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冥鸦的身上，附着的是无数的心魔，而心魔，即代表着人性中负面的情绪，这些心魔中，有嫉妒，有懦弱，有享乐，有恐惧......当这些代表了人性弱点的心魔，附着在了冥鸦想让其附着上的目标的时候，心魔就能引诱目标，爆发出相应的情绪，从而渐渐的占领那个人的人格，控制那个人的躯体......

冥鸦当时给尼古拉斯赵四附着的心魔，名为嫉妒，而正是这股无法压制的嫉妒心，控制着赵四抛弃了理智，控制着赵四做出了最疯狂的做法。

正常的人类是无法抵挡住心魔的侵蚀的吧——反正冥鸦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当冥鸦，第一次看见了这个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名为冷天雨的女孩时，冥鸦也就第一次对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产生了兴趣。

普通人，真的一点儿也无法抵挡心魔的侵蚀吗？

冥鸦的求知欲是很旺盛的，而正是因为这旺盛的求知欲，冥鸦更是想要亲自去确认一下，冷天雨这个女孩，到底是有多不知畏惧。

冷天雨会无畏到战胜那被认为是普通人无法战胜的心魔吗？

没错，早在冥鸦在和冷天雨接触的时候，冥鸦的心魔，就已经偷偷地植入了冷天雨的体内，而冥鸦派出去吞噬冷天雨内心的这个心魔，正是冥鸦众多心魔里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能激发人内心最深层的畏惧的恐惧心魔，费尔德......

到底是这个女孩的内心更无所畏惧呢，还是恐惧心魔那人类无法超越的力量更胜一筹呢？

冥鸦本来是有点拿捏不定的，但是，当冥鸦看到了冷天雨的身体完全被恐惧心魔侵蚀，看到冷天雨完全**控的样子的时候，冥鸦也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么......就算这丫头再怎么冷静，终究还是一个人类啊......在恐惧心魔那代表着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恐惧本源面前，一个普通人内心再怎么强大，也终究难逃被恐惧吞噬的命运，变成任由心魔操控的傀儡么？”冥鸦看着死气沉沉，目光呆滞的冷天雨，冷哼了一声：“我果然是对这个丫头抱有了太大的幻想了吗？”

名为恐惧的心魔，操控着冷天雨的身体，让冷天雨的身体周围缠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雷电，挡在了高岚的面前。而冥鸦只是躲在冷天雨的身后，阴森的笑着，观察着恐惧心魔附身在冷天雨身上时，冷天雨的反应。

“一个被刀架着脖子都面不改色的人，一个在蛛紫面前命都快没了还淡定自如的人，到底又在恐惧什么呢？”冥鸦饶有兴趣的望着**控的牢牢靠靠的冷天雨，忍不住想入翩翩了起来：“我果然是高估了这个丫头了吗？”

“冥鸦，你这家伙到底对冷天雨做了什么？！”高岚热血冲头的拔出了名刀妖斩，隔着冷天雨指着对面的冥鸦，“我有说过，冷天雨要是伤到一根毫毛，你一定会被我大卸八块这种话吧？”

的确，如果是其他的情况的话，冥鸦或许会对高岚有所忌惮，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因为冥鸦确信，他手中正握着高岚此时最大的弱点。

冷天雨。

当高岚再次提着刀冲过来的时候，冥鸦甚至都没有正眼去看高岚哪怕是一眼，被心魔操控着的冷天雨自动插入到了高岚冲向冥鸦的路径之中，高岚也只能情急之下收刀，然而，又是在高岚收刀的那一刹那，冥鸦再一次从冷天雨身后的阴影中冒出来，身后冒出的漆黑色的乌鸦羽翼，不由分说的就朝着高岚“轰”地一声重重拍击过去。随着四散的卷带着妖气的妖风猛然在击中高岚的一瞬间爆发，高岚闷哼了一声，两眼发白，打着旋的再一次被接连击退了七八米远，高岚闷哼一声，嘴角处俨然流出了一丝鲜血......

