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应急反应小组

“这是你做的？”希尔局长看着刚刚把门上的洞切大了一些好方便让局长通过的安东，“说实话，难以相信。”

“但是确实是我做的，”安东尽量把目光放在废铁鼠身上仍然完整的位置，“他身上的就是川崎的重型外骨骼装备，可以回收了。”

“他们已经收到消息了，过会你就能看到销毁小队，毕竟这种损坏程度的东西川崎通常懒得修，”希尔局长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蹲下来戴着手套检查尸体，“到处都是爪子的袭击痕......如果不是你能变成猫的话，我会怀疑这事是不是什么动物拟态机器人或者有人戴着拳刺犯的案。话虽如此，哪有这么小的拳刺啊。”

“大概就像这样，”安东一边说着一边变化身形，变回了猫的形态，然后伸长爪子连续抓了那件重型外骨骼两下——果不其然，手感还是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顺滑。

“嗯，我现在由衷的开始庆幸你选择当警察，而不是站在警察的对立面了，”希尔看着面前重新变回人形的安东，“相信我，我绝对不想一推开门看见自己的同事变成这样......”

嗯，我自己也挺庆幸的......

“嗯？”安东敏锐的猫耳听到了喷气飞船接近这里的声音，“看来是销毁小组到了。”

“相关交接问题就交给我吧，”希尔露出一副明显不情愿的表情，“你先回警署，相关事项我已经传达给其他人了，你这次的任务很成功——你算是帮特警队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好的，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呼叫我，”安东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现场，也不想过多留恋，“那我就先返回警署了。”

十分钟后。

“搞什么啊......”安东刚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再次感受到了那些目光，“我现在就想抓一个来问问，为什么我一到就一起盯着我了。”

“新人，干得漂亮！”正当安东打算抓一个幸运小朋友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洪亮的男声，“你可以叫我安德烈，我是特警队的总负责人。话虽如此，但是我因为有旧伤，所以主要工作就是坐办公室，比不上你们这些外勤干员啊。”

“我叫安东，”安东从椅子上跳下来打算和安德烈握手，却发现双方体格差距有点大，“我这次算是抢了你们的工作吗？”

“没人想要那种工作，”安德烈没注意安东的表情，直接把自己的手和安东握在了一起，“想想看，川崎的重型外骨骼......和那种东西战斗，我们要考虑的不是死亡率，而是生还率。而完全依靠近战解决那东西的你，绝对配得上我亲自给你想一个呼号出来的荣誉。从今往后，你的呼号就叫纳米爪了。”

“谢谢长官，”安东发现安德烈的机械手上传来的手劲意外的小，“如果以后外勤队伍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随时呼叫我，我会尽快赶到进行帮助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安德烈拍了拍安东的肩膀，然后突然把声音压低下来，“这下你不会被小看了，对吧？”

看着说完之后直接笑呵呵的离开的安德烈，安东一句非常感谢就这么憋在了嗓子眼。

嗯，下回一定要道谢。

重新返回座位上，安东发现果然如安德烈所言，各种打量的目光现在少了很多——通过观察，安东觉得，那些目光变得“平等”了，而不是之前那种仿佛安东就不该在这里进行工作的尖锐眼神，虽然被人看着，但是那些目光更多的也只是好奇而已。

也不知道是种族歧视，还是单纯的疑惑......看希尔局长到现在还没回来，自己手上又没有新的卷宗，安东决定睡上一会——话虽如此是就算是这种充满科幻风的世界，在办公室桌子上趴着睡觉仍然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

更何况是这么矮的安东呢。

安东想了想，也没在办公室里避讳（毕竟早晚都会知道），直接变化成一只戴着红色领结的黑猫。

紧接着，安东便舒舒服服的盘成一团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毕竟这一上午的经历实在是太惊险了，安东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番——至于其他事情，就随他去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安东刚刚用猫爪揉着眼睛爬起来，打算变化回人形，就看见三四个坐在自己附近的女同事慌慌张张的缩回了自己的视线，表情中竟然还留有一丝不舍。

我好像明白了，我这是兼职起办公室养的猫了吗......安东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便变回了人形，打算去希尔局长那里请示下一步的工作。

几乎是刚要敲门，就看见希尔局长手里拿着摄影无人机终端窜了出来——差点和安东撞了个满怀。

“你醒了啊，”希尔局长无视了安东露出来的微微怀疑的表情，把拍照设备拿在手上，“跟我一起进来吧，我和你讲一下你的新任务。最近我们这个警区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能问一下您刚刚拿着那台终端是做什么的吗？”安东一脸和蔼的看向局长。

