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历史课

“其实从很久很久以前，寓言家是不存在的。”

“但是世界上却又存在着恶。”

“于是以神为信仰，凭借着神的威能的人出现了。圣职者，自称为神的代言人，神的子民的一群人，认为自己生活在圣光普照的天地之间。于是他们就有了与恶作战的勇气。”

渺渺开口说着与猎人完全不着边的话题，不过叶凌没有开口打扰渺渺的讲述，隐约之间叶凌能感觉得到渺渺所说的话题与猎人有这关系。其实叶凌也想不出来现在说的这些所谓的圣职者，或者是神棍到底和猎人有什么关系，不过渺渺既然说而且不是转移话题那就一定是有关系。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关于神圣教廷的事情吧？”渺渺忽然开口发问，叶凌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确实说过，不过你跟我说的教廷是中世纪的时候逼迫普通人学习黑魔法从而让魔术师出现的混蛋。”叶凌想了想第一次见到渺渺的那个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谈天谈地，听着渺渺给自己上了一堂颠覆了叶凌认知的历史课。

“呐，你这么说确实没有问题，但是神圣教廷最一开始的本质确实要清除恶，不过恶隐藏在人群中不可能被识别出来，枢机大主教级别的神父可以凭借神圣术来识别，不过普通的神父或者骑士是不可能在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恶的真身，除非是裁判所或者是审判所的专司裁判或者专司审判员才有这样的能力。”渺渺解释道，“所以神圣教廷将目标指向了那些最底层的农民和流浪汉，那些犹如社会中残渣一般的人就是神圣教廷的矛头所致，而这一系列的清理异教徒行动本质上确实是为了清除恶的存在，不过其中因为对钱财的贪欲以及贵族的势力而没有达到真正的效果。不过我们也确实要感谢那些神圣教廷的混蛋，魔术师就是在那个动荡的时代背景下催生出来的副产品。”

“你之前说猎人是魔术师，而将魔术师催生出来的是神圣教廷……这两者之间应该有什么关系吧。”叶凌皱眉思索着说道，“要不然你也不会提神圣教廷的事情。”

“确实是有关系。”渺渺点了点头，肯定了叶凌的猜测，“狩猎魔女开始的百年之后神圣教廷才注意到魔术师的存在，只不过在此之前魔术师并没有团结到一起，过于分散才没有引起教廷的注意，而当魔术师们组成了寓言家联盟的时候想到的并不是武力征服，而是从内部瓦解，也就是那是，大量的魔术师从联盟中孤立出来，他们依旧有着寓言家的身份，不过本质上却已经变成了单纯的魔术师。”

“但是之前你跟我说寓言家不一定是魔术师，但是魔术师一定是寓言家。”叶凌有些不解。

“这么说没有问题，因为凡是能操控魔术的魔术师身体中都流淌着寓言家的血脉，所以说魔术师都是寓言家没有问题。”渺渺纠正了叶凌的错误理解，随后接着说道，“被孤立出来的单纯的魔术师们被教廷所利用，教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魔术师自相残杀，这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两头狮子相搏，而他们是来收割剩下一头狮子性命的观赏者。”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别孤立出来的魔术师就是教廷收编的猎人？”叶凌惊讶了，“不过为什么，既然是魔术师为什么会站到神圣教廷的一边……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吗？”

“不可能忘记的，那是伴随着血脉流传下来的烙印，即便是自己无法读取也一定会有同伴来为他解说，和叫做宿命，是每一名魔术师都无法避免的命运。”渺渺脸色有些阴沉，说话的声音也是沉了下来，“明明是那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却要让每一名魔术师都了解，我实在是不知道其中的动机，但是当我得知了这段暗藏在史书之下的真实之后，我脑海中深处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将它告诉我说找到的第一个魔术师，让他也知道我们真实的历史。”

渺渺低下了头，脸上可能是惭愧，也可能是歉意，看来渺渺对于对叶凌说出这段尘封千年的仇恨也感到了一丝的内疚。

“不过即便是狩猎魔女开始的百年之后，欧洲依旧处于中世纪，教廷与政治交融在一起，依旧是民不聊生，而那些被孤立的魔术师同样是人类，他们也会痛苦也会寒冷也会饥饿，而教廷就是抓住了他们这个弱点，给予他们住处与食物，而代价就是……”

“狩猎。”

渺渺吐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叶凌感觉到了一个让人窒息的气场从渺渺的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好像凝聚了一般，随后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叶凌看着桌面上的肉串长出了一层厚厚灰霉菌，而杯中的饮料也渐渐地消失，最后只剩下干涸在杯壁上的水渍。

