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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首领”和“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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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虚无，从各种意义上，都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死神。

这不仅仅是体现在他那毫不留情的残忍手段，与那披戴着黑色斗篷，手持镰刀的那造型，更是因为，他的力量......

死神体质——便是那传说中虚无拥有的力量。这是一股一脉单传的，据说能够发挥出死神的力量的神秘体质。而拥有死神体质的虚无，据说便是神话时代中，死神的直系后裔......

当然，这一切可能仅仅是这么传说的罢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有一点也是十分确定的事情。

那就是，当虚无口中的第三分钟来临的时候，便是虚无开始向着面前这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他眼中的捉妖师后辈播撒死亡和绝望的时候......

“哇......好晕啊......刚刚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开始被破戒僧杀禅所震慑住的那群首陀罗的小弟们，一个个开始从昏迷的状态中苏醒了过来，他们迷茫的望着这周围空荡荡的战场：“唉？为什么没有人了啊......长老会的那群混账呢？”

同时，这群随后苏醒过来的首陀罗的小弟们，注意到了面前，杀气腾腾的虚无。

“喂，夜九老大！”那群丝毫没有注意到问题的严重性的小弟们对着黑漆夜九大声招呼着：“对面那个浑身冒着黑气的家伙是谁啊？还有，长老会的那群混蛋都跑到哪里去了啊......”

只有跟虚无缠斗过，也领教过的四个人——黑漆夜九，唯爱葬神，魅蓝和百步杀马特，才能充分的理解，现在的处境，早就比遭遇长老会大军的处境，还要糟糕一万倍了......

最先当机立断的，还是身为老大的黑漆夜九。

“撤退！能跑的都给我跑起来！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怎么样逃离这里就可以了！”黑漆夜九冲着他的这群刚刚苏醒，还没有明白处境的小弟们大声喝道：“不想死就给一个个的给我逃的越远越好！这是现在，你们需要执行的唯一指令！”

有几个刚刚清醒过来，还在犯迷糊的小弟，还在迟钝的搔着后脑勺：“为什么要逃跑啊......不至于吧，对面才一个人......”

虚无，早就意识到了，更多的老鼠，在他的面前醒来了。

“看来......在尽兴之前，有必要先打扫打扫战场了啊......”虚无这么自言自语着，整个身体早就化作了一道暗色的魔气，在半空中盘旋了几个圈，向着那尚且迟钝的小弟俯冲而来！

暗色的气息，搀杂着绝望，夹带着戾气，虚无锁定住的那个目标，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只感觉大脑发响，眼前发黑，一股无形的恐惧感，牢牢地定格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在窒息的同时，却也动弹不得......

宛如自己真的被那死神紧紧地盯上了一样。

魔气飘动的瞬间，死神之镰隐约的迸发出寒光，杀意迸发之时，致命的锋芒，瞄准的是那名首陀罗小弟的咽喉，之间刀光闪过，只听阴风吹涌，随后便是“咣”的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响声，在这一片狼藉的长老会大门口，显得格外的清晰。

那名首陀罗的小弟惊讶到目瞪口呆的神色还挂在他的脸颊上，虚无的镰刀，离他的咽喉，仅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而挡在那首陀罗小弟面前的，正是身为老大的黑漆夜九！

那一刻，黑漆夜九的钢铁球棒，牢牢地架隔住了虚无的死神之镰，两个人就这么一对一的僵持着，兵器与兵器之间，发出了“咔嚓咔嚓”的摩擦声响。

“夜......夜九老大......”首陀罗的小弟惊呆了，愣愣的望着挡在他们面前的黑漆夜九，惊得长大了嘴巴！

“一个一个的，都还在等什么......”黑漆夜九喘着粗气，战斗中不断增添的伤口，更是因为过度的用力而一个个撕裂，溅出鲜血。时间紧急，黑漆夜九忍着受伤的疼痛，语气也便越发的近似于呵斥了：“我叫你们快点撤退，在我还有能力帮你们挡住这个怪物的时候，给我跑得越远越好啊你们这群混账小子们！”

“可是......我们跑了，老大你起不就......”有几个小弟还在犹豫，还在担心。

大家都明白的，他们的老大黑漆夜九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别人担心。

“快点按照夜九老大说的去做啊！”另一边，看着几个小弟还有点犹豫不决的样子，身为副队长的唯爱葬神，强调了一遍撤退的指令，“我和夜九老大为你们断后，你们先平安的撤退，就是对我和夜九老大最大的帮助啊！”

原来如此。

对手是虚无，面对这个捉妖师界里神话一般的存在，身为首陀罗的小弟，可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而就算是留下来，也仅仅是白白的送命罢了，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成为拖后腿一样的存在。

在这个情况下，唯有尽快的逃离这里，才是对他们的夜九老大最大的帮助吗？

“都给我滚！！！”黑漆夜九显然是动了真怒，一声怒吼，响彻了全场......

