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只差点没摔倒,他惊疑不定地看着丫鬟,确定不是戏言之后急忙找了伙计出门寻东家的。
尹乐与楚晔林海海离开王月娥家后,便一同跟着林海海回了临海医馆,楚晔则说有政事要办,入宫去了。林海海见尹乐瞧着楚晔的背影有些失神,以为她依依不舍,便取笑道:“用得着这样吗?刚分别啊!”
尹乐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幸福,都是虚幻的。”
“想那么多干什么啊?兵来将挡!”林海海倒是个乐观派。
“假若你们不担心,也不会巴巴地赶来这里护着我。”尹乐难得会说这样感性的话。
“我们来是看热闹的,而且,我对你很有信心,龙家的女人中,你与星儿最为相似。”林海海牵着她的手腕,用力地扯了一下,尹乐纹丝不动,林海海笑道:“无论这个力量多么强大,你也不会被拖垮的。”
“我与他,看似亲密,总有隔膜。”尹乐静静地道,龙女脸上都没有岁月的痕迹,却有细碎的沉愁。
“那是你们彼此心中,都存着芥蒂。”
“是么?或许是的,他心中的仇恨,总还是比我重要,否则,他怎么舍得忘记我?而我心中,也有事情是比他重要的,虽然我放下了我的责任,来到这里找他,可我知道,我只给他一个期限,若等不到,我不会等。”尹乐用手拨弄了一下发鬓,神情请冷无比。
两人便不再说话,肩并肩地走着。
对面跑来一个年轻男子,尹乐认出是店里的伙计,他满头是汗地跑到尹乐面前,喘着粗气道:“总算是找到了,东家,快回府,五爷出事了!”
尹乐闻言,陡然变色,“出什么事了?”
“落水了,丫鬟来报的时候说没呼吸了。”那伙计转述了丫鬟的话。
尹乐脑子里轰的一声,拉着林海海便跑。那伙计揉揉眼睛,分明刚才还看到两人在跑着,但是,就看着看着,两人凭空消失了,天啊,他眼睛出问题了。
尹乐回到府中,老爷子那边也压不住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动静肯定很大,一进一出的请了几个大夫,府内都知道了,老爷子那边如何还能瞒得过去?
管家扶着老爷子过去,刚进到院子,便听闻小香在哀求大夫,“大夫,您再看看,再看看,求求您救救我家五爷!”
他心一沉,疾步走上去,掀开帘子,便进了内屋,屋子里,府中的人没上班的几乎都在,连一向游手好闲的刘并蒂也来了,作为亲生父亲,他从没关心过儿子,如今儿子躺在床上,被大夫宣告死了,他才掉出一滴眼泪,露出半分哀伤之色。
女眷们几乎都哭了出来,颜慧和刘丝锦哭得最为凄凉,姜君夏还没有放弃,手里揪着一个大夫的手腕让大夫再瞧瞧,众人瞧见也骇然,男女有别,即便救人情急,也不该这样才是。
刘勤昨晚从茶园那边回来了,今日一大早便出去给妻子买些东西,刚进门便听了这件事情,大惊失色,飞也似地跑了过来,见妻子拉着那大夫的手,倒也不在意,他冲到寿头床前,伸手摸了摸鼻翼,然后无力地放下手,瘫坐在地上。
老爷子见此情况,知道孙子定是不好了,他只觉得四周的物件都旋转了起来,眼前一黑,人便向前扑去,众人惊呼,赶忙出扶,便又是一阵忙乱。
尹乐,竟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二少爷刘安,三少爷刘勉,四少爷刘润,还有罪魁祸首的丈夫刘琦,也都站在屋子里,老爷子被救醒之后,坚持要过来,他见尹乐还没到,怒不可遏,“你们五奶奶呢?没有人去请吗?”
颜慧垂泪道:“已经去请了,但是今日她不在店里,店里的伙计都出去找了。”
“我定饶不了她,她答应过我,要好好地保护晔儿,如今晔儿躺在这里,她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定饶不了她!”老爷子悲伤至极,无可转移心中伤痛,只迁怒于尹乐。
尹乐便是在他说了那样一句话之后进门,她阴沉着脸,全身散发着阴冷,她瞧了老爷子一眼,见他脸色发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他身边又放在一个药碗,料想刚才肯定是晕过,而这里,鬼差在门口站了好几个,便怒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回去歇着。”
老头子刚才还说要责怪尹乐,但是见她回来,心便莫名地放了下来,他站起来,对尹乐和林海海道:“快去看看,能救不能救。”
那大夫认识林海海,知道她是如今京城盛明的神医,心中颇为不屑,道:“已经没了呼吸,大罗神仙难救了。”
林海海不语,上前瞧了一下寿头,摸了呼吸跟脉搏,确实已经停了,但是,停是停了,阳气却还在。
林海海与尹乐大为惊讶,两人都瞧见了门口的鬼差,一般来说,勾魂只来两个就足够了,而外面有六七个,大概是遇到什么困难,前来协助的。而他们也没有进来,似乎在等什么。
“能救吗?”尹乐见寿头脸上青肿一片,手指的痕迹清晰可见,便判定他不是失足落水,她伸手抚摸了寿头一下,心中有种隐隐的痛,老头说的没错,她说过要保护他的,但是,现在他了无声息地躺在这里。
“若没有这一口阳气,魂魄早就勾走了。”林海海用极轻的声音道,只仅仅能让尹乐听得到,“我尽力吧。”
尹乐让大家都出去,只留下林海海和自己在房间内,众人没有离去,而是在房间内的屋子里等候着。
老爷子首先质问小香,说无端刘晔为何落水,小香也不知道,只说自己回去取东西了,等赶过去的时候,五爷已经出事了。
然后,又问了救人的小厮,小厮们见闹出人命,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把邓凝招了出来,好为自己脱罪。老爷子震怒,命人去叫邓凝,而去了的人回来禀报,却说邓凝已经偷偷地回了娘家。
刘琦跪在地上,为妻子求情,只说她年纪尚幼,一时胡闹,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随手就把桌面上的杯子扫在地上,怒道:“那是你兄弟啊,那是你亲兄弟啊,跟你流着一样的血,我宽恕了她,那谁能还我晔儿的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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