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女王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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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堕落的帝国

另一边,在斯奈里帝国皇宫的一间布置华丽的房间内,摆着一张巨大的长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一旁,坐着一位美丽的中年贵妇,以及一位左顾右盼的可爱小女孩。

侍女们正在那里为她们倒着美酒,而贵妇却看也没有看一眼桌上的美食,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反倒是那位可爱的小女孩一直盯着桌子上的美食,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吞了吞口水,捂着自己小小的肚子。

这位贵妇,正是诺克的母亲,而那位小女孩,则是他的亲妹妹。

“夫人,请用餐,需不需要我喂小姐。”侍女为贵妇倒满红酒,鞠了个躬,异常恭敬地道。

“不用了,你们出去吧。”贵妇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是,明白了。”侍女们得到命令,再度行了个礼,转过身离开了房间,咔的一声关上了门,恢复了平静,只有桌子上那被点燃的蜡烛,偶尔闪烁。

贵妇一直看着前方,眼瞳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咕噜噜……

突然,一阵肚子叫的声音吸引了她,转过头,发现小女孩正捂着肚子低着头,发现贵妇正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嘟了嘟嘴。

“母亲,您肚子不饿么……”小女孩弱声弱气地问了一句。

“啊……母亲不饿,你肚子饿的话,就吃吧。”贵妇露出宠溺的笑容,温柔地说道。

得到贵妇的允许,小女孩心中一喜,露出大大的笑容,抄起小刀和叉子,刚准备开动,却突然想起什么似乎的,愣了愣。

在心中纠结了一会,小女孩慢慢放下餐具,看着贵妇道,:“母亲也很久没有吃什么东西了,你不吃的话,那我也不吃。”

宛如赌气一般,小女孩收回双手,放在裙子上,不打算吃。

眼瞳微微闪烁了一下,贵妇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无法察觉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微笑道,:“傻孩子,母亲怎么会不吃饭呢。”

说着,她拿起了一颗水果放在嘴里咀嚼,吞了下来,道,:“好了,难道还要母亲喂么,快吃吧。”

看到自己母亲开始吃了,小女孩心中一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看样子确实是被饿到了。

“诺克大人……”

“诺克大人……”

突然,贵妇听到门外有侍女微弱的问候声,她心中一跳,转过头看着房间门慢慢打开。

诺克身穿一件华丽的锁甲,胸膛印有斯奈里帝国的标志,曾经的年轻英俊已经不在,剩下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以及带着深深皱纹的脸颊,老态横生。

他这个模样,看起来甚至比身为母亲的贵妇年龄还要大上一截。

“母亲。”诺克走了进来,对着贵妇点了下头,问候了一声。

贵妇看着诺克,并没有回答他。

诺克不以为然,走到小女孩的身旁,带着宠爱的笑容,刚准备伸出手抚摸一下自己的妹妹,对方却被贵妇一把拉回怀中紧紧抱着。

伸出的手定格在半空中,诺克表情没有变化,手掌却颤抖了一下,慢慢握成了拳头,但最后还是慢慢放松了下来。

“母亲?”小女孩不解地看了看贵妇,又看了一下诺克,歪了一下头,:“这位叔叔是谁啊?”

“听母亲的话,娜丽,先回自己的房间,好不好?”

“可是……”

“听话。”

“唔……好的……”小女孩点了点头,跳下母亲的怀中,看了一眼诺克,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小女孩消失的背影后,诺克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摆弄了起来,缓缓道,:“怎么回事,母亲,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因为这一切都令我陌生,诺克,不管是你,还是这个地方,为什么你会穿着斯奈里帝国标志的锁甲。”贵妇站起身,直视着诺克。

“因为我现在是斯奈里帝国的护国圣者。”诺克继续摆弄着苹果。

“这就是我不懂地方。”

诺克手中摆弄苹果的动作停止了,慢慢将起放下,转过身,站在贵妇的面前,:“你不需要懂,母亲,你只要知道,我现在令家族骄傲了,我们家族什么时候出现过圣阶强者,看看这里,享受着荣华富贵和无上的待遇,你的儿子,拥有这个大陆为数不多的最强力量,这就足够了。”

摇了摇头,贵妇后退了一步,:“可是,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母亲?我依旧孝顺你。”

“孝顺我?我们根本无法离开这个房间半步,这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的虚无,诺克,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我也什么都不明白,但是,我现在只想确认一点,这里是不是斯奈里帝国?”

“是的。”诺克立马回答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咬了咬牙,贵妇的语气变得颤抖了起来,:“你背叛了自己的帝国么……”

“那不是我的帝国!而且是他们背叛了我!”诺克突然大声吼出,声音在四周回荡。

这一吼吓到了贵妇,她愣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不明白,我也不懂这些事情,我只知道,一开始我只是在家等待自己儿子为帝国奋战后凯旋,而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站在母亲的角度,我一片迷茫,诺克,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你应该明白,我为菲亚特帝国出生入死,根本没有任何前途,甚至连自己爱慕的蒂娜都得不到,为什么?我思考过,这才明白,力量才是一切,能让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那位曾经高高在上的裂法者蒂娜根本不是对手,如果没有力量,我连保护你们都做不到,菲亚特帝国注定毁灭,我是为了你们好而已,关键时刻我们需要站对方向!”

“那么,你的荣耀呢?诺克,那可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帝国,从小到大,你就梦想成为骑士,保家卫国,就像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诺克再度吼出声,:“他为了菲亚特帝国战死沙场,最后换回来了什么!?什么也没有!”

“你的父亲是英雄!”

