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意料之外

开门者，是凯利坦最想见到，但也害怕见到的人。

班科日常在酒馆的“情报收集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他拿起空酒杯，垂直倾倒，直到杯底最后一滴酒入了他的口。

他拍拍手，等待约定好的另一个老伙计来接替他的位置，他自己则要到外面等待猎物自己上门的机会，那将不仅给他带来一些额外的报酬，还有枯燥乏味的生活之外的乐趣。

日光渐夺走万物的影子，留下建筑内渐生的秋末气息。

班科并没有等来老伙计，反倒是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女性双手拿着两个装满酒的酒杯，坐到了他桌子的对面。

班科原本还在看着门外，耳边细细听着周边所有人的对话。十几年的经验让他能够在嘈杂的环境中迅速找到自己所想要的内容，并熟记于心，甚至于可以将听到的情报在短时间经过简单的推理将各个事件联系起来，推导出事件的前因后果。

酒杯与木桌的碰撞声将他从混杂的情报深海中拉出来，他早已有注意到这个女性，正耐心等待着她的发言，但随着脚步声逐渐向他靠近，他略微地感到了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女子所佩戴的长剑藏于黑衣之内，大腿部绑有长枪，手腕部还藏有一把匕首，除此之外，还有压抑住的杀气，虽然他班科能够知道这并非冲他而来——她的脚步并没有什么改变——但这个女性绝对对于某个人是危机的存在。

“你是托马斯吧？”女子张口说话，未在意班科未转过来的头与斜着的目光。

托马斯？

是特尔埃克的人。

“怎么了，女士？”班科点点头，回过身，接过女子推过来的啤酒。

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过来，背着女子放下面包后，朝班科使了个眼色。

“需要酱料吗先生。”

班科手握住酒杯杯把，举起来离桌面不到一公分，又放下。

“不用，谢谢。”

服务员接过女子给的小费，端着盘子离开。

“能跟我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吗？”女子话音冷冷如剑锋，尽管班科已见过许许多多如她的人。

“嗯？”

班科看见门口熟悉的身影走进来，视线投向这一边，又离去。

伊特听到敲门声后开了门，见到一脸惊讶还伴随着一点惊恐的凯利坦。

熟悉的精心打扮，熟悉的气喘吁吁，熟悉的午日，不同的是他失了神的双眼，伊特皱起眉。

“怎么了？凯利坦。”

“昨晚，昨晚……或者说早上。”凯利坦说话断断续续没了次序，夹杂许多无用的信息。

他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有了些不耐烦后，闭上了嘴，沉思片刻。

一辆马车的马铃叮铃铃响过，由近及远，直至消失。

“塔希斯不见了！”他终于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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