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途被有些失去理智的难民拦过车的缘故,我们的车子在发车的时候相较于同期的剩下两辆车子是有些延误得了,当然,我相信即便已经驶离了避难所广场,但是前面的两台车子的司机毫无疑问的也一定是已经注意到了在他们身后所发生的这些变故,知道了虫群再度袭来,并且在避难所附近与警戒在那里的哨所展开了殊死决战的消息,因此在行驶的途中自然也在这空旷无车的道路上用最高速度疾驰而去。
这也难怪,就如同我之前判断的那样,虫群的进攻速度实在是比人类,哪怕是这些普通的客车的最高时速还要快出很多,所以如果不是在发现险情的那一刻就全速飞奔并且指望着能够甩掉那些纠缠不休的家伙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它们从后方追上,而一旦被它们追上脚步的话,这些封闭的车厢自然就会成为所有难民包括司机的最终灵柩,在这样狭小的区域内不管是躲藏还是逃跑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想要在这种非常严苛的环境当中活命,身为司机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尽可能的将车子开得更快一些以尽快远离虫群,逃出它们的狩猎范围。
所以尽管我们的车子在离开了避难所之后也在以很快的速度飞驰着,快到我甚至都不敢承认自己是坐在一辆大巴车上,而是感觉自己在坐豪华跑车跑高速一样的感觉,就连之前还能大致扫上几眼的窗外的风景现在都几乎是一闪而过了,我们却仍然看不到前方有出现任何车辆的踪影。
同样的,我们的身后同样也看不到任何车辆紧跟我们的脚步追上来,尽管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当时避难所周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当我们离开了避难所之后,之后的事情我们自然就一概不知清了,后面的那些难民的状况到底怎么样,我们现在也无从知晓,毕竟我已经不再和王小平组队一起行动了,也不可能通过军方的无线电探听到剩余难民的情况,所以现在我也无法肯定我们的身后没有车子跟上来的原因究竟是之后的车子也和我们的前车把我们甩在了后面一样的被甩在了后面以至于完全看不到踪迹,还是说在我们离开避难所之后不久整个避难所就彻底沦陷了,从那之后就没有更多的逃亡车辆再从那里开出。
当然,作为站在人类这边着想的人,我自然是不希望事情真的如同后者一样,但有的事情却往往总是和我们希望其发生的状况背道而驰,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妄加猜测,对剩余的幸存者抱有太乐观的看法,当然,最终的结果对于他们而言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好在即便到了这个角落,出城的道路也并不只有一条,可能在军方的道路行程规划或者路上遭遇突发事件之后司机的灵机一动之下,之后的车辆也已经更改了道路,没有继续跟在我们身后的这条道路而转入了其他的路线离开了这座城市也说不定。
而此时距离我们离开避难所的所在地也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了,不管落在后面的难民的撤退进程如何,如果到现在还有没有来得及撤离的难民的话,我相信他们应该也已经没有什么生还的希望了,就算他们可能还活着,就算还有其他的力量在保护着他们……
虫群所带来的威力和破坏,这一路上来我都是有目共睹的,甚至我敢断言在这辆车子上的乘客都不一定有比我见识更多的人,毕竟我应该是唯一一个在出事之后还曾经去往受灾最为严重的地方闲逛一圈,并且几乎按照虫群之前挺进和对城市进行破坏的路线又重新游历了一边已经被破坏的残缺不堪的旧城区并且还成功脱险的人,所以对于虫群的强度了解,应该没有多少人比我更清楚了。
所以这样的我自然知道在遭遇虫群袭击的半小时之后避难所附近的景象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尽管我无意诅咒任何人,但按照我对虫群的了解,他们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群众是肯定不可能在这三十分钟的进攻和侵袭之下挺过来的,他们的命运,自然也就可想而知。
我的经验不会有错的,毕竟这一路上我也算是断断续续的目睹过数个与虫群对峙的战场的人了,当然如今避难所的状况我自然还是不敢断言的,虽然虫群的破坏力极强,但王小平也说过了,这个避难所算是城市的最终防卫线,和之前的避难所不同,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派遣了一小部分的士兵进行镇守,而是几乎倾注了战区的全部军力,将其作为一个不能被轻易突破的城市关卡要塞来进行守备的,毕竟出了这里之后,便是不会有任何人把守,可以任由虫群长驱直入的通往其他城市的高速线路,而沿着这条道路前往另一座城市之后,虫群将面对的是另一个对这一切灾难都毫无防备的城市居民,以及不一定已经集结好战斗力准备与虫群进行战斗,对其进行抵抗的另一个城市的军队了,所以让它们突破这里之后会带来的伤亡更会是相当巨大。