“英雄!?他名垂千古了么!?他载入历史了么!?他参加战争的时候,依旧是个小士兵!我们小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母亲,那时候你还怀着妹妹,别告诉我你忘记了!王族记住了他么!?那些人民记住了他么!?没有!什么也没有!在这个世界,力量才是一切!只有胜利才是一切!人们只会记住胜利后的荣耀,根本不会理会那背后的黑暗和付出!”

“你的父亲在以前斯奈里帝国发动的战争中保护了我们……斯奈里帝国杀了你的父亲!”贵妇眼瞳微缩,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是因为他是弱者!”

啪!

贵妇打了诺克一巴掌,自己的手在颤抖着,眼瞳泪水滚动,:“你变了,诺克,变得我好心痛,你小的时候,一直很听话,我从来没有打过去,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诺克偏过头,额头有青筋爆起,慢慢回过头,冷冷地道,:“因为我看到了黑暗中那诱人的欲望,那才是我想要的,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享受着这王族般的待遇,还想要怎么样!?”

说罢,诺克直接转过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贵妇捂着嘴巴,瘫软般地坐了下来,低声哭泣着。

这时,一位小女孩从拐角处慢慢走了过来,看到自己母亲哭的这么伤心,也跟着抽泣了起来。

“母亲……不要哭……”

“娜丽……”贵妇将小女孩轻轻拉了过来,抱在怀中,抚摸着其柔顺的长发,将自己的脸埋在她小小的肩膀里。

…………

马车行驶在斯奈里帝国皇都的街道上,这里一片荒芜,像是被遗弃的废址,风一吹,马上就卷起了一阵黄沙,带着纸屑垃圾。

建筑物都仿佛是摆设,毫无生气,阳光照射不到的小巷子内一片昏暗,里面偶尔有人影闪烁。

本因是热闹的街市,被战争和沉重无比的征收下,失去了以往的繁荣,残破不堪,跟前方富丽堂皇的皇宫成正比,有着斯奈里帝国的旗帜插在两旁,孤单地摇摆着,发出哗哗哗的声音。

蕾娅和莉莉丝一直看着马车外的窗户,深知菲亚特帝国情况的蕾娅,不禁摇了摇头。

斯奈里帝国国库储备不足是一回事,又强加上了那么大规模的魔族军队,消耗可想而知,她并不了解国王是怎样挥霍,但从现状就可以看出来,征收得太过于严重,加上封锁国境,帝国内的商人根本没有商品卖,就算有,人民也不一定买得起。

这是个恶性循环,在重锐的压力下,商品的价格绝对会疯狂提升,人民生活迫于生活需要,在饥饿的压力下,心中就会萌生黑暗。

看着那些残破的商店门面,以及偶尔能看到的木棒甚至是刀刃,就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惨况。

街面上曾经维持治安的巡逻队已经被军队征用,就算有,在这种情况根本无法镇压,暴力延伸暴力,造成了这一片混乱。

战争,受苦的永远只有人民。

这是一场没有绝对胜利的纷争,到最后,双方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世界就是这么残酷,遵循着弱肉强食的无情法则。

在欲望的支配下,黑暗和绝望贪婪的蔓延着。

“真是一副惨样啊,爱德华。”莉莉丝收回视线,看着坐在对面的爱德华淡然道。

“是的。”爱德华似乎并不想看外面。

“这就是你的父皇想要的么?”

爱德华眼瞳一缩,没有回答莉莉丝,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后,才道,:“我会试着去改变。”

马车继续行驶着,过了一会,一连串的重甲撞击声掩盖了马车咕噜噜的声音,只见前方有滚滚黄烟飘起,模糊之中,能看到一小队全副武装的斯奈里帝国士兵。

烈烈炎日下,他们的身影有些模糊,不过速度却很快。

他们是帝国派下来的征收队伍。

领队的队长突然发现前方正迎面行驶来的马车,顿时停下了脚步,伸出手,让后面的手下也停了下来。

刚刚城墙边上的小队长给爱德华的马车,并不是皇宫的专用马车,而是平民那里征用来的普通马车。

领队的队长心中一喜,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用得起马车的,估计是哪个藏得深的富商,看来今天能早点收队了。

“前两名,跟我去看看,其他人去别的屋子里搜搜。”队长吩咐道。

“是!”士兵得到命令,除了那两名跟着队长的士兵,其余的立马分散开来,搜索平民屋。

咚!

几乎每个士兵门都不敲,直接用脚踹了进来,宛如强盗一般十分粗鲁。

“征锐征锐!”士兵们的大吼声在屋子内传出,紧随其后的,是一些人恐惧的尖叫声。

“喂!前面的马车!停下!”这位队长和士兵都参军不久,在加上维斯基本没有参与军队的行动,所以他们并不认识他,一名士兵伸出手大声喝道。

维斯眉头一皱,并不想理会这种角色。

“喂!我叫你停下没有听到么!?”士兵再次吼了一声,拔出剑,猛地敲击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铠甲。

铛的一声脆响,十分刺耳,使得维斯驾驶的马匹受到了惊吓,前脚抬起嘶吼了一声,停了下来。

马车受到了颠簸,爱德华眉头一皱。

蕾娅看向窗外,冷笑了一声,:“你们的征收队伍,似乎想征收你们皇族啊。”

维斯表情冷了下来,跳下了马车,那名士兵嚣张地走了过来,嘴中还骂道,:“老子刚刚叫你停下来,耳朵聋了么车夫?”

轰!

就在他走过来几步后,身体突然被圣气震飞,冲击在远处的墙壁上,吐出了一口血,晕了过来。

“什么!”原本还在看笑话的队长和另一名士兵心中一惊,赶紧拔出剑。

“你是什么人!?胆敢袭击帝国军,不想活了么!?”

“倒是你们,是什么货色?敢这样跟我说话。”维斯在怀中摸索着,亮出了自己王族亲卫骑士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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