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黑之一章 残酷试炼

密林之中，黑色的猫人少年正静静地端坐着，双手抱胸，双眼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

无人森林中的声音，只有偶尔传来的小动物与鸟儿的叫声，以及风吹动树枝的沙沙声，一时间，竟会让人产生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少年一人的错觉。

这份宁静一直持续着，直到少年终于还是耐不住寂寞，开口说道：

“绕着我跑圈已经够了吧，还不攻过来吗？”

......

没人回答，森林重新恢复了平静。

但是，某种气氛却悄然扩散开来，小动物与鸟儿们四散而逃，原本那些细小的声音也消失了，原本的幽静变成了异常的寂静。

“呼——”

破空之声响起刀刃从密林的阴影之中飞向了蒙斯那矫好的面容，但是如此单纯的攻击显然没有任何作用，蒙斯连站起来都没有，纤细的手臂轻轻一抬，便将刀刃掌握在手中。

一次不成，又有三发飞刀迎面而来，与此同时，从蒙斯的侧面，灰色的影子旋风一般，席卷地面，冲向了蒙斯。

“操作飞行道具的技能吗？真是粗糙的用法啊。”

飞刀先一步接触到蒙斯，对方似乎是想要利用对方应对飞刀的破绽于以致命一击，然而，面对袭来的飞刀，蒙斯自下而上地伸出了手，以一个轻巧地动作夹住了先来地两把飞刀地刀柄，并顺势挡开了后至地飞刀。

“当！”

金属碰撞地声音响起，夹在无名指与小指之间的小刀就这么挡在了来袭的剑身根部。

“什么！？”

异乎寻常的应对，思瑞一下子愣住了，然而就是这微小的破绽，让她没能躲过那迎面而来的飞刃。

“啊！”

歪头闪避，然而却早已被对方料到，反而是脆弱的眼睛成了靶心，惨叫声响彻了森林，但在下一刻油戛然而止。

“唔、唔....”

鲜血在喉管堵塞，并顺着将其切断的刀刃不断溢出，思瑞痛苦地咳着，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还差得远呢。”

最后的最后，只能听到这么一句冷漠的声音。

“呀！”

思瑞尖叫一声，从沉睡中直起身。下意识地摸向喉咙与眼睛......

没有痛感，也没有伤痕，少女娇柔的身体依旧完好无损。

是梦吗？

想要这么认为，但是染着鲜血的刀刃就插在自己身边的土地上，似乎是刻意的想要打消她的这种想法一样。

“居然因为惊讶而停下了动作，你的强度还差得远啊。”

那个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思瑞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转过了头，看到了那个明明看上去像小孩子一样，但却有着与之不相称的莫名其妙的强大的同族。

“用远程攻击牵制然后找机会一击毙命的想法很好，但是你太过心急了，冒险是要在有足够的利益、后手或者是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才能做的决定。状况判断的能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对方以有些微妙的傲慢的语气，轻声指导着她，若是不知内情的外人的话，大概会把他们当年龄有些不对但很普通的一对师徒吧？

事实也许的确是是如此吧？蒙斯的确是在锻炼着思瑞的力量，并教导着她能够变强的要诀。

但是，学习的代价，则是思瑞的死亡。

自称实践派的蒙斯只会通过实战来教导思瑞，而他对于实战的定义，比所有的老师都要严苛。除非思瑞被他杀死，或者思瑞杀死了他，战斗才会结束，当然，后者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似乎对于蒙斯来说，人即使死了也能救活，虽然本人所说的是没有彻底死亡就能救活，但对于思瑞来说依旧是难以理解的恐怖。

也许就算自己真的死了，对他来说也没有在意的价值吧？

思瑞不禁这么想着，对于自己曾经说过的要成为对方的重要的人的豪言，一下子变得渺茫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

看着沉默的思瑞，蒙斯似乎认为她有什么心事，便出口问道。

“啊、我......”

被蒙斯这么问起来，思瑞又不愿向他坦白自己的迷茫，只好慌慌张张地寻找能够糊弄过去地借口。

“我、我在想我的同胞们。你、在那之后，我的同胞们怎么样了？”

“哦......”

这个回答似乎十分合理，蒙斯没有怀疑地相信了，并开始思考起来。

“应该是被那个骑士姐姐带到城里了吧？从他们的对话来推断，应该会把他们保护起来吧。至少不会被强行变成奴隶...吧。”

“为什么要加个吧啊？”

“对于不确定的事情当然不能轻易下定论啊，这是常识啊。”

“唔......”

虽然糊弄过去了，但是反而产生了新的烦恼，思瑞捂着脑袋，烦恼的表情清楚地浮现在了脸上。

“这么在意的话，亲自去确认一下不就好了？”

“唉？”

对蒙斯的提议感到惊讶，而蒙斯则对她的惊讶表现出了不解。

“怎么了，这是最有用的解决办法了吧？”

“可、可是我们不是要在森林中修行吗？”

“反正这事不解决的话你也放不下心去修行吧？而且我也觉得收集一下情报是有必要的。”

蒙斯平淡地回应着思瑞，话说到一半，忽然又变成了让思瑞印象深刻的那种傲慢狂气的语气：

“而且，你因为害怕我，因为觉得我不会同意，所以就不敢说出自己的欲望......这种程度难道还妄想要我平等地面对你吗？”

“唔...”

无法反驳，明明应该是十分荒谬地话语，但从蒙斯口中说出时却总有一种不容置疑地力量，让思瑞只能就这么接受。

“我明白了。”

“那么，就让我们准备出发吧。”

“等等，现在吗？”

“当然了，你应该比我更急吧？”

“是这样没错，但我地眼睛和喉咙都还疼着呢。”

“这不影响走路吧。”

“当然影响了，而且我的体力也还没恢复呢。”

“.......你啊，真就现学现卖啊。”

“毕竟是你教我的嘛。”

“.........”

“.........”

“哼...好吧，作为你学的这么快的奖励，我就接受你的这次任性吧，不过...”

蒙斯把手按在思瑞背后的树干上，面对她的脸颊说道：

“下次，可就要好好做好觉悟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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