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微笑的代价

就算是叶凌也感觉到了狂暴的素因波动扰乱了自身的的魔力感知，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发动魔法攻击的话叶凌绝对没有反应的时间，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感觉得到。第一只脚跨入魔法阵的时候就好像才踩了海水中一般，空气变得粘稠，落脚的时候感觉受到了巨大的阻力而当全身都进入魔法阵，叶凌甚至感觉到了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地面上的魔法纹路叶凌看上去感觉有些眼熟，这与安德森所绘制的魔法阵几乎是如出一辙，只不过是构成魔法阵的素材从魔力变成了炼银。如果能应用到之前触冰所说的那个材料原理上的话，应该是实体魔法阵的效果更稳定一些，魔力兼容性越强的物质所发挥出来的效果越稳定。炼银应该就是这样的一种炼金产物。终于接近了魔法阵的中心，叶凌抬头看了看十字架上的那个男人的尸体。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叶凌突然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人。

“对了，是早间新闻！”叶凌突然想了起来，接着叶凌俯下身，他知道触冰要做什么。帮助触冰将手搭在了十字架上，随后触冰开始施展魔法。嗡动的嘴唇已经听不出来声音了，但是魔力确实开始围绕着触冰波动，一股淡淡的烟雾从触冰的手掌中飘起，“急冻”魔法开始发挥效果了。男人尸体流下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成了冰块就这样凝固在了十字架上。如果触冰状态全满的话，这样的魔法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将一整桶水冻成冰块，但是身处于魔法阵中央受到体内魔力紊乱以及周围空气粘稠这些不利因素的影响，触冰的魔法效果减弱到了极点。

“坚持住触冰，你一定可以的，一定要坚持住。”叶凌在一旁小声的说道为触冰打起加油，这个时候叶凌除了当做触冰的支架以外没有任何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如果是渺渺的话恐怕会直接将这座十字架连同着尸体一起化成灰烬。尼尔斯的话应该还有魔法可以用，不过现在叶凌身边的魔法师就只有怀中虚弱到连走路都做不到的触冰。

触冰的身体越来越冰冷了，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触冰的魔法总算是完成，一层厚厚的冰块将血槽裹住，血流停止流入炼银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立刻就被稀释，叶凌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胸闷的感觉消失让叶凌感觉好了不少。

“这是一个动态魔法阵，血流是支持魔法阵运作的动力。”触冰也松了口气，伸手将手背上的便签纸摘了下来，上面打印的微型魔法阵已经模糊了，刚刚强力的魔力冲击差一点就将这个魔法阵突破，“谢谢你了，这样一来城市中地脉改流对魔法师的影像就应该会消减不少了。等一下将这里处理一下就离开吧。”

“我想在这里再观察一下。”叶凌摇了摇头目光落到了十字架上面的尸体上。叶凌起身将手枪收回到了枪套中之后右手微动，刻意改变了形状的膜切断了捆住那人手脚的绳索将男人从十字架上放了下来。

“安息吧。”叶凌轻声地说了一句，像是神父一样的在那人的胸口划了个十字架随后开始检查起男人的尸体。身上并没有太多明显的外伤，但是胸口处的伤口确实有些触目惊心，像是一根直径三十厘米的钢柱将整个人体刺穿了一般，通过伤口叶凌能看到男人破损的内脏与背后的地面。

“真是见鬼！”叶凌飞快的将目光从男人的身上移开，这样的景象让叶凌心生反感。

“看来只是一般的贯穿伤，不过制造伤口的武器确确实实是一件炼金术的产品。”触冰在动态魔法阵效果解除之后凑了过来看了看叶凌身前的男人尸体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竟然用人的尸体来作为魔法阵的触媒，这样的行径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

“就是就是。”叶凌随声附和着，不过依旧是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触冰，“身体没有问题了吗，不在休息一下？”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魔法阵已经被破坏了体内的魔力波动也稳定了下来。”触冰朝着叶凌摇了摇头示意叶凌不用担心，随后起身看了看两米高的十字架，眼底深处出现了一丝的冰冷，“冻结！”

触冰低喝一声，手中一张便签纸被触冰挥手甩了出去，随后便签纸在空中爆开，大量的冰粉像是霰弹枪打出的霰弹一般飞向了十字架，呼的一阵寒风吹过之后十字架上面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叶凌同学，手枪借我用一下。”触冰转身看向叶凌，伸出了手。