这就是魔术的威力，叶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被加速的世界，这一瞬间叶凌明白自己错了，对物体加速并不是真的控制了时间，而是改变了各种反应发生的速度。渺渺掌控了这个，哪怕是不使用硝化甘油依旧能在瞬间置人于死地，渺渺一个念头，自己就会变成一具白骨，身体内的血液会像杯中的饮料一样蒸发，蛋白质会想肉串一样被分解。叶凌感觉自己就是一盘菜，在渺渺的面前自己太过渺小。

“那个……”叶凌强忍着身体的不是开口说道，之前渺渺杀人的方式太过温柔了，子弹与爆炸只不过是怀柔，如果真想将人慢慢折磨致死，她大可以将反应的流速调节至适当的倍数让目标看着自己身体逐渐的老化而恐惧将自己推向死亡的边缘……叶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画面让叶凌不寒而栗。

忽然间，眼前的扭曲消失了，叶凌的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起来，渺渺抬起头的时候一脸的笑容。

“刚刚真是有些激动了，我就是这样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渺渺连上天真无邪的笑容让叶凌对自己刚刚的想法都有些无地自容，不过这样的表现下面隐藏着的真正的渺渺确实是这样的吗？叶凌不由得有些谨慎。

渺渺像是看透了叶凌一般，脸上的笑容便缓，面向叶凌的表情变成了微笑：“不要害怕我哟，我可是人畜无害的，只不过有的时候发起疯来好像真的有些危险，不过只要我能保持理智就能将内心中最理想的自己表现出来。”

“应该没有人会这么说自己吧……你还真是谦虚的可以……”叶凌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说这么多，我知道了猎人有什么用？”

叶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自己是来打工的，看到老板竟然是毒贩而且还持枪拒捕叶凌也有些把持不知自己，但是突然出现的渺渺打乱了叶凌的节奏，叶凌现在想不起来自己是要干什么了。

“喂，帮帮忙想想办法，外面的事情我该怎么处理！”叶凌苦着脸向渺渺求助，不过渺渺则是双手在胸前抱怀，将脸撇向了一边。

“虽然说纠正人类的错误是寓言家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你现在走出去跟特警队长说‘我是寓言家，我进去和那个毒贩谈判，走入迷途的羔羊就由我来引会正途’，我觉得你一定会被送进精神病院……而且绝对是加护病房。”渺渺用看着白痴一般的眼神瞥了叶凌一眼，再次看向叶凌的时候，眼神中依旧充满了蔑视，“醒醒吧，看看这个世界，他已经超出寓言家的管理范围了，而且他有着自己的法度，他会自动调节自己的运行方向，除非是恶，否则的话寓言家是不需要出手的。”

“但是……”叶凌依旧不想放弃，双手一拍桌子，上身向前探去，叶凌也低了声音像是责问一般的对渺渺说道，“但是寓言家驶来指引人类走向正确道路的，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的这句话指的并不是个别的人类哦，你不要误会。”渺渺摇了摇头以示否定，同时纠正了叶凌的误解，“恶是存在于人类心底，他们不是人类，而他们所具有的习性会感染人类，我们的使命是保持人类的纯洁，消灭那些可能会将不属于人类世界的动机带入人类世界的异生物，而不是陪着人类玩过家家的游戏！叶凌你要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就不要坐在这里，发动你的魔术冲上去看看应该站在那一边跟谁决一死战！”

渺渺的一番话严厉中带有一丝的担忧，而正是这一番话敲醒了叶凌依旧沉醉在自己拯救世界的大梦之中。是呀，每一天都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死去，而每一天都有渺渺所说的迷途羔羊走上歪门邪道，寓言家是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管得过来的。

叶凌低下了头，不再说话。看着沉默的叶凌，渺渺叹了口气。

“店老板会受到属于人类的法律的制裁，你不用担心恶会来捣乱，至少到了最后他还是一个人类。”渺渺突然开口，叶凌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有的人类呢，没有拒绝恶的诱惑而自甘堕落，这样的人我们称之为羽侍，他们同样是我们击杀的目标，而且他们也是我们现在主要的战斗对象，像是安德森这样的正牌恶，数量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一个新人魔术师刚刚寓言觉醒就遇到一个恶，就像是新人演员刚刚出道经纪公司就破产了。”

“这么严重……”叶凌无语的看着渺渺，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帮忙是帮不上了，魔术也鉴定不了，安德森还在城市中徘徊而且还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猎人的袭击……我突然觉得当一个魔术师好累。”叶凌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长出一口气，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享受人生了！”渺渺高高举杯却发现杯中的饮料已经因为刚刚情绪的波动而干掉，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的尴尬，渺渺举手向着服务生招了招。

“这里这里，再上二十个羊肉串十个干豆腐卷，外加两瓶大白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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