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秋水仙

“该死的。”叶凌重重的一敲桌面，这样像是破案一般的回忆是叶凌最不擅长的，与其说是做不到倒不如说是叶凌没有这个耐心去回想整件事情过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小心应对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叶凌叹了口气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床上的触冰，考虑要不要叫醒她。

“主人。”触冰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叶凌，不过她并没有从床上起来的意思，只是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叶凌。

“哦，你醒了。”叶凌看着触冰感觉有点尴尬，刚刚发生的事情触冰应该没有什么记忆了吧，毕竟是被别人施加了魔法，按理说魔法效果减退之后触冰被施加魔法的记忆也应该消失。不过叶凌有些太过于乐观了，触冰看着叶凌投过来的目光脸再次红了起来。

“那个，刚刚的事情……”

“别，别担心，刚刚……”叶凌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想要安慰一下触冰，不过触冰刚才提到刚刚？这也就是说……触冰的记忆没有消失？！

“还要继续吗……”触冰小声的问道。

“……”叶凌无语了，“不要这么无所谓的问出这样的话！”

“请问麦闻直在那间病房？”叶凌抱着一捧秋水仙站在医院正门大厅的服务台前看着服务台内年轻的护士小姐轻声的问道。

“请稍等一下。”护士小姐回以微笑随后在一旁的工作电脑上输入了麦闻直的名字，点下回车搜索结果很快出现在屏幕的表格上，“在二十一层，2105号病房。是来探望病人的吧，那带上这个。”

护士小姐微笑着将两张身份牌递到了叶凌的面前，叶凌点了点头，接过了塑料制成的青色胸牌，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胸牌上亲切的标出了探病亲属这四个字。

“谢谢。”叶凌向着护士小姐点了点头之后另着身后的触冰向着大厅一侧的电梯就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将一张身份牌递给了身边的触冰，“给，带上吧。”

触冰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微笑或者是尴尬触冰只会在叶凌的面前显露出来。而且根据叶凌的要求，触冰在家外面不会叫叶凌主人，虽然叶凌希望触冰在家里也不要这么叫但是在触冰的强烈坚持下叶凌也只好妥协。

“为什么在这里探望病人要带这个牌子呢？”触冰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过既然是叶凌递过来的，触冰根本没有犹豫的就将胸牌挂到了脖子上。

“听说好像是有的人来到这里之后病人家属的名义购买了大量的看护床位导致有的病人没有床位住院，所以医院便开始发放这种塑料身份牌。”叶凌将自己脖子上的胸牌在触冰的眼前晃了晃，接着说道，“这个牌子出入医院都要扫描一下，而且只有一进一出权利，如果一天之内超过这个次数的话就要按小时收费了。”

“这样的规矩终觉得很麻烦……”触冰看了看自己胸口的牌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的厌恶。

“不过这也很有效不是吗？仅凭借这个青色的牌子是无法在医院购买看护床位的，想要购买看护床位是要那种红色的看护亲属的身份牌，那个牌子一天的租金有三十元钱。医院没有了那么多占有床位把这里当成旅馆的人，这里不但安静了不少而且真正的看护亲属晚上也不必去找旅馆过夜了。”叶凌感觉到了触冰对着牌子的不喜欢，触冰就是这样对约束自己的东西都抱有排斥的感情。叶凌没有想要去改变触冰这一点的想法，每个人都有应该有自己的个性，如果每个人都变成相同的性格，这个世界就太单调了。

“……”触冰默默地听着叶凌的解释，虽然并没有对这个牌子抱有什么好感但至少已经可以做到无视它了。电梯行到十五层的时候触冰发现了电梯楼层显示屏上的数字异常。从十三直接跳到了十五，这样的小学生都不会犯的低级失误在一个大学附属医院中显得更让人在意。

“哦，那个不要在意了。”叶凌察觉到了触冰在意这个数字的问题，“可能是中国人的迷信吧，‘四’的谐音是‘死’，所以在医院中没有十四层和二十四层，这栋楼说是有二十五层其实只有二十三层。不对，应该是只有二十二层吧，高层建筑一般避免标注十八层，因为那里距离地狱最近。”

“这些规矩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触冰摇了摇头，显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当然这个表情也是单单露给叶凌一个人看的，“为什么非要定下这样的规矩呢？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神圣教廷中十三是一个禁忌的数字但是我也没有听说梵蒂冈的教廷总部没有十三层。”

“那个是楼不够高的缘故吧……”叶凌无语的摇了摇头。

“是这样吗？”触冰歪了歪头，脸上写着不解。

“你觉得中世纪建造出来的砖石结构建筑哪一个能垒到十三层，四十米的高度？”叶凌没好气的敲了敲触冰的脑门，触冰连忙捂住额头向后退了两步。

“好像也有道理，不过我说的不是中世纪时候建的那座。”触冰有些委屈的说道，“教廷每年要处理上万件各种事情，包括国际关系还有异教徒的搜寻以及对寓言家的监视，这样各种各种的杂物不可能是一个仅有五层高的中世纪建筑遗产能够处理过来的，在意大利罗马市中心，一座三十三层的高层建筑成为了教廷的行政中心，至于原来的老楼，里面除了保留圣居和地下图书馆之外其他地方都变成文物了。”

