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求生的谈判

他们最后的挣扎对于牛作鄂来说，只不过是一场饭后的甜点，他最喜欢的就是人撕破虚伪的脸皮之下最为真实的内心，也是他这些年最为沉醉的犯罪项目之一。

他也永远忘不了，自己曾经像条狗一样的人生。

林秋雨这会猫着腰已经快靠近了电话，离那名被扭断脑袋的保安也是近在咫尺，幸好那变态沉浸在自己的虐杀中，没有注意到自己，可现在他也得小心谨慎，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来，起来吧。”牛作鄂朝着这位小伙子伸出手掌，小伙子看了一眼，心想他没有杀自己，或许是看自己善良会放了自己？

他犹豫片刻递过手，牛作鄂一把将他拉起来，温柔的替他拍打拍打身上的泥土，看着旁边还处于昏晕的人，将水果刀从警铃机中取出来，小伙子看见同伴钉死的手掌也随之脱落，赶紧扶助身躯不让他倒地。

牛作鄂目光赞许的说道：“很不错，对人处处关心，这两个人死得应该。”

“谢谢...”小伙子扶着晕过去的同伴，对牛作鄂下意识说出这句话，他习惯别人称赞自己道谢了，可他看着牛作鄂的眼神也是复杂的，毕竟他一会已经杀了三个人，不过他们习性如何，都不罪该致死。

“哦？”牛作鄂愣了一下，大笑着：“哈哈，还有人对我说谢谢，真是难得。”

“不过对其他人太好也是件坏事。”牛作鄂笑过片刻后凝重的说道：“像你这种都是好人，也挺可惜的...”

“好人是不应该生活在这个操蛋的世界的。”

说罢，牛作鄂满脸遗憾看着他，小伙有些不解，随后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牛作鄂手中的水果刀宛若一只蝴蝶，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小伙的脖子开始不断往外渗血，他惊恐看着牛作鄂，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可再怎么捂，血液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支气管破裂，想喘气嘴里都呛一口血，最后怀着疑惑的眼神死去。

牛作鄂冷漠用水果刀插入躺在地上昏厥的人，精准刺破心脏，微微惊醒呜咽一声就没了动静。

做完这一切，牛作鄂就如同杀完牛羊一样，拿着地面上的纱巾擦了擦手，尽管上面还有尿液，但他不在意，他要把手上的鲜血以污擦净。

“你们说，为什么非要让我这样做呢？”

牛作鄂淡淡说道，像是开解自己一样：“明明你们不去想着报警就好了，也不用杀你们了。

“现在好了，本就罪该致死，又多加一条，地狱都不会收我了。”

滴滴~

一阵电话响铃声，让牛作鄂立马警惕起来，转身看去发现远处的林秋雨不知合适挣脱了手铐，从暖气片跑到了桌子上。

“喂？这里是瞻云市报警...”接通后听筒里说出标准的话语，林秋雨张嘴还未出声，他就感觉头顶空气疾速流动，身体肌肉做出临危反应，猛地朝后面蹦而躺去。

咚，整块花岗石的地板砖被一只脚踩踏，那台电话顷刻间被恐怖的力量踩成碎末陷进泥土中，周遭的地砖也被这道力量从地面剥离出，在空中碎成两半，而地砖化成碎石朝着四周射去，被这道巨浪吹到墙角，林秋雨看见迸发的碎石赶忙双手护住脑袋。

刺啦的衣服被划破，在林秋雨的双臂留下一道道血痕，林秋雨透过尘埃中发现，眼前原本平坦的石板地面，居然被牛作鄂一脚踩出个巨坑。

这...还是人类吗？

林秋雨见过的异能者远没有这样强大，这已经超过林秋雨认识范围内的异能者了。

“小子我这么费心的帮你，你却这样回报我。”晚了一秒，电话已经拨打出去，根据报警应急方案，那么在这几秒之间就可以定位电话来源，并在三分钟内出警赶赴报警现场。

他有点冲动了，他应该让林秋雨说完误报警再踩的，不过也没关系，已经死了五个，也不介意再多杀一个。

“还是说你也活着不耐烦了吗？”

牛作鄂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拳头握的嘎吱嘎吱响，他决定了，他不会让眼前的小鬼死的痛快的，他要一点一点折磨他到死。

林秋雨靠着墙壁站起来，身体四处布满了血疤，黑色的衣服也被伤口摩擦出的血液侵染的更加深黑了些，他稍微一动就感觉到了刺痛，没想到还没正面对抗，只是一个余波，就伤成这样，他第一次对异能者有了清晰的认知。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

林秋雨的眼睛盯着他，语气平缓的说道，内心却十分忐忑，他就怕他不讲理直接冲过来就是一拳，那样一切说辞都只能憋到地狱跟阎王去说了。

“谈谈？有意思。”

