第十六章 巫女的命运

“神性？”少女歪了歪脑袋，“这种东西？我只知道魔法，还有巫女用的那种奇奇怪怪的力量，还有外面跑的虚兽的虚空之力。神性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神性，就是类似魔法师魔法潜力一样的东西，决定了巫女是否能和神明沟通，借用神明的力量。这就是神性，但是和魔法师不同的是，神性彻底决定了一个巫女能攀登的高度，巫女是没有成长的过程的，她们只需要学习知识，然后练习，就可以掌握天生的强大力量，这就是神性。力量是外在的，而神性存在于巫女的身体当中，而哪怕是一点头发，都会蕴含着巫女的部分神性。”神父捡起了祭坛边上的一根头发，“如果想获得你的兽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亲自去获得巫女的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什么东西最为重要呢？”少女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我想要兽的话？”

“巫女都是女性，而且都是少女，拥有纯洁的身体和纯净的灵魂，所以才会被神明所青睐，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们的纯洁才是蛇最想要的力量。那才是反抗神明的最好的证据。”

神父循循善诱的道。

“啧，蛇真是恶趣味呢。如果我能搞到的话，还有圣水吗？”

“有，要多少有多少。”神父看了一眼锁上的房门，淡淡的道。

“不用付钱吧！”“只要你能弄到原料的话，自然不用，我也想看到最强的兽的降临。”

跳回神父肩膀上的小兽张开了嘴，嘶吼了一声，随后化作了一个黑色的围脖，变得普通而毫无异样。

“我知道了。”少女取下了背后系着的火铳，轻轻在腰带上敲了一下，从里面退出弹壳，随后取出口袋里的子弹，一颗颗塞了进去，“到时候可别爽约哦？”

“没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了一个看起来有巫女气质的家伙，那群巫女身上散不掉的香薰的味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虽然穿着常服，但是应该是个巫女。”少女回过头来，突然变了脸色，“喂！我说你啊，可别想着抢我的猎物啊！”

“怎么会，我一把老骨头了。”神父笑了笑。

“谁信你，天天神神叨叨的，实际上怪物的很。”少女不满的向一边吐了口口水。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还会有巫女不穿巫女服出现在外面？”

“我哪知道，她穿着圣菲利亚学院的校服，似乎还是魔导学院的新生，但是身上没有机油的味道，倒是草药和香薰的气息重的很。”

“不愧是我的女儿，能找到这么神奇的猎物。”神父淡淡的道。

“呸！你也配的起这样的称呼？一边去吧糟老头子！”少女抬起了枪，“再敢这么称呼我，我就把你的脑瓜开个前后透亮的洞！我们现在只是交易关系，不要给我扯上别的，我帮你做事，你给我钱，就这么简单。”

“知道了知道了。”神父笑眯眯的看着少女，那笑容似乎把少女看恶心了，鄙夷的扫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教堂，只留下了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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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买齐了吗？”

我和梦灵核对着路上来的时候列的清单，上面有我们想起的这段时间所必须的物品和消耗品，除此之外的别的东西也有购买，总之这几天的伙食和消耗品问题不用担心了。

水的话在鲸噬期间还是会保持供应的，所以我们也不需要特别去担心这种事情。毕竟鲸噬只对人出手，甚至连小动物都不会伤害的，更别说自主运转的水利系统了，就算水利系统瘫痪也没有问题，一屋子的魔法师，特别是还有一个兰小月，还搞不定这些事情吗？

总之一切准备就绪。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取一下杀好的鱼。”

差点忘了这茬了，但是毕竟场面可能比较血腥，要知道公主殿下可是才夸过那些鱼好看来着，接下来就要看到可怜的新鲜鱼肉未免有些太过于残忍了。

所以我还是选择让梦灵将公主殿上送回去，这里的治安不错，再加上街上不少圣菲利亚学院的学生，应该不会有人选择在这种时机闹事，不然就是找死行为。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我找到了大叔的那个摊子。

“哦！小姑娘，回来了，鱼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需要冰吗？”

