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过往

“你！”少女愣了一下，转身打算逃跑。

我轻轻一抬手，调动秩序锁链直接冲了上去，封住了她的退路。

“你手上是什么？”我冷冷的看着她。

“我自己做的！”少女像是充满警惕的蛇一样盯着我，并且下意识的站在了高处。

在我的印象里，传说中是有一位跟随神上的存在，使用一种被称作火铳的工具，原理是依靠火系魔法宝石碎片在被直接触发之后射出高速的抗魔合金弹丸，来达到杀伤的目的。但是面前少女这么短的东西显然不是，似乎……

“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我抬起手，低声道。

“想的美！”砰砰！又是两发，但是因为用的是普通的铁质弹丸的原因，完全不可能攻破我魔力的自动防护，实际是这点速度的话，哪怕是合金弹丸我也能挡下来。

“啧！你是怪物吗？”少女似乎是子弹打光了，趁我不注意悄悄把手背到了身后。

“没办法了。”我耸了耸肩，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道锁链从半空中刺出，然后划伤了她的手臂，手臂上顿时渗出黑色的血迹。

“你……”火铳从她的手上掉了下来，滚落到我面前。

而她一下子跪倒在小麦袋子上。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我冷冷的看着她，“第一个选择，给我带路，我给你临时的解药。这种毒会在五分钟之内发作，让你尸骨全无，但是相反的是，如果服用了临时的解药，至少在一天之内，毒不会发作。相反，如果你想死在这里，尸骨全无的话，我也不介意。”

“你！”她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怎么了！？”我歪了歪脑袋。

“你好恶毒，居然用这种方式。”

“啧。”我摊了摊手，“恶毒吗，你不也试图用同样的方式的吗？”

“你……”

“谁说巫女不会用毒的啊。”我翻了翻白眼。“我可是，毒之巫女。”

和薇薇安的毒之魔女的称号一样呢，我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你……你卑鄙！”

“卑鄙这种事情。”我叹了一口气，“看清楚我的脸，我是巫女，巫女是要保护这个城市的存在，我是不会容忍有威胁这个城市安宁的人存在的，所以说你答不答应。”

“我……”她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答应。”最后在死亡和虚弱的面前，她选择了松口，而我把一个药丸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

“抱歉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你可能都没有办法动，但是我要找你说的那个神父，所以我不得不陪着你。”我无奈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毒好配，解毒难，更何况我用的都已经是薇薇安教的那种极其复杂的复合毒素，精准而且威力巨大，所以哪怕是用这种手段，依然是相当的艰难的。

“你还好意思说。”她语气中的痛苦渐渐的消失了，变成了纯粹的虚弱。

“抱歉，毕竟这个事关巫女的安危，我不得不谨慎行事。”

“你到底是不是巫女？”她问出了这个问题，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当然啊。”我轻轻翘起二郎腿，“不然我还能是什么。”

“为什么不穿巫女的巫女服？”她低声问道。

“因为，不需要。我现在既不是驻守巫女，也不是游猎巫女，更不是实习巫女和待职巫女，我现在的目的是在圣菲利亚学院的别的学区上学，所以自然就不需要穿巫女服，毕竟巫女服这种东西，未必所有场合都很合适。”

“你们巫女不是喜欢那种顶礼膜拜的感觉吗？”

“哪有。”我回忆起面具给我的，在乌托邦的那些日子，不禁心里打了一个寒颤，或许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去适应所谓巫女的生活吧，“你要知道，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给你让路，然后还跪倒一片的感觉，看着都累。想说平身但是自己又不是国王，你知道有多糟心吗？”

“扑哧！”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还是忍住了，“虚伪。”

“要是我穿巫女服，你还能抓到我？”我撇了撇嘴，“人群起码隔着一米远，巫女的身体是神圣的，不可以轻易去触碰这样的传言到处都是，但是我可不记得哪个教典上有写过这样的内容，只不过寻常的百姓把巫女神圣化了而已。”

“有，巫女像你这样吗？我说不穿巫女服的。”

“大概没有多少吧……”巫女虽然不硬性规定穿巫女服，但是绝大多数公开场合都要求巫女服的着装，久而久之，反正巫女服也不会影响行动，所以大家都把它当常服了。

“你是异类？”

