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隐秘

在这事上，洛零其实很难去责怪克伦的，难道不是么？洛零曾经就为了认识几天的诺拉而发狂无所畏惧的硬闯不知底细魔兽森林。

如果那时候是其他的人对诺拉下的手，自己会对那些人手下留情吗？或者只要杀了一些不相干人就可以救会诺拉，他一定不会犹豫的吧？

他想到了还在王都的克拉琪，亚丽塔，她们应该在那里很好的活着，只是克拉琪很埋怨自己的不辞而别吧。亚丽塔也没了和自己互怼的机会，亚利也应该回了雷恩城，科里斯他们在天心学院，都好好的活着。

是的，如果是自己，没有自己超凡脱俗的力量，就会受到这个世界的制约，在这个社会还是封建王朝，黑暗是不可避免的。就像是地球古代王朝的鼎盛时期，放到先代来讲那也是很黑暗的，只不过在当时的时代被从未见过的繁华所掩盖，就好像一个穷苦人从来没有吃饱过，而且每天也只能啃野菜树根，突然有一天他可以吃饱了，可以吃上米饭了，他当然就认为自己已经不在困苦了，自己到了人生的巅峰，但在我们看来这只是一个可笑的想法，但在他们眼中就是这样的高兴啊！但是只是一场叛乱就把它打回来原形。

“这是王国里的潜规则吗？”洛零摘下面具，露出了里面清秀的面孔，黑色的头发已经遮过来耳朵，眼神无喜无悲，默然的问道。

克伦缓缓的点了点头，“是的，这就是潜规则，只要不惹出麻烦，就放任不管。”

洛零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你所谓的麻烦指的是什么？”

“字面上意思，只要不在人群中惹出大麻烦，大到舆论高到足以发生骚乱，我们就会出手。”克伦沉重的说。

“这算是你们之间的利益交换吗？”

“你说的没错，本质上就是这样，从王国建立没几十年就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大局面，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但是都失败了，往上四位帝王都耗费过大量心血，但都是最终无功而返。”克伦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无奈的神色。

“为什么？你们是最强的势力吧！主宰着国内的一切啊！”

“坐下吧，我们可以慢慢讲。”克伦自己先坐到一个位置上，洛零也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他的话。

“呼！”克伦吸了口气，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皇帝和四大公爵，四位镇边大将，宰相，财政官确实代表着王国最庞大的势力，这点无可怀疑！”

“但是我们有一个巨大的问题！”克伦苦笑，老脸都扭成了一团。

“什么问题?”

“第一，我们在领地里，我们只有军权和收税权，部队不仅有限还只能用来保护自己的利益，不能随意调用，”

“第二，政权在各地的城主手里，和各地官员手里，和领主不一样，他们卫队和卫兵虽然也是有限，但是却几乎没什么限制，在城市里，灵也是受到城主控制的，虽然不能对自己人出手，但是却是可以牢牢的保护好自己。所以两边人几乎都无法威胁到对方，当然这是在大方向上来讲。”

“这就造成了两边人的各自为政，出于利益需要，就有了这个潜规则。”

“城主不是由皇帝来任命的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人心都是会变的啊！尤其是在陛下鞭长莫及的情况下，虽然皇帝陛下拥有所有城市的灵的第一优先权，几乎保证了没有叛乱的可能。但是对于城主的一些事根本是管不到啊！尤其是那些偏远的地区，根本就很难知道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是很多的人可以做到坚持本心，但是问题也不是出在一边，也不是所有的贵族就是好的，相反，大部分的贵族都已经腐化了，这点我已经看的非常清楚了，高傲，自大，目空一切。”

“也就一些老牌的大贵族还是比较清高，虽然高傲，但是还算恪守本分，没有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还有一些大商人也在里面兴风作浪，凭借雄厚的财力，硬生生的堆出来很多的强者，让两边人都很忌惮，这还都是主要矛盾，还有着无数小矛盾穿插在里面，导致这里面复杂无比。在表面，这个国家还算非常的繁盛，但地下早就是暗流汹涌，争斗也愈发激烈起来。上次不是和你说过魔兽森林里的事情吗？这里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利益的冲动下，怕是很快就要打起来了。”