冥鸦出手迅速的同时也保持着谨慎，他没有选择继续追击高岚，而是再一次后退几步，躲在了冷天雨的身后，将一个被心魔操控的冷天雨，完全暴露在了高岚的面前。

现在的高岚就面临着如此尴尬的局面，他既要保护冷天雨，又不得不突破冷天雨这道人肉的防线；他既要快速解决掉冥鸦，却又拿着把冷天雨当作挡箭牌的冥鸦没办法。

气急败坏的高岚也只能对着冥鸦怒吼道：“只会躲在女人的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这个连主动出击的勇气都没有，却只会拿人质来玩弄对手的卑鄙小人！”

冥鸦本来是悠然自得的样子，突然听到了高岚的这句骂，着实的愣了一下。

原来如此，偷袭，躲闪，不敢正面一战，只会拿人质来愚弄对方——我的这种做法，在一向光明正大的高岚眼里，大概真的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了吧......

但是......我小时候也向往着成为那种所谓的光明正大的“英雄”吧......

冥鸦笑了，他喂喂抬起头，望着天边的那星星点点，时光是会改变一个人很多事情的，冥鸦感慨万千的自嘲了一句：“我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呢？”

大概是从以前像高岚一样热血的一味想要变强却毫无结果的时候开始的吧？

大概是在他被同村的孩子所愚弄，甚至差点命丧巨魔之口的那时候开始的吧？

大概是......从父亲当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改变了吧......

“为什么？！”年幼的冥鸦，在经历了从巨魔口中的死里逃生以后，倔强的质问着父亲，“为什么你要选择放过那群故意让我去送死的人！”

看着鸦天狗将隔壁邻居的那几个孩子平安的送回了家，看着鸦天狗一边把那群惹事的熊孩子送回来，遭着邻里邻外的白眼，却还一边对着邻里们点头哈腰的样子，冥鸦真的是感觉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自己的父亲了。

既然邻居们这么片面，既然每个人生来都是一副可恶的嘴脸，那么......看谁不爽就砍死谁啊......

鸦天狗领着冥鸦回家的时候，父子两个人一直闷闷的，互相之间一言不发。

鸦天狗似乎意识到了冥鸦的不爽与疑惑，两个人互相无言的走了半晌，鸦天狗才试探着对着小冥鸦发问道：“那个，儿子啊......你有没有感觉，你老爸活的很没威信，活的很窝囊啊......”

冥鸦愣了一下，仰起头，看了看他的父亲——一个带着一副腼腆的不安的表情，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情感的，显得有些笨拙的父亲。

冥鸦低下头，显得有点口是心非的回答道：“怎么会呢......父亲您是这么的厉害，村子里传的神乎其神的巨魔，被父亲您一击就......”

鸦天狗没有听小冥鸦接下来说的什么，或者，鸦天狗知道，他再听下去，也只是一些恭维的话而已。

鸦天狗叹了口气，表情中带着一丝复杂。他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小冥鸦的脑袋，接着对冥鸦说道：“儿子，你真的觉得，一招击倒那么大的巨魔，就是很强大的人么？”

冥鸦听到这个问题，双眼放光的盯着父亲，拼命的点头。

鸦天狗能看出来，冥鸦这次的回答，却是真心的。

鸦天狗看到了小冥鸦的这个反应，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那如果我说，这个世界上有人能随手将爸爸给秒杀掉，你还认为爸爸是很强大的人吗？”鸦天狗盯着冥鸦的双眼，很认真的在提问着。

冥鸦从来没感觉到，他的这位吊儿郎当的父亲这么认真过，反而是被吓了一跳。

“什么嘛......怎......怎么可能啊......”冥鸦嘴角抽搐的苦笑着，“父亲你是这么强的一个人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能一击把你给秒杀掉......”

果然是这种话么？正如站在平地上的人向上方仰望，会分不清那一百层的高楼和两百层的高楼到底有多大的差距一样，正如站在原野上的人用感觉感知，感受不到光的速度和声音的速度究竟谁更快一样。当冥鸦在心里将自己定义成了‘最强’的时候，或许站在小冥鸦的人眼里，不管面前的人能一拳震碎一座山，还是可以毁灭世界，冥鸦都会认为自己那个能一招击倒巨魔的人，可以无所畏惧吧......