牛作鄂听闻后停住了脚步，眼前这小子居然没有被他吓的屁滚尿流，就算是胆量好的，看见自己这样的实力也得跪地求饶了，这小子居然冷不丁冒出这句。

觉得有意思的他玩味的笑了笑：“你是被我吓傻了吗？”

“如果你求饶的话，我兴许还可以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

“可你说谈谈？你算什么东西？”

牛作鄂面容冻结，随后冷声说道，对他来说林秋雨就像蚂蚁一般，尽管心性不同常人，对他来说只是随手捏死的存在。

毕竟，普通人的命对他来说如同废纸。

林秋雨没有被他的蔑视而影响到，表情依旧沉稳，可谁能看到林秋雨的一只手正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

对方无意间释放的异能，这种压迫到嗓子眼的威慑力，换做常人早就瘫倒在地了，而林秋雨为了抵抗这威亚，不得不得强迫使自己清醒。

不过已经很好了，他肯愿意听自己说这些，那么就表示一定还有机会。

林秋雨表情淡定的说道：“用不了多久这里警察就会来。”

牛作鄂不屑的说道：“那又如何？杀了你，我照样离开。”

“我觉得你应该留着我，当作人质。”

“哦？”牛作鄂笑了笑说道：“你觉得人质对来我说有什么用吗？”

“还是说你真的相信警察会因为你而放我走？”

牛作鄂说到这，还表现出惋惜的样子，似乎被林秋雨的天真给感染了。

“傻孩子，不要去相信电视中演的人质最后得救的故事，起码放到我这里不适合，遇见我只能说你命中注定要死，你也没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人质。”

“你身上的伤。”林秋雨突然说了这句话。

“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我，你这样没有目的逃窜很容易跑进他们的包围圈里，这里的山谷我闭着眼都能摸清是那棵树。”

“可笑，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牛作鄂摇头说道。

林秋雨指着牛作鄂肋骨说道：“从进屋，你就有意无意摸着这里，还时不时咳嗽，说明你的内脏受了不轻的伤，并且你的脖子处有一道横向系结绷布，这种简单包扎是应对肋骨折断的。”

牛作鄂听到这话有些意外，自己很注意影藏伤势了，但还是被眼前的人观察出来了。

他阴沉着脸说道：“杀了你还是绰绰有余。”

“没错，杀死我确实很简单。”林秋雨眼神黯淡，语气平静，他在牛作鄂这头凶狼面前就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绵羊幼崽。

林秋雨看着他力量爆发毁灭出的深坑，有些后怕，要是晚一秒，自己可能就死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想到着他哽咽口水，继续说道。

“你这样的强者受伤很不容易，对方也很强吧，如果他不在这附近，以你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伪装自己，至少假发是不需要带的。”

“讲道理，你进屋应该直接杀了我们，这样的话就没有任何意外了。”

林秋雨补全说道。

牛作鄂由衷的拍了拍手：“眼神犀利，推论不错，你这样的人当个小偷挺可惜的，应该去做侦探。”

“不过没人告诉你，有些事不要说出来为好。”

“电话已经拨通出去，根据应急条例，会在几分钟内出警，换句话说你也杀了那么多人，不想暴露也暴露了。”林秋雨大胆的说道。

“时间对你很重要，如果你不想再继续耽误下去，我会帮你的，只要最后放了我。”

“我的命不值钱，您放了我，以我这能力也谈不成报复，杀了我也是脏了您的手，何至粘上我这狗屎呢。”

“哈哈哈哈，你这小鬼真的有意思啊。”牛作鄂忽然大笑起来，他摸了摸不存在的眼泪，转而对着林秋雨冷声说道：“按照你的意思，我杀了你没什么好处，相反你还能帮我？”

“我能带你走出潼丘山谷，躲避警察的追捕，在必要时刻可以用我来和警察谈判，只要不杀了我。”

林秋雨紧接着说道，他知道牛作鄂这样的异能者杀人不眨眼，一定是个穷凶极恶的逃犯。

像这样的罪犯，警方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这会怕是全城戒严，周围郊区重兵搜查，来到这里唯一的退路只能是潼丘山谷，只有穿过哪里才最接近长城，有可能逃离亚细亚大区。

“这世上什么人死的早你知道吗？”

牛作鄂走到一方小矮茶桌，烟灰缸卡口上的雪茄正好燃烧到末端，牛作鄂捡起来放到嘴边，狠狠吸了两口，缓缓说道：“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而是自作聪明的人，这种人比笨蛋还要蠢。”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直到报警才下杀手，是因为我真的想给他们活路，是他们不争取啊。”

牛作鄂闭眼露出忏悔的表情，吐出寥寥烟气，不知在后悔屠杀了几人，还是在忏悔这根雪茄未尽情享受完。

“你现在就像他们一样愚昧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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