“机密，有关员工激励计划的，”局长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顺便还不忘把摄像终端塞到抽屉里，“我为你做了申请，你现在正式被并入了龙门保卫局的快速反应计划，从今往后你除了负责本警区的任务外，还有救援邻近地区提出支援请求的外勤干员的工作。当然，工资会涨，不用担心。”

“就不怕我不同意吗？”

“那我还有员工激励计划可以做，”局长看着面前的安东，嘴角在一瞬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你的意见是？”

“如果能挣更多，我自然没意见，”安东觉得局长肯定没有在想什么好点子，“工作都是什么？”

“保卫局的干员如果遇到了意料外的情况，会在快速反应频道呼叫支援，到时候就拜托你了，”局长又递过来两个文件夹，“一个是有关快速反应计划的信息，一个是几个本地区的小案件，你追查一下。不用压力太大，毕竟目前最紧要的案子已经被你用物理性手段解决了。”

“局长，我很好奇，为什么我们不用电子手段传输这些文件？”

“现在黑客什么都能骇入，没什么是安全的，如果有脑部插件，那就连你自己的脑子都不是安全的，”局长指了指文件夹，“但是黑客永远没法入侵一沓A4纸，不是吗？”

“说起黑客，”安东想起那些赏金猎人记忆里的一个小片段，“有可能直接把自己接入网络吗？让自己置身于网络世界？”

“肉体不能，但是精神上可以，虽然需要搭配附属的人体降温设备，”局长指了指自己桌子前面的平板电脑，“这么做之后很多网络防火墙会更加直观和具体化，而黑客也可以通过更加直接的手段绕过防火墙或者破坏它。顺带一提，未经许可的网络深潜被监察抓到会出问题的。最好的情况是被逮捕，最坏的情况是当场把你的脑子烧掉......”

“我要做个实验，”安东回想着那些记忆里的场景，“请稍等一下。”

安东化作一团黑雾，在尽全力保持了自身形态的前提下，直接钻进了那台平板电脑——这是局长视角。

而安东本人的体验，更像是穿越了一条隧道——而隧道的另一端，是由代码和各种颜色的光路组成的、光怪陆离的赛博空间。

看着目前的状况，安东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进行了“肉体深潜”，而且这搞不好是世界上的唯一一例......

而这些四处飞着的小光点，在安东的触碰下柔软的施展开来后，显示出了一行一行的字符。

嗯，这是刚刚局长给自己老婆发的短信，我还是不要接着看了，甜的发齁。

安东以一团黑雾的形态继续飞行了一会，就看到了另一个隧道。这个隧道口虽然有一些遮挡着的数据块和光线，但是总体来讲还是钻的过去的——毕竟这团黑雾的穿透性强的可怕。

没费多大力气穿了过去之后，安东就来到了另一处赛博空间，而这回他触摸那些光点时，出现的是局长办公室里的实时录像——局长正一脸迷惑的反复摆弄着手里的平板电脑，还不时往下甩两下，似乎是想把安东倒出来......

怎么可能啊，用常识想想！

安东直接向来时的那种隧道形接口一钻，在反向感受了一次隧道穿越后，便从监控器那里返回了办公室。

“我回来了，”安东变回人形时差点把局长吓了一激灵，“无论如何，这算是发现新功能了。”

“你能直接就这么钻进网络空间里？”局长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安东，“你应该去做网络监察，你简直天生是为了做这个的！”

“那我现在去报名做网络监察还来得及吗？”

“恐怕来不及，毕竟网络监察是要经过十多年的综合培训的，而且还有一系列极其复杂的背景调查和身体改造，”局长戳了戳安东的耳朵，“平时倒是个实体......”

“我可不是网络幽灵，”安东下意识用手护住耳朵，往后撤了几步，“看来接下来有关黑客的案子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了。”

“那种工作一般不会交给警署，”局长的语气似乎有点可惜，“但是保卫局接到这种案子的时候，我会向他们推荐你的。”

“对了，还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安东的尾巴来回晃荡了两下，“这件事直接关系到我的命运。”

“嗯？”局长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能预支一个月工钱吗，我明天早上吃不上饭了，”安东同样一脸严肃的看着局长。

“没问题，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局长一边长出了一口气，一边拿出了自己的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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