“我有这个，帮我少加一点吧。”我举起了手上的空间戒指，同时打量起木头盒子里的鲜鱼，“哇，大叔你好厉害。”

处理的比想象中的要好的多，鱼鳞被刮得干干净净不说，放血等步骤处理的也相当的完美，可以说马上就可以切片拿上餐桌做刺身的那种程度，完全没有必要像我想的一样拿回去二次处理掉鱼血什么的。

“稍等一下。”大叔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了整块的冰，然后用锤子顺着上面的纹路敲下来一大块，砸碎了之后铺在鱼的上面，手法相当的熟练。

今天遇到的几个都是相当不错的店铺呢，完全没有问题，而且给我审了很多麻烦事情。我点了点头，接过了箱子，将它们全部装进空间戒指里面。

“小姑娘，你这个手。”

大叔低头看了一眼。

“经常握刀吧，不像是魔法师啊。”

“其实我是巫女，握刀的话。”我伸出了手，虽然白嫩的不像话，但是在关键的地方还是有老茧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摸起来和看起来都没有那么明显罢了，不知道摊主是如何这么眼尖看出来的。

“主要还是厨房菜刀，还有练习用的木刀。”我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是巫女大人！非常抱歉在下眼拙。”

“不用这样啦！”我赶紧拦住他。

“巫女大人比想象中的心善呢，穿着这样的衣服出来，恐怕是不想被特别对待吧。”大叔笑着问道。

“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我轻轻点了点头。

“这样，这顿鱼就算是我请你的，看来你还有不少朋友呢。”大叔的眼中露出了怜悯的神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还是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不用。”我从口袋中取出了剩下的钱，放在了大叔的桌子上，“大叔家里也有人是巫女吧。”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概是，气息。”我犹豫了一下，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这个大叔相当的亲切，似乎源于一种本能？

“嗯……我姑姑是巫女。”大叔叹了一口气，“驻守巫女，离这里很远，而且，她的家人，都已经过世了，她还是那么的年轻，她曾经有一场恋爱，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恋爱去守护城池里的居民，所以……巫女真的是很辛苦。”

原来是这种原因吗？

作为巫女最可悲的一件事情就是所谓巫女的永恒与巫女的责任。后者是意味着巫女会战斗在这个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和世界上挂坠危险的生物——虚兽，进行殊死搏斗，而前者——前者代表的是，当你成为巫女，一刀和凡尘斩断的刹那，你曾经的感情都和你没有关系了，因为你只是神明的巫女，哪怕你放不下，时间也会让你放下。因为时间会和巫女擦肩而过，却轻易的带走你身边的人的容颜——甚至生命。

这就是巫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从一个神圣的象征化身成了一个残酷的职业，在生死的最边缘，和命运游走着。

红藕早就嗅到了这一点，否则也不会一直一直试图对我许下那样的诺言。

因为它明白，我身边这么多存在，我过去身边那么多存在，对我的生命来言，就仿佛过客一样残酷，哪怕在灵魂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终究还是要走向告别的一天。

只有虚兽例外，虚兽的寿命也是永恒的，只要不经历死亡，他们就得在虚空中永无止境的奔波下去。

所以红藕认为，她可以，也是唯一一个有能力一直陪着我走下去的人。

“小姑娘，路不好走，但是要记得美好的事情啊。”大叔微微一笑道。

“谢谢您，大叔。”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笑着冲大叔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摊位。

至少对于我来说，我已经逐步掌握了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生存下去，而不致使自己人格崩坏的方法，那就是平静美好的对待这每一天，不去想过去，也不去憧憬所谓的未来，只留下目标和梦想在面前，然后一步步的走下去。

就在我低头思索的时候，面前突然响起了相当嘈杂的声音，我抬起头，忽然注意到，在面前的街上，围了一大群的人，几乎将整个街道个堵上了。

发生什么了？我刚想用魔力探知一下，却发现围着的人群中有不少圣菲利亚学院的学生，于是放弃了这种有失礼仪的行动，试图从旁边穿过。

“哎嘿！”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我身后突然抱住了我的腰——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女孩，从人群当中，转过身，猝不及防的袭击了我。

“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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