但是，强者的世界，也只有强者才能明白啊......

“你的爷爷，的确可以强大到把我一招给秒杀掉的程度，他的一拳可以轻松的震碎一整座山，他的翼展可以轻易的掀起一阵大风暴，在当时，你的爷爷的确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大魔王呢——在我眼里，他才是如此遥不可及的存在啊......”鸦天狗感慨万千的回忆着，回忆着当年的往事的时候，鸦天狗的脸上，多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复杂表情。

冥鸦这是从记事以来，第一次听到鸦天狗提起自己的爷爷。

“我的爷爷竟然这么强吗？！”小冥鸦不可思议的望着父亲，既然这么强的父亲都说他的爷爷是如此遥不可及的存在了，那冥鸦就一定坚信，爷爷就是那最强的一个人，“对了父亲，我还没见过我的爷爷呢，他既然这么强，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

父亲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冥鸦会这么问了一样，他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用手指着路旁的一个方向，对着冥鸦轻声说了一句：“在那里......”

嗯？冥鸦好奇的顺着父亲所指的方向望去。

但是，出乎冥鸦预料，小冥鸦看到的，不是一个稳重坚毅如同父亲一般高大的强者，仅仅是路旁一个坟头草都已经三米多高的坟包罢了......

“怎么可能！”冥鸦吓了一跳，双眼发黑的仰头望着父亲，“这是爷爷他......的坟墓？！”

鸦天狗一脸阴沉的点了点头。

“你的爷爷浪了一辈子，也强了一辈子，当年的他，真的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无所不能了。他四处惹是生非，谁都不怕，甚至聚集了一批人，准备一统整个妖界，成为这整个妖界的王......”

冥鸦听他的老父亲讲爷爷的故事的时候，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跟听了什么玄幻故事一样，如果不是他父亲在阐述的话，小冥鸦是真的没想到，他们家还有这么辉煌的这档子事儿。

“就算是放眼整个妖界，你爷爷还是翘楚顶尖的存在吧......直到一个人，挡在了你爷爷称霸妖界的前路上......我现在还依稀的记得那个家伙自称为‘魔皇’，名为冈比西斯......”鸦天狗想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当年发生的让他怀疑人生的事情，再次浮现在了鸦天狗眼前的时候，就算是经历时间的冲刷，也丝毫不能让鸦天狗的感觉冲淡上几分：“......然后，我眼睁睁的看到了，你的爷爷，被那个人秒杀掉了......”

在鸦天狗的眼里，他的父亲就是无所不能的一座大山，而就算这样，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能秒杀掉他父亲的存在，一环套着一环，到底在哪里又是真正的顶峰呢？

正如之前所说，站在平地上的人，永远都不清楚，一百楼和两百楼之间，到底差了多少的高度。

“怎么可能......”冥鸦彻底愣住了。

小冥鸦本来以为，巨魔是这个世界上极为强大的存在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萌生出杀掉巨魔取得能力，来瞬间成为大妖怪的想法。

可谁成想，在他眼里如此无敌的巨魔，竟然被赶来的父亲给一招秒杀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萌生出父亲无所不能，是最强者的想法。

可谁成想，父亲却亲口对他说，他无论如何都达不到他爷爷的这个高度......

可谁又成想，就是父亲口中的这个爷爷，世界上竟然还会存在秒杀掉他的人......

世界很大，而其中的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摸清其深浅的......

而秒杀掉了他爷爷的人，会不会存在比他更强的怪物呢？

冥鸦越想，便越不敢想。

“所以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我的力量，仅仅是为了保护家人，就足够了。为了你和你的那个弟弟，为了整个家庭，我会去拼命，但也仅此而已。”鸦天狗说道这里，感慨的舒了一口气，望着那深不可测的苍天，下一句话，悠悠的缓缓吐了出来：“如果因为有力量就以为自己可以狂妄到无所畏惧的话，或许就会像你爷爷那样，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要给予你天罚的人啊......”

