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伙伴、强者以及觉悟

在蒙斯那压倒性的力量之下，佣兵们的头颈与他最忠实的几位手下，都在顷刻之间死去了。剩下的佣兵们别说为他们报仇，哪怕克制恐惧不逃走，都已经算是有骨气的了。

“唉，真是的，浪费时间。”

随手扔掉了握在手中的树枝，蒙斯扛起了尼泰特之前打来的地龙尸体。

“这个就作为我的战利品了。”

扔下这听上去像是商量，却又不像是商量的一句话。蒙斯便自顾自地离开了佣兵们的营地，向着奴隶们聚集的地方走去。

蒙斯打开存储魔法，取出小刀将地龙的尸体分解。因为生活技能【解体】的效果，蒙斯的动作轻车如同庖丁解牛，很快便将其骨头、龙皮和肉分开了。

“嘛…就直接烧烤吧…”

接着取出的便是用作烧烤的简易架子，在串上已经好好的分割了的肉块，随手收集了些被削掉的柴火之后，便开始悠闲地烧烤起来。

因为进行烧烤的蒙斯的表情太过悠闲，致使其可爱的脸蛋和之前斩杀了尼泰特的样子判若两人。

虽然本人没有察觉，但是这样如此具有冲击力的反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滞地望着他。

但蒙斯却毫不在意，只见他轻车熟路地转动着肉串，偶尔从存储魔法的空间中套出几瓶调料洒在上面。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肉串慢慢变色，浓郁的香味也随之飘散开来。

“嗯…这个味道…果然生活技能也保留下来了啊。这个味道在游戏里可不会有呢。”

嗅了嗅手中的肉串，蒙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但是却没有直接开始品尝，反而转过了头，呼唤起了曾向他搭话的灰发少女。

“思瑞对吧，给，这是给你的。”

“唉？”

对于忽然之间的分享，在稍远处观察着蒙斯的灰发猫娘思瑞是不知所措的。

“为什么…要给我？”

“之前的回礼…面包的。”

这样单纯的回答，出乎了思瑞的预料。原本第一次遇见蒙斯的时候，她只当蒙斯是一个可爱过头并且有一定实力的同族而已。但是紧接着，蒙斯便做出了她原本想做却做不到事情，向那些人类做出反抗。

压倒性的力量，即使是对方的头领也能玩弄在鼓掌之中，就算身上带着镣铐，被契约所束缚，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没有一点屈服的，高傲的样子。

“呐…蒙斯，你到底在想什么？”

思瑞接下了蒙斯的馈赠，却没有急着动口。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回礼。”

蒙斯没有回头，直直地看着手上慢慢变色的肉串回应道。

“不，我不是说的这个啦…”

“那…你想问什么？”

“唉…这个……”

被反问的思瑞一时语塞，仔细一想发现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想要问些什么。

“……是那句‘他们的生命与我何干？’吗？”

“唉。”

听到这个猜测，思瑞其实是十分惊讶地。因为虽然蒙斯这么说了，但是他却没有闪开而是选择了个那个人类对拼，所以她自然的将其当作了为了不露出破绽而做出的策略。

“那句话…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毫不犹豫地回答，让思瑞的心情转瞬之间天翻地覆。

“为什么啊！？大家可都是很担心你啊！为什么你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啊！”

“担心那又怎样？你们有和我一起并肩战斗吗？”

蒙斯连头也没转，就这么冷漠地问着。

“没有并肩战斗的话？如何称得上是同伴？不是同伴的话，我又有什么理由在乎你们的生命？”

连续的质问就像寒风一样冰冷，冷酷地吹着思瑞的心房。无法反驳，但是心里却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话。

“我…我们，如果没有这个契约的话……怎么会向那些人类低头呢！”

“呵…被烙下契约的时候，你就已经向他屈服了，不是吗？。”

蒙斯嗤笑着少女。

“那是因为他们用卑鄙的手段抓了同胞们，不然的话我才…”

“那又如何？”

蒙斯用稍显严厉的语气打断了少女的辩解，然后第一次转过头，金色的眼镜直视着思瑞的双眼。

“不然如何？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

“你的每一个选择，妥协也好，抗争也好，都是由你自己选择的！这些选择带来的结果不管是好是坏，都要由自己负责！明白吗！？”

“我…我…就…就算这样，那些人类的行径就能容忍了吗！？”

“那与你何干？”

蒙斯的脸贴的更加近了一些，他那金色的眼睛就普通猛兽一般发散着慑人的魄力。

“他就算死在途中、被法律制裁，被你们杀死！那也是因为他选择做这件事而带来的果而已！而你现在的屈服，也是你为了他人的生命选择妥协的果而已！”

“我…我…”

被蒙斯的气势压倒，思瑞无法继续开口，只能任由蒙斯摆布。

“给。”

蒙斯在说完之后，将手中的小刀递给了思瑞。

“你…又要做什么？”

看着递来的刀刃，思绪被震撼住的思绪完全无法理解。

“用这把刀自杀，你就能获得自由，这很简单，只不过要舍弃自己的生命而已。”

“或者用这把刀去杀了那个胖子，虽然很难但是只要成功的话你就能保全生命的同时，让你和同伴们都获得自由。”

“我……”

冰冷的刀刃反射着思瑞惶恐的表情，看着她那副表情，蒙斯咂了咂嘴。

“切…明白了吗？不论何时，你都有选择，不要把因为困难和后果而选择逃避的行径叫做没有选择，知道吗！？”

噗通，思瑞瘫坐在地上，仰望着那个完全不高大的，俯视着自己的身姿。

“呵…你也有其他的选择，把那根烤肉吃掉，然后继续一边怨天尤人一边作为奴隶屈服在那个胖子手下。”

蒙斯的话依旧像是寒风一样冷漠，毫不温柔的割裂着少女的心房。

“然后，就做好失去自由的觉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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