“叫我叶凌就可以了。”叶凌叹了口气将枪套中的手枪打开扳机锁之后递了出去。触冰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但是对于Mark 23的操作方法却好像是了如指掌，飞快的瞄准了被冻结的十字架扣动了扳机，触冰像是泄愤一般将整整一个弹夹的十五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子弹将十字架击穿击碎，等到枪声停歇之后十字架已经消失，只剩下地面上一片白色的冰屑。

“呼~”触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套筒已经被卡笋卡住的Mark 23手枪，眼神中有些复杂，转身将手枪递还给了一脸惊讶的叶凌之后做到了叶凌的身边。

“好吧，我承认我对你开始感兴趣了。”叶凌将一个新的弹夹换到了手枪中之后一拨卡笋将塔筒弹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拨回了击锤之后将手枪握到了手中，“你好像不太喜欢十字架。”

“确实是不喜欢，或者说是恨。”触冰点了点头，看着渐渐黯淡的魔法阵中央的十字架基柱眼神带上了一点黯淡，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的纠结，触冰心里好像在挣扎着什么，不过最后触冰叹了口气，继续开口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大约是十二年前，也就是我四岁的时候，神圣教廷的所属的圣主布教骑士团袭击了我的家，我的父母在那场战斗中被骑士团杀死，而当时他们对我却视而不见的直接离开。”

触冰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冲天的火光让触冰心中生出了恐惧：“随后被骑士团毁掉的我的家被贴上了神圣教廷的十字架，那里竟然被改建成了一座教堂。因为当时我的年纪太小了，所以房屋在我父母死后被银行收走，而神圣教廷就是从银行的手中买来的地权。”

“我还以为魔法师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钟塔中呢。”

“有的魔法师确实是这样，但是想我们这种外围的成员其实连进入钟塔的权力都没有，我也只不过去那里参观过一次。”触冰摇了摇头否定了叶凌的猜测，“所以我不喜欢十字架，不论是神圣教廷的还是魔法师的，这样的十字架让我反感。”

“那确实挺悲哀的。”叶凌叹了口气，回想一下自己还较为充实的童年，相比之下触冰确实有些太残忍了。

“那你之后一直住在哪里呢？”叶凌问道。

“居无定所，我靠钟塔发放的任务一直生活在现在，直到前一阵才让我来替换被撤职的尼尔斯领读。”触冰轻声的说道，像是不愿意回忆起这段痛苦的过去。触冰低下了头，她不想让叶凌看到自己眼神中的痛苦，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在外人的眼中自己只要做一个面无表情拒人千里的冰冷角色就足够了。

“那到了林阳市呢？你有没有住的地方？”叶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不想再问下去了但是却停不住口。

“没有，尼尔斯领读的房屋也是租来的，而且价格不菲，我来之后支付不起房租所以就退掉了房子。”触冰摇了摇头。

“那就来我家吧，反正我家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住。”叶凌将脸瞥到了一边貌似随口说道，不过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的尴尬。

“这样不好吧······”触冰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住的地方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就不去麻烦你了。”

“我吗，无所谓的，反正也被麻烦惯了。”说起来这件事叶凌也确实是满无奈的，渺渺在自己家住了一周白吃白喝确实称得上是麻烦，不过叶凌却并没有产生反感，他就是感觉和渺渺在一起让人安心。渺渺离开的这几天叶凌也开始有些失眠了，于是叶凌就开始用学习来填补时间。

“真的无所谓吗？”触冰凑了过来，眼神中明显写着期待的看着叶凌，等着叶凌的恢复。叶凌斜着眼看了看触冰，心中顿生恶念。

“当然是无所谓了，不过你也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嗯嗯。”触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笑一个。”

“······”

触冰眼神冷了下来不由依旧能看得出触冰在犹豫，不过这时一股异常的魔力波动在触冰的周围旋转了起来，不过叶凌感觉出了这个魔力波动的异常，这并不是触冰施展的魔法，触冰今天的施法次数早已到达了上限，之前对十字架的冰封通过的是固定在便签纸上的魔法，叶凌感觉到的魔力波动微乎其微，不过现在这样大规模的魔力波动只有可能是来自另一名魔法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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