所以不敢狂妄，所以不敢称雄，所以不敢滥杀，所以活的平平淡淡，老老实实。

每当父亲在自己眼前被瞬杀的一幕回现在那鸦天狗的脑海里，鸦天狗就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的那点儿实力，会被谁盯上，生怕自己的任何引人注目的举动，会在这片凶险难测的黑森林里，成为无数猎手枪口前，最脆弱的那只猎物......

那天，听到的父亲的那番话，竟成为了冥鸦成长道路上，最重要的转折点。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因为冥鸦本身就继承了从爷爷到父亲的那大妖怪的优良血统，再加上从小就拼命的训练过身体，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出类拔萃的能力。以至于光芒终究没有掩盖得住，冥鸦就这么被挖进了黑羽。

只不过，深深的受到了父亲影响的冥鸦，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那股莽劲儿，他开始学会了谨慎，开始学会了低调，开始学会了左右逢源，开始学会了老谋深算。他用他的乌鸦替身，塑造了一个老谋深算的形象，以隐瞒自己尚且年轻的本体，他骗过了黑羽的所有人，却也迷惑了黑羽的所有人，就算是因为实在是掩藏不住实力，被提拔到了黑羽三宗，冥鸦也绝对是黑羽三宗里，似乎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位......

“冥鸦？你说那位刚刚上任的黑羽三宗？”“明明那么有实力，却不求上进，看上去丝毫没有野心的样子。”“冥鸦到底在想什么呢？有这么必要这么谨慎的深居简出么？”“那家伙是不是傻......”

免不得黑羽的成员们对着冥鸦议论纷纷了起来。

让冥鸦感到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收获了和他父亲当年相似的言论。让冥鸦感到可笑的是，面对这些言论，冥鸦同样是选择的一笑而过。

或许真的只有低调的人，才能在这乱世中活到最后吧。亦或许，这就是一个可笑的循环吧......

而我，又是什么时候，成为了自己当年最讨厌的父亲呢？

不过和父亲不一样，冥鸦的父亲，已经领教过了这个世界上可能是最深不可测的力量，但是冥鸦并没有领教过。在谨慎的同时，有种名为好奇的欲望，也在疯狂的驱使着冥鸦去探索下去。

去探索这个世界上，人究竟能强到什么地步。

而很显然，冥鸦的好奇便体现在了方方面面，为了了解冷天雨这个女孩到底有多无所畏惧，他将他的恐惧心魔费尔德，打入了冷天雨的内心世界。

“不过，我果然高估了冷天雨这个丫头了吗？”冥鸦一边躲在冷天雨的身后，在轻松的回避着高岚的攻击时，挑弄着高岚，玩弄着对手，“毕竟是肉体凡胎的人类，果然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高岚想要冲向冥鸦，却果不其然的再次被由心魔控制的冷天雨挡住。有冷天雨这个把柄在这里，高岚发现自己根本放不开手脚了。

“只会躲在女人的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这个连主动出击的勇气都没有，却只会拿人质来玩弄对手的卑鄙小人！”高岚喘着粗气，隔着冷天雨，对躲在冷天雨身后的冥鸦叫骂道。

而面对高岚对自己的‘卑鄙小人’的称呼，冥鸦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高尚的英雄吧......”冥鸦冷冷的瞥了高岚一眼，“说到底，你的面前站着的并不是什么‘英雄’，仅仅是‘敌人’罢了，用‘英雄’的标准来要求‘敌人’，我的‘斩妖’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长大，长成我这肮脏的大人呢？”

夜风起，从那静谧的东南密林中吹拂而过。吹动了高岚乌黑的发髻，扫过了冷天雨死气沉沉的面颊，也拂过了冥鸦带着黑色羽毛的裘衣......