“……”叶凌才知道原来无知的是自己，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面向触冰但是眼神有些漂移。

“好吧，我承认我对这些一无所知。”叶凌举手投降，这是电梯中叮的一声，电梯稳稳的停在了二十一层，电梯门滑开。两个人一前一后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我记得是在2105号房间吧。”叶凌想了想小直的房间号码之后看了看墙壁上的提示牌，“在这边。”

叶凌指了指左边的通道走了过去。走廊中聚集着不少的患者家属，还有的患者以为交不起病房的住院费而干错也租了一张看护病床在走廊中打得吊瓶。感觉有些混乱，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战争年代的战地医院，不过走进来叶凌才发现，表面上看上去混乱的走廊其实井井有条，病人们都待在自己的病床上没有人会在走廊中走动，那些端着塑料盆还有垃圾袋的全部都是家属。还有就是早上十点虽然是探望的高峰期，但因为今天是周五的缘故所以医院中并没有叶凌想象中的熙熙攘攘。

很快的找到了2105号病房，叶凌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之后敲了敲病房的房门。

“请进！门没有锁！”病房中传来的并不是小直的声音，这也难怪，二十一层并不是单间病房，这个病房中还有其他两位病人。叶凌推开门，触冰跟在叶凌的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麦闻直？你在吗？我来看你了！”叶凌对着病房中说了一声，转过了门口的洗漱间走进并排摆放病床的室内，叶凌环视了一圈，一眼并没有看到小直的身影。

“在里面哦，主人。”触冰在叶凌的身后小声的耳语，刚刚触冰感知到了小直身上依旧没有稳定的魔力浮动从而确定了小直的位置。

“小直？”叶凌向里面探了探头，隔着一张挂帘，叶凌看到了聚集在一张病床上的三个人。其他的两个人叶凌不认识，不过背对着自己那个黑发女孩让叶凌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小直。

“小直你怎么了？”

“等一下！不要过来！”小直一挥手让叶凌一愣，立刻停住了脚步有些疑惑的向着病房里面探头探脑。这里并不像是其他病房一样有人交谈，就连看护的亲属都没有一人，现在在这里的就只有叶凌触冰小直另外两名病人五个人。

小直看着病床上的什么东西出神，叶凌探了探头，不过因为角度的缘故所以并没有看到了小直在看着什么。

“就是这个了。”小直突然大喊一声，随后将中的什么东西翻开，其余的两人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不过叶凌看到了这一个瞬间其余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化，一个显得失望，一个显得懊悔。

“真是见鬼，怎么可能还会比她的牌大！”脸上出现失望神色的那个人捂着额头看上去痛苦的摇了摇头。

“你不会是出老千了吧，这种牌型怎么可能出现！”另外一个看着小直面前的纸牌一脸惊疑不定的翻看着，随后将面前的一摞纸牌拿了起来在里面翻找着。叶凌明白了这三个人是在干什么，简易版的德州扑克，每个人发五张牌之后均有一次换牌的机会，换牌的数量不限不过换完之后就要立刻亮牌。看得出这一回合的赢家是小直，叶凌无语的摇了摇头，上前一步看了看小直面前的铺开的五张纸牌。

竟然是从黑桃Ace一直到黑桃十，皇家同花顺。

“这种六十五万分之一的牌型真的是你摸出来的吗？”叶凌看着小直身前的纸牌叹了口气，“这样的牌型明显是出千好不好……”

“真的吗？是这样吗？”另外两人的其中一个立刻惊叫了一声，脸上写满了震惊，看了看叶凌之后又看了看小直，随后看了看小直面前的纸牌。

“喂，你不要乱说！”小直等了叶凌一眼，“这牌可不是我摸得，是他，他发给我的！”

小直指了指一旁的其中一个人，不满的说道。

“算了，我就不该说……”叶凌摇了摇头，随后把手中的花向前一推，碰到了小直的面前，“呐，送给你的，祝你早日康复。”

叶凌来脸上挂满了笑容，小直接过秋水仙之后看了看，眼神随即沉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小直脸微红着瞥了叶凌一眼，不过这一瞥让叶凌愣住了，他不明白小直这一瞥的缘由。

“我知道什么？”叶凌凑到了触冰的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句。

“应该是花语吧，不过水仙花的花语是‘easy’，简单。”触冰同样小声的回应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我送她水仙花是说她很‘easy’？”叶凌问道，“但是‘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触冰摇了摇头。

两人的窃窃私语让小直有些不高兴了，皱着眉看着触冰的两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快。

“请坐吧，别老是站着了。”小直哼着说了一句，随后收回充满怨念的目光，看了看怀中的水仙花，像是自己被看透了一般似的，“帮我把这束花放到花瓶里去吧。”

“哦。”叶凌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想要将小直递还回来的花接过，不过触冰先了叶凌一步接过秋水仙转身向着门口的洗漱室走去。叶凌看着触冰的背影苦笑着叹了口气，随后坐到了小直的病床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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