明白了这一切后，首陀罗的小弟们忍着泪，更是朝着四周撤退，一边还对着他们的老大恸哭着叫喊道：“夜九老大，您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周围醒来的小弟们四处奔窜，逃远，就在虚无的眼皮地下，一个一个的逃走。

虚无的眼里哪里容得下这么多的老鼠的四下逃窜！

“想在我死神虚无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未免也太想当然了吧！”虚无冷哼一声，半月下，那把弯月一样的死神镰刀高高扬起，这个气势，宛如要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首陀罗尽数赶尽杀绝一般！

然而，正当虚无准备这么做的时候，身为首陀罗队长的黑漆夜九，又岂能给虚无这个机会？黑漆夜九，早就死死地挡在了虚无的面前，将他正在逃跑的小弟们，尽全力的掩护了起来！

明明知道实力的差距有天地之差，却还是占出头来，明明知道这么做可能会死，却还是用他的球棒，果决的抵挡住了这死神之镰。

在挡在自己镰刀的黑漆夜九面前，虚无眯起了眼睛，淡淡的质问了一句：“你是笨蛋么......”

虚无的不理解，即使是斗篷下的那张脸被阴影遮住，也实实在在的能从那张脸上看出疑惑来。

面对虚无的疑问，黑漆夜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身为所谓的‘精英捉妖师组织’首领的你，当然不会理解我这个‘流氓捉妖师组织’的老大的做派啊......”

明明是团队的首领，在面对必死局面的时候，却先让手下撤退。在虚无的眼里，黑漆夜九的这种明显是送死的做法，不符合一个统治者应该有的大局观。

镰刀与球棒相互碰撞的叮当声中，传来了虚无的质疑，与黑漆夜九的回答。

“你跟我说做派？当遇到团灭的危险的时候，团队的核心，永远是需要最先保全的对象！”虚无疑惑着，发问着，“就如同这个局面，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是让你的手下拖延住时间，而增大你身为首领的存活几率么？别忘了，你死了的话，你的首陀罗，可就成为一盘散沙了啊......”

虚无一边发出这样类似的质问，手中的镰刀却是步步紧逼，却最终让黑漆夜九显得更加吃力了起来。

“所以我有说过，我想当你口中的那所谓的‘首领’么？”黑漆夜九咬紧牙关，尽管在虚无的面前被步步逼退，却依旧是气势不减的说出了这句话来：“所谓的‘首领’和‘老大’，是两个看上去相似，性质却完全不一样的两回事啊！！！”

正如长老会的首领，当然不懂，身为首陀罗的老大，为什么要去掩护他的小弟先走一样。

“所谓的无聊的觉悟么？”虚无冷哼一声，镰刀挥舞的时候，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弹开了黑漆夜九手中的球棒：“所以你才永远当不了成功者，只能领导着你那二十来个乌合之众，可悲的以一个‘老大’的身份来自我满足啊！”

虚无弹开了黑漆夜九格挡的球棒，在趁着黑漆夜九的黑砂来不及回防的瞬间，抓住了黑漆夜九的破绽。

给我断成两半吧，你这个愚蠢的“老大”！

说时迟，那时快，在虚无认为他即将要得手的瞬间，在黑漆夜九和虚无的中间，一道魔导法阵猛然展开，法阵中“突”的一声，魔导能量树立起的护罩拔地而起，硬生生的将黑漆夜九和虚无两个人隔开，虚无的镰刀，打在了法阵瞬间展开的能量护罩中，早就凭空之间“砰”的一声干打出了一个火花，却给了黑漆夜九一个和虚无拉开距离的时间。

那保护了黑漆夜九的熟悉魔导法阵，不用多想，就知道......

魅蓝，遍体鳞伤的站在黑漆夜九的旁边，默默地在身后保护着他的老大。

“夜九老大才不是你口中的失败之人，”魅蓝冷冰冰的反驳者虚无，“相反，比起你来说，夜九老大才更像一个敢当的真男人！”

“没错，”黑漆夜九的另一边，唯爱葬神站了出来，接下了魅蓝紧接着要说的话：“所以我们才选择追随夜九老大，而不是你。”

因为百步杀马特之前就受伤过重，到目前为止，百步杀马特的发挥早已经到达了极限，黑漆夜九也就吩咐了小弟们把百步杀马特抬下去了。周围的人们渐渐逃离了战场，除了长老会之前的那些伤员还杂七杂八的躺倒在周围以外，黑漆夜九确认了，他的人，的确是都撤离了。

此时，面对虚无的，也只剩下了首陀罗里，顶梁柱一样的三个人。

“所以，就剩下你们三个了？”虚无冷冰冰的望着不怕死的黑漆夜九，唯爱葬神和魅蓝，冷冷的嘲笑了一声，“用你们三个人的命，去换那二十多条杂鱼的命，你们首陀罗，属实可笑......”

面对虚无淡淡的嘲笑，魅蓝选择了无视，唯爱葬神选择了一笑而过。

“抱歉啊，你们两个......”黑漆夜九一只手搭在唯爱葬神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抚在魅蓝的头上，“到头来，如此危险的事情，还需要让你们两个分担......”