“我看不起你，”高岚咬紧了牙关，“也早晚会砍了你！”

还是那两句义正言辞的职责，冥鸦听的耳朵都快磨出茧来了。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一口咬定我就是卑鄙小人，”冥鸦冷笑一声，躲在冷天雨身后的同时，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两块化石，反而向着高岚反问道：“那请问，我这里有两块化石，你告诉我那块是高尚的，那块又是龌蹉的？我们所有人，不过都是为了活下去和好好活而奋斗罢了，谈什么卑鄙，谈什么高尚，到最后，谁还不是沉淀在地壳之下，有什么区别呢？”

冥鸦一边在嘴上还击，却一面爆发出更剧烈的妖气，在那一瞬间，冥鸦背后的乌鸦羽毛，瞬间化作了锋利的刀翼，冲着高岚飞速冲刺了过来！

幽冥斩。翼双杀！

“胡搅蛮缠！”高岚仗起剑，也摆好了斩势，隐隐的爆发出剑压。

冥鸦这是......要正面对决？

高岚没有想这么多，或者说高岚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下一刻，高岚的名刀妖斩，就和冥鸦散发着邪气的刀翼“哐”地一声碰撞在了一起，锋芒与锋芒之间，剑气与妖气之间，碰撞出犀利的火花！

邪气与剑气的碰撞之间，发出的是诡异的雷光，冥鸦，似乎占了下风的样子。

但是，冥鸦却笑了，笑的很阴险——这让高岚心中猛地一惊。

下一刻，被心魔操控的冷天雨，就在冥鸦和高岚僵持的那个空当里，向着两个人碰撞的中心横插了过来！

又是这熟悉的套路，却总是让高岚束手无策！

尽管高岚知道此时是在跟冥鸦对撞着，尽管高岚知道此时收手有多么危险，但是为了防止冷天雨被对撞的余波伤到，高岚硬是硬着头皮，在冥鸦的面前收起了剑压，收住了气焰！

只留下了冥鸦在高岚耳边那句回响着的冷笑：“所以说......你是个幼稚的家伙啊......”

冥鸦瞅准机会，一击正拳，直接重重地击打在高岚之前留下的伤口上！

高岚整个人都因为剧痛而发出了震颤，他退后几步，还没等缓口气的功夫，冥鸦接下来暴风骤雨一般的直拳连打，遍如同海啸一般压制了过来。

无法调整状态的高岚，还受到一旁冷天雨的牵制，却只能被动的闪躲起来。

高岚厌恶的撇了撇嘴：“果然，你这只会耍诡计玩小聪明的家伙，没有正面一战的勇气，根本不配得到胜利！”

冥鸦冷哼一声，脸上却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什么？你跟我说正面一战？那你可知道，我们乌鸦的祖先可是恐龙呢？如果在六千五百万年前，你们的祖先愚蠢的和我们的祖先选择正面一战，那这个世界，可早就是我们的了！你这明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类，有什么资格来在我面前妄谈什么正面一战！”

冥鸦一边说着，一击上勾拳，却正好命中高岚的下颌骨，让高岚脑袋一晕，晃晃悠悠的退后两步，却再也没有能力回击冥鸦接下来的击打，只能默默地承受住冥鸦的攻击。

“在这个世上，有的生物依靠武力，有的生物依靠速度，有的依靠保护色，有的依靠集团，还有的依赖于和强者共生，”冥鸦忽然虚晃一闪，在高岚的面前，化作了无数四散飞舞的乌鸦，凭空的消失不见，高岚慌忙的想要捕捉冥鸦的踪影的时候，冥鸦早就瞬闪到高岚的身后，单腿一击横扫，早就重重地击打在了高岚的脑颅上，让高岚的耳边“嗡嗡”的发响了起来。

“但是无论那种方式，都是适合于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卑鄙和高尚，面对敌人，只有‘输’或者是‘赢’啊！”

冥鸦的一套连击，最后却是一招高边腿送客，正好重重地踢在了高岚的腹部，让高岚眼前一黑，顺着那踢击的力度飞了出去，直被击飞出数十米远，拦腰撞倒了四五棵大树，最终重重地，伤痕累累的摔倒在了一片狼藉之中......

“你或许觉得我是个怂货，”冥鸦冷哼了一声，冰冷的双眼中，露出的是他多年来隐藏已久的那股，迫真的杀气：“但是你要记住，之前只是我想要怕你，而不是你让我害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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