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突变

当叶凌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但是虽说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上，但是距离放学还有还一段时间。叶凌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从身旁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一下子就刺痛了他的双眼。

“唔……”叶凌抬手捂住了双眼，大脑中依旧是昏沉沉的，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缝合处理，就算是涂抹了少量的麻药但是疼痛感依旧刺激着叶凌的神经末梢。将手从眼前挪开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晚课会上到八点半，也就是说距离放学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你，你醒啦！”突然响起的声音将躺在床上的叶凌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扭头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同种样式校服的女生就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塑料盆，旁边还搭着一条毛巾。看到抬手捂住额头的叶凌，女生惊讶了一声之后快步的走道床边，将手中的塑料盆放到床脚处之后飞快的伸手探了探叶凌的额头。

“没关系吧，我看你出了好多血。伤口还疼吗？用不用我叫校医来？”女生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一手将塑料盆边搭着的湿毛巾抓了过来在叶凌的脸上轻轻的擦拭起来。

“小直……”叶凌开口叫道女生的名字，不过干燥的喉咙让叶凌的身影听起来格外的沙哑。小直听到了叶凌的呼唤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扭头看向叶凌的时候眼中啜满了泪花。

“喂喂，我又没死，你哭什么……”叶凌微微的清了清嗓子，脸上勉强挤出来一个僵硬的笑容，不过小直听到了叶凌的玩笑之后不但没有露出微笑，反倒是挖的一声哭了出来，将手中的毛巾撇开一下子扑进了叶凌的怀中。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你要要为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想一想呀！”小直的眼泪浸湿了叶凌的肩头，叶凌想要开口安慰一下，但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词穷，就着这个时间点上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的词汇能够对小直开口。叶凌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听着小直的哭声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难受，缓缓地抬手拍了拍小指的后背，叶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别哭了，没事就好，让你分心了真是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要道歉的话就去找你们的班主任来！”小直突然从叶凌的身上站了起来，之前的眼泪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如果不是小直的脸上依旧存在着泪痕还有肩头依旧有着潮湿的痕迹，叶凌恐怕真的会认为小直刚刚只不过是在假哭。

“那个……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好……”叶凌有些尴尬的将脸扭向了一旁，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小直的问题，小直就只这样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她说道做到，她说要去找叶凌的班主任就一定会去找，不对，说不定已经找过了。

“这种事情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你为什么就这么窝囊，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面对外人的时候为什么你就不敢把心里面想的说出来？明明是班主任的不对，就算是迟到也不用把学生打到晕过去吧。更何况你没有迟到，第一堂课在八点零五分开始，你提前了一个小时到校，就算是早自习都没有错过，只是因为你去的比别人都晚就算做时迟到？我知道你当心心里肯定这么想，但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把它说出来！”小直先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叶凌不停地跳脚，心中的急切让小直不由的有些暴躁。不过叶凌看着在床边想着自己大喊大叫的小直，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哇，你还好意思笑，我都急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笑！”小直看到了叶凌的笑容之后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翘掉了今天一天的课来照顾你，你连声谢谢都没有？”

“嗯？”这回轮到叶凌有些惊讶了，看向小直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不知所措，“你照顾我一天？为什么？再有不到半个月就要期末考了你为什么不去复习？”

“为什么……”小直被问到之后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挑了挑，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有些颤抖，“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连谢谢都不说一声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小直的怒气值在不停的上升中，叶凌终于感觉到了床边的危机，脸上立刻露出了慌张的表情，双手在面前不停的挥舞摆动，身体也想着床的另一侧挪动，不过这个床位是靠在墙角的，叶凌在如何的躲避也只不过是缩在墙角。一丝丝的惊恐出现在了叶凌的眼神中。

“小直！不对，麦闻直你冷静一点！”叶凌情急之下喊出了小直的名字，不过小直并没有吃这一套，眼神中依旧闪动着愤怒的光芒。

“叶·凌……·”小直一字一顿的将叶凌的名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就像是催命符一般，叶凌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恐，不过没等小直对叶凌出手，轰的一声巨响从医务室外的走廊中传了进来，伴随着巨响而来的震动让医务室中的白炽灯一闪一闪像是快要灭掉一般，一旁的药品架向外倾倒最后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门上的玻璃全部震碎，里面的玻璃瓶也都摔成了碎片，药液流淌一地。

刚刚要发火的小直被这突然的巨响打断了思路，之前已经在好海中相好的长篇大论一下子全部消失，扭头看向身后的医务室，小直脸上不由的挂上了迷茫与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小直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随后向着医务室的房门走去。不知道为什么，那扇普通的包木金属门此时看上去是那么的恐怖，门掩盖了事实，让门两侧的现实无法连接，这就是恐怖的来源。一旦人无法看清真实或是感觉到了眼前的未知，那么恐惧就会从心底油然而生。这不是控制不控制胆大或胆小的问题，这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保护功能，心地告诉自己不要靠近，就算是不危险也不要靠近。

因为你不知道你将面临什么。

“不要过去！”叶凌的目光也看向了房门，白色的房门上透露出来的不是遮断现实的未知，而是确确实实的恐惧，单纯的恐惧从这扇门上散发出来叶凌只能想到一点。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戏法，说不定就是渺渺所说的魔术，不，这个甚至有可能是魔法！