我想上级应该不会希望看到如此大规模的伤亡轻易地发生,所以他们才会集结了城市内的所有战斗力在这里与虫群展开殊死一搏。
所以目前战线上的战况,我当然是无法得知的,也许避难所终究还是已经抵挡不住虫群进攻的铁蹄而被攻破,那里残留的还没来得及撤离的军民也已经被那些嗜血的猛兽无情的撕成碎片了,但也许他们还在为了保护我们这些还没有脱离险境的难民而顽强抵抗也说不定。
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已经离开的人而言,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已经非常漫长了,我甚至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尽管不清楚在这段时间里面这辆几乎已经失控暴走了的大客到底开出去了多远,但就如我之前推测的那样,在离开了那片漫长的林间小路之后,尽管我们的车子又在一些道路当中辗转反侧了一段时间,期间甚至好像又经过了一些装修比较豪华的高档小区前方,但我们最终还是上到了高速上。
尽管在我的印象当中这条高速路即便到现在也仍旧是需要计费通行的,但当我们经过收费检测站的时候,却并未看到任何一个人,甚至连车辆通行杆都只是标准的立在一旁,看来这里的工作人员也早就接到命令撤退了,并且按照上级的指示为了不妨碍难民的转移工作,这些碍事的路障都已经被实现规整好了,但司机经过这里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减了减速,所以我才能注意到整个检测站空无一人。
到此为止,车上的乘客的情绪自然也就安定了许多,尤其是之前那些还在哭闹的孩童,半个小时怎么也让他们折腾的筋疲力竭了,所以车子上别说哭闹声了,就连说话声都很少传来,由于我还带着耳机的关系,所以倒也不清楚其他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我身旁的那位有些谢顶的中年大叔则是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抱着自己那好似唯一的行囊的公文包,然后低着头深思着什么,一路都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就在我刚才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闭上了双眼,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
亏他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安详的入眠,尽管我自身也满是困意,但为了应对不知道何时就有可能再度发生的危险,我还是强迫自己打起了精神。
由于已经过了午餐时间,而且王小平之前跟我说的那所谓的为我们提供免费的午餐的待遇,很显然避难所也并没有将其实现,或者说兑现,所以我只能再从我之前“盗取”来的包包内,从为数不多的剩余的零食当中大致取出了几样来简单的填饱肚子。
翻动了一遍背包之后,我竟然在背包的最底层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包包,看到它之后,我有些苦涩的笑笑,又重新拉上了背包的拉链。
尽管我当时确实有想把捡到的钱包放回原位,但最终在临行之前我还是下意识的将它与食物一起装进了我的随身携带的行李之中,但现在看来,感谢上帝,尽管我当时昧着自己的良心做出了这样的决断,但是光是依靠这里面的现金就足够我在新的城市当中过上一段时间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也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伴随着有些舒畅的音乐慢慢的开始再度回忆起自己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的过往来。
灾难发生之后我在城市的这两天经历,如果全部写下来的话都能够写成一个简短的惊悚小说了,可遗憾的是,我终究没有所谓的写小说的天赋,当然就算有,我也并没有打算真的把这些经历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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