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寻找过去

谭雪的体重很轻，身体又纤细柔软，抱起来就像抱住了一只热乎乎的温顺猫咪，谭越在感伤慢慢消退后，逐渐感受到了怀中这只妹妹的奇妙魅力。

我的手现在在哪里？好像是谭雪的后背，手放在这是不是不太好……咦，等等摸上去这个手感好像有点舒服……

摸着摸着开始有点上头的谭越正想再接再厉，却突然感到自己的的脊背一阵发凉，如冤魂低语的碎碎念也从窗外飘忽进了他的耳朵：

“真是不可饶恕的渣男，刚刚哄好女孩子现在又对她上下其手……”

“像你这样的残渣废屑应该在地狱里燃烧……”

“快点暴毙快点暴毙……”

不要啊，快停手好可怕，还有那边那个拿着巫毒娃娃的人，你在干什么啊？

谭越再也没心思享受怀内的软香温玉，来自周遭舰娘们鄙夷的目光实在刺得他浑身不自在。

又拥抱了近十分钟，在确认谭雪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后，谭越轻轻揉了揉怀中谭雪柔软温暖的头发说道：

“好了，该起来了吧？今天晚饭你想吃什么？”

“不要，我不要走，我嗅我嗅，是哥哥的味道！”

一向乖巧的谭雪开始耍赖，这让缺乏经验的谭越根本招架不住，最后一直拖到了晚上舰娘们规定的晚饭时间两人才勉强分开。

……

北方的夏夜总是短暂的。

不过凌晨三点半，东方的地平线就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光，谭越在西装最外面裹上了一件淡棕色的薄风衣，轻手轻脚地溜出了白鹰食堂，在逐渐东移的月光照耀下迅速，走进了港区角落的指挥楼里。

在晚上彻底哄好谭雪后，谭越开始重新正视起自己的记忆恢复问题，他事先联系了秦安准备在凌晨时过去查阅自己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回更多的记忆或线索。

站在秦安办公室的门前，谭越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分半。

秦安八成还在处理之前因体不适而积压下的公文。

找了面还算干净的墙面依靠，谭越开始在脑内整理起昨天回想的事情和随之而来的疑惑。

在那些模糊又分散的几个片段中，谭越看到了穿着粉色蓬松公主裙、还是小小一只萝莉的谭雪对着他露出无邪笑容；谭越看到了身穿土气蓝白运动服，背着双肩包与他一起上学的谭雪；谭越甚至还看到了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不小心撞到谭雪洗澡的画面。

最后的画面最清晰，它仿佛银河系中心的黑洞一般牵动着其他画面绕它旋转并散发出光亮。

以前的我到底都记住了些什么呀！

谭月揉了揉额头止住了胡乱发散的思绪，再次看了眼表确认时间后，抬手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房门。

“笃！笃！”

手指关节撞击空心木板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着传播，谭越自以为敲击的声音已经够大了，但屋内却依旧久久无人回应，正当他思考着，要不要再敲一次门时，原本紧锁的房门却突然吱吱呀呀地向内开了一条根本看不清内部的小缝。

“我又有种不详的预感了……”

谭越自我吐槽了一句，试探着推开了房门。

谭越来时还能从窗边窥见光亮的办公室，此刻寂静深黑如鬼域，借着微弱的月光，谭越看到办公室里有一具布满鲜血和伤痕的“尸体”，此时正静悄悄地躺在办公桌前面的红色地毯上面。

原本就是红色的地毯又混上了鲜红色，显得更加邪异恐怖，“尸体”上的伤口狰狞而呈撕裂状，他脑袋上插着的那柄钢刀，似乎就是终结他生命的最后一击。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充满邪教诡异色彩的凶杀现场，但是谭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只是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盯着地上脸部细节特征与秦安一模一样的“尸体”：

“也就是说，你再三强调让我不要提前过来，就是为了这点无聊的破事？”

“别说的那么绝情嘛，再说我这可不是什么无聊的破事哦？至少标枪和小天鹅都被我成功吓到过！”

读懂了谭越话中潜藏的怒火，趴在地上装死的钱安立刻弹了起来，嬉皮笑脸地想和谭越勾肩搭背。

“除了像他们那样傻白甜的靓娘之外，根本没有人会信你这么烂的把戏吧。”

“其实意外的还有很多人哦，比如雪风、女将、诺福克、伦敦和圣地亚哥，目前为止的成功率除了你之外是100%。”

“你可真是……舰娘们居然直到现在都没发现你的真面目，这也算够不容易的了。”

“我平常装的，可是很像的！”

不以为耻，反为荣为荣的秦安傻乐着边拍打掉身上的装饰拿毛巾擦掉脸上的血迹，边走向巨大落地窗对面的办公椅。

“时间宝贵，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等会到了档案库后，看到的所有东西都要保密，毕竟这其中藏着各个国家政府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嗯，保密条例我还是记着的。”

秦安在办公桌下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串连在半月形把手上的钥匙，在向谭越招手示意他跟过来后，径直朝书桌左侧摆放的两个高大书架走去。

站定在右侧的书架前面后，秦安伸手从上数第三排的位置抽出了一本《海军进攻指挥要点》，一道蔚蓝色的光束瞬间从其中直射出来，在光束正对面的白色墙面上打出了一个碧蓝航线的标志。

“这是一道安全认证，如果没有这道光束直接开门，港区的内部敌袭警报器就会自动启动。”

秦安一边解释一边又走到左侧的书架前，抽出了一本《海军航空兵的合理运用》。

这一次没再有光束射出，而是在机轴齿轮的摩擦声中打开了一道书架内隐藏的暗门。

所以你拿钥匙干嘛？

谭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他略带好奇地上前两步，站在秦安的身边向门内望去。

这道暗门完全由坚固厚实的水泥铸成，一条由台阶构成的窄路倾斜着直通地下，灰黑色的水泥墙面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不算明亮的白炽灯，从远处望去星星点点，粗略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走吧。”

秦安似乎又切回了那个一丝不苟的军人形象，一马当先地越过两侧分开的书架进入了暗门。

谭越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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