“老大，你在说什么呢！”唯爱葬神嬉笑着擦了擦鼻梁，“虚无这个老家伙大概还不知道吧，在我们首陀罗里，从来不存在什么等级观念，只存在一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今夜，有必要教给他知道知道了！”

“所以？撕了他就完事儿了吧？”魅蓝，还是面无表情的，从她那最可爱的三无脸中，说出最可怕的话语来。

身为黑漆夜九的左膀右臂，魅蓝和唯爱葬神两个孩子从来都是这样。黑漆夜九没再说什么，他的嘴角微微的敲了敲：“要上了！”

“哇......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文雅一点......你知不知道你应该学会说一些比较讨喜比较可爱的词语啊，天天一口‘撕碎’一口‘残杀’的，女孩子嘛，能不能稍微学着可爱一些......”唯爱葬神临阵之时，还不忘对着一脸三无的魅蓝说的那几句话吐槽几句。

“可爱？那是什么玩意儿？”魅蓝迷茫的抬起头，对着一脸苦口婆心教诲着她的唯爱葬神发问着：“能吃么？能用么？还是能在战场上用‘可爱’来可爱死敌人？”

“啊我的大小姐啊，你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啊！”唯爱葬神听到魅蓝的这句话，失望的捂住了脸，竟然在战场前线，当着虚无的面，伴着夸张的姿势和动作，跟着魅蓝再一次较起了真，妄图‘调教’起魅蓝：“所谓的‘可爱’啊，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却是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小女孩应该搭配的一种气质啊好吧！萌即是正义！你平时就不会学着把‘嘤嘤嘤’挂在嘴边，就不会学着撒撒娇卖卖萌？难道你刚刚就不会在虚无的面前摆出一个星际美少女战士一样的可爱造型，然后说出诸如‘正义的魔法，打死你哦’这样让人萌出血的台词么？相信我，如果你这么做了，你的人气会飙升的！一定会飙升的！”

“想多了！滚！”魅蓝鄙夷的瞥了一眼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唯爱葬神，或许魅蓝感觉到光是这样体现不出她对唯爱葬神的强烈鄙视来，最后又补加了一句：“死宅真恶心！”

“啊！你老是这么残暴会容易掉粉的好不好！！！”

“杀了你。”

“哇你是听不懂人话么！可爱的女孩子不能说这样的话啊......啊哪怕一次也好......求你在我副队长的面前‘嘤嘤嘤’的来几下吧......哪怕一次也好啊......”

“看来你的脑浆是想迸出来了......”

以及不管面对多严峻的情况，魅蓝和唯爱葬神这对冤家，永远会在奇怪的地方斗着嘴......

黑漆夜九清了清嗓子，提示着两个人，是时候该严肃起来了。

“虚无他......要来了！”随着黑漆夜九的一句话，魅蓝和唯爱葬神拌嘴归拌嘴，两个人在一瞬间恢复了警戒的状态，三个人，面对着来袭的虚无。

“我说过了，留下来的你们三个人，一会儿可不要后悔......”虚无阴沉着脸，早就忍的有些不耐烦了。

虚无的气场，却又不比刚才。在虚无发下这句话的时候，一股更加阴暗，更为浓郁的窒息的死亡气息，以虚无为中心“刷”的一声蔓延了开来。虚无的身后，那暗色的邪气，凝聚成的死神的样貌，也更加明显的漂浮在了空中。

以及虚无留给三个人最后的一番话：“也让你们三个人真正的体验一把吧！来自死神赋予我的力量......”

播撒死亡和绝望！

未完待续。

..........分割线..........

......妖师小剧场......

“啊我的大小姐啊，你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啊！所谓的‘可爱’啊，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却是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小女孩应该搭配的一种气质啊好吧！萌即是正义！你平时就不会学着把‘嘤嘤嘤’挂在嘴边，就不会学着撒撒娇卖卖萌？难道你刚刚就不会在虚无的面前摆出一个星际美少女战士一样的可爱造型，然后说出诸如‘正义的魔法，打死你哦’这样让人萌出血的台词么？相信我，如果你这么做了，你的人气会飙升的！一定会飙升的！”

......

有时候，争吵看上去就是这样，双方的观点或许会不一样，或许到最后，持有不同观念的双方终究也不能达成共识。并且互相以为对方是沙雕。

但是，也有例外。

比如说，某个尽管嘴上依旧是不服，但是内心已经有些动摇的女孩。

“我......平时真的有些死板么......”魅蓝担忧的照着镜子望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向来波澜不惊的她，此时的内心竟然有了一丝烦躁。

这股烦躁的情绪，又是因为什么呢？

静，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魅蓝一个人，呆呆的望着镜子对面自己。

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受人欢迎的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性格残缺，被人畏惧，甚至被人敬畏的称呼为“战争机器”？

想到这里，魅蓝愣了一下。

两年前也就罢了，现在，不知道为何，魅蓝对自己拥有“战争机器”这个称号，真的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反感。

难道唯爱葬神说的没错吗？学会卖萌，难道真的就会好很多了吗？

综上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