“零先生，这就是这片土地下的真实，您看到了吧！”

“确实看到了。”洛零眼睛里平静如水。这样的洛零让克伦感到了害怕，叹息一声，说，“归根结底，都是制度的问题，要是可以改进就好了，可惜先代四位都没能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让洛零突然眼前一亮，对啊，只要改进一下这里的制度漏洞就行了，但是又要怎么改呢？想到这里的洛零一下又瘪了下去，这里的世界和地球不一样，不能把那里中世纪的制度套过来，就算把领主的全力扩大，拥有土地所有权，洛零更觉得不行了，那不是助长了贵族的腐败吗？

况且在这个力量至上的世界，天知道会引发怎么样的一个效应，这么一想洛零反倒是觉得现在的制度还是很适合这里的环境的，至少制约了各大势力，不至于打破平衡，引发动乱，看看这几千年的大方向的和平就知道这样的制度是可以的。

城主借住民意可以制裁贵族，虽然很难消灭他们，但是可以很大程度可以阻止他们的作恶，城主也也要被王室限制，也无法有什么大动作，也最多在自己的小地盘上偷偷摸摸的做点小动作。在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各种小势力也被相继卡死，这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虽然黑暗存在，也看了，但是却无法动手，也没人想要动手，大家都维持在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即便有着连续的四位皇帝的努力，也没能撼动这样的局面，甚至连国王自己都曾经受到过威胁。

“这样不是就固化了吗？”洛零轻声道，也终于明白了这个王国的悲哀。

“是的，这个制度就像是一把枷锁，把王国锁住了，虽然不会后退，但是也不会前进。如果不出意外，将会一直这么下去，就像是历史定格了一样。”克伦苍老的脸上也掩不住他的悲伤。

“相反，帝国就像朝阳，虽然也是罪恶满地，但是却是有着希望的光芒，而王国已经是在永恒的黑夜当中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洛零不甘心就这么下去，在洛零看来这样没有希望的社会才是最为黑暗的。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挽回，都没有办法找到自己所追寻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或许有，但是我想不到，包括现在的陛下和先代四位都没你想出解决的办法。先生，在我看来，您是最有希望的变数，和我们这些已经深陷在这僵化的体制中人不一样，您或许才是结束这一切的人。”克伦语气沉重的说道，看起来他很相信洛零。

“需要力量吗？绝对力量应该可以解决吧！”洛零抬起头，如果问洛零有什么的话，那么就是洛零那无敌的力量了。所以当克伦说道自己或许就是破解这一切的人，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无解的力量，但是洛零要失望了。

克伦摇了摇头，“如果仅仅力量有用的化最开始做这件事的陛下就已经成功了，他是我们五代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代，那时候他们占据了王国八成的力量，但他们还是失败了。”

“为什么，已经是拥有这么大的优势，为什么会失败？”洛零不解。

“诶！前期，先王确实是成功了，几乎压制住了所有的罪恶，但是后面的王国却不知道为何乱掉了，民不聊生，就是自己身边的势力的利益也受到严重损害，到最后自己身边的势力首先瓦解了，最终先王失败，那些人又卷土重来，而且一次比一次稳固，到了现在，陛下就算想要动他们也是有些难。”克伦为洛零解释，但他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快要成功了，却在最后失败了。

“……”洛零。

寂静的大厅里再没有声音，洛零和克伦都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一道娇笑打破了这里的安静，“咯咯咯！哥哥你回来了！”莉莉娅没有感到空气中压抑的气氛，飞扑到洛零的怀抱，窝着洛零的怀里，垂着脑袋，等着洛零的抚摸，但是久久都没有等到洛零的动作，便抬头看向了洛零，直到这时莉莉娅才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对，洛零也是面无表情。

莉莉娅内心浮现了一丝不安，摇了摇洛零的衣摆，“哥哥?”为什么会这样？是莉莉娅做错了什么吗？

洛零这才低下头，挤出来一抹微笑，摸了摸她的头，“不是的，只是有点麻烦事。”

“真……真的吗？”

“嗯！”洛零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下午带你去拍卖场看看，然后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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