“异类……算是吧。”很早之前我就把自己也归结成异类了。

“我也是。”

少女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

“怎么了？”“我从小在贫民窟出生，没有父亲，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病倒了。”少女缓缓蜷缩起身体，“你的药真奇怪，感觉现在神志都有点模糊了，我说出去的东西你可不允许跟别人说啊！不然我可是要取你苟命的！”

“你刚刚不就想取我的命了吗？”我哭笑不得的道。

“啧！”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道。

“我从贫民窟出生，仅有一个母亲养我，母亲是……因为烟草使用过度倒下的，她用烟来缓解压力，但是最后还是撑不住了，我十岁就开始出去打工，在一家魔导工厂当童工，工资很低，我想救我妈妈，攒钱买药，但是还没到那个时候我妈妈就撑不住了。”

“大概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妈妈过世了，但是她死之前告诉我，我是有父亲的，我父亲疯了，在一个石头房子里，崇拜着什么蛇，然后颓废了，最后离家出走，妈妈觉得跟着他在一起会疯掉，就带着还没出生的我离开了。”

“妈妈告诉我，她在死的时候怀疑我父亲没有疯，但是确实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然后我就去找我父亲了。”

“你父亲是那个神父是吧。”我猜测道。

“啧！那个人渣根本不配当父亲。”

她狠狠的抓了一把身下的麻袋。

“忽悠人，搞什么蛇教，收集人血，同时还残骸少女。”她眼中充满了憎恨，“但是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去战斗，然后用战斗在他那里赚钱。”

“所以……你想要来取我的‘纯洁’就是他需要的？”

我已经逐步摸清楚了整个脉络，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不会产生那样盲目的崇拜的，哪怕是创立什么邪恶的教义，那创办者必然是有什么个人目的，但是少女的父亲显然不同，因为他最开始是一个人疯，随后才开始扩散所谓的蛇的。

“所以之前那些东西都是你父亲教你的？”

“嗯！”

抹黑巫女，收集血液，甚至巫女的纯洁。

“但是那种东西是我想要的。”

她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我想要用那种东西，复仇……”她狠狠的咬了一下牙。

“复仇？”“用巫女的信物做引子可以召唤出强大的兽，兽可以被我驱使 ，用来杀掉父亲，还有父亲身后的蛇！但是父亲的兽太多了，我没办法与他抗衡。”

“我帮你做到就是咯！”

“哈？你……”她用难以相信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愿意把你的纯洁献出来？”

“没有！我说了，没有那种东西！”我无奈的怼了回去。

“那……用你的力量，我不干！我要亲手！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头发都可以纯洁不可以！”

“纯洁是什么……”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一个爆栗敲在她的头上，“纯洁就是你脑子里的东西。”

“早知道我把你的头割下来不就行了？磨磨唧唧的。”她不屑的道，甚至还相当后悔的样子。

“不是。”我无奈的捂住了脸，毕竟火铳这种东西不是所有巫女都可以反应过来挡住的，我得想办法让她的这个话题和念头终结在这里，否则我就不得不把她干掉了。

“那是什么！”

“这里！”

“咿！”

“知道了吧。”我缩回了手，她红着脸转到了另外一边去了。

“抱歉我不该问的。”“应该是我不该碰的才对。”我仿佛事后一样托着腮帮子坐在那里，“你还有没有想法？”

“这种事情我哪有想法啊！我……”

“嗯？”听到她戛然而止的声音，我歪了歪脑袋。

“你为什么没有啊？”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我只是个巫女，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我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上，外面的人群当中似乎是一个小老太，正在卖什么东西。

“对了，你认得那个吗？”

“哪个？”这次轮到她露出相当迷惑的表情了。

“那个啊。”我指了指窗外，“很多人买的，所谓可以分辨鲸噬的植物，难道跟你父亲没有关系吗？”

“他在搞什么鬼我怎么知道！”女孩显然有些烦躁。

“按道理来说……”我思索了一下，但是面前的老太太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啊反正宿舍有一根，我到时候去仔细研究一下就好了，大不了吃一口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但是总觉得那个植物，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看，都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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