说实话如果不是那个猫头鹰手里面的铃铛声音像钟响的话，叶凌此时此刻绝对不会生出如此念头。

一把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叶凌从床上跳了下来，不过额头上的刺痛让刚刚落地的叶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听到了叶凌从床上跳下来的声音，小直飞快地转过身来，看到扶着桌子面前站起身，一手还紧紧的捂着掺有绷带的伤口的叶凌，心中一下子软了下来，她开始对刚刚自己的愤怒赶到了羞愧。飞快的跑到了叶凌的身边将叶凌拖住，扶回到了床上。

“真是的，你自己的身体就不能好好珍惜一下吗。”小直有些紧张也有些担心，将一旁的毛巾捡了起来在塑料盆中简单的洗了两下之后将叶凌脸上的虚汗擦掉，疼痛让叶凌大脑中有些昏沉沉的，但是叶凌直到，只要这扇门的一场没有消失，自己就绝对不能晕倒，这个房间中不只有自己，还有这自己的青梅竹马，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玩伴的小直。

“小直，你快退后，无论如何也不要靠近那扇门。”叶凌强忍着疼痛，轻轻地挥开了小直拿着毛巾的手，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之后再医务室的角落中发现了自己要找的物品，书包校服还有那只最重要的手提箱。看来是没有人动过自己的东西，所有的物品都完好无损的待在角落中。叶凌心中微微的松了口气，随后迈开脚步向着那只手提箱走去，尽管步伐还是有些虚晃，但是叶凌依旧是努力的不用小直搀扶。

“喂，真是的。”小直看到叶凌的样子，心中一惊顾不上奇怪了，抱怨的拍了拍床铺之后飞快的起身跟到了叶凌的身边，“你到底怎么了，只是一次爆炸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叶凌听了小直的安慰之后不由得有些无语，扭头看向小直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学校爆炸了还觉得无所谓的人才是不正常吧，可能也就只有你会这么想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紧张什么？要是真的要撤离的话早就有人来通知我们了，为什么……”小直心中充满了焦急，叶凌的欲言又止让急性子的小直最受不了，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不过还有一大段话没有说出来，小直的话头就被叶凌一个禁言的手势打断。叶凌看向房门脸上写满了凝重与紧张，抬手将身旁的小直拦到了身后，叶凌飞快的将椅子上的手提箱放平，打开箱盖将里面的伯莱塔拿了出来。

“……”小直在看到叶凌手中的物品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停闪动着的大眼睛中写满了惊讶与不敢相信，“这不是真的吧？这只是玩具吧？是不是呀小凌，拿着真枪可是犯法的呀。”

“先不要管这个了。”叶凌退出了弹夹看了看里面的弹药情况，弹夹中压满了金灿灿的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整整十五发，手提箱中原本是放置备用弹夹的两个凹陷中并没有放任何东西，这样就说明叶凌手头只有这十五发子弹。将手枪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感觉轻飘飘的，没有昨天沉重。

“回答我呀，小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直快要哭出来了，刚刚弹夹中压的明显就是实弹，这也就是说叶凌手中的是一般真枪。眼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触犯了法律，小直心中的焦急一下子突破了临界值。

“先不要着急，这件事等我们安全了之后在说。”叶凌看着房门皱了皱眉头，用力的拉动套筒将一发子弹推入枪膛，叶凌紧张的看着房门，“小直你先退后，这不是你能面对的，这里交给我，你想办法从这里离开，跑得越远越好。”

“你先告诉我倒地发生了什么？你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小直哭丧着脸，虽然心中很不情愿，但是看着如此紧张的叶凌，小直也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想要从医务室中离开除了走门还可以跳窗，这里是一楼，学校设计的时候为了方便病人在大楼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逃生，特意将医务室设计在了一楼，小直想要逃走易如反掌，身为一个体育测试80分以上的优秀生，小直不要说从一楼跳出去，就算是从一楼跳到地下室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小直迟迟没有离开，看向叶凌端着枪的背影，小直心中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快走呀！”叶凌瞥到了依旧没有离开的小直，不由得大喊出声，不过叶凌的话音未落，那扇撒发着恐惧的房门突然发生了爆炸，碰的一声巨响将房门连带着门框直接推进了医务室中，墙壁的混凝土与砖石在破碎的时候扬起了烟雾，叶凌不由得将双臂交叉在面前想要防御爆炸带来的冲击波，不过从烟雾中飞出来的不是烟雾，而是银光一闪。

叶凌的手臂在瞬间被刺穿，而刺穿叶凌手臂的物体在停滞的一瞬间便破碎成了一片粉尘。叶凌看到了刺穿自己手臂的物体是什么，在反射弧还没有将疼痛传递到大脑皮层的那一瞬间，叶凌清楚地看到了一根亮晶晶的冰柱，将自己的两根手臂穿在了一起，上面的鲜血顺着冰柱流淌不过还没有从上面脱落便凝结成冰，随着冰柱一同破碎。

剧烈的疼痛骤然从手臂处刺入脑海中，不过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叶凌手臂上直径一厘米的的伤口在血液没有流淌出来之前就被冰晶冻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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