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绝望的疲惫

阿尔贝特·玛德琳娜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看了一眼，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喷嚏。

“喂，小女孩你怎么啦？”脑海中想起了圣安德烈的声音，不过不要误会这是圣安德烈对玛德琳娜的关心，可能只是玛德琳娜的喷嚏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圣安德烈。真是不知道这个不着调的教皇是怎么回事，先是抛弃了肉体，把自己封印到一个魔法阵中，之后又睡了五十二年还没有睡够。

“真是对不起呀，把你吵醒了的说，圣安德烈大人。”玛德琳娜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其实自己也在睡觉，这个喷嚏吵醒了两个人。

“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有在睡觉。”圣安德烈摇了摇头，语气很认真，仿佛是遇到了严肃的事情。

“你没有睡觉？真是吓了我一跳的说。”玛德琳娜装作一种惊讶的语气说道，“说话这么严肃，发生什么事情了的说？”

“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魔力扫过了整座城市？”圣安德烈很正经的说道，“说实话这样的魔力波动我确实是头一次见到，是新型的神圣术吗？还是钟塔联盟的魔法？”

“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别忘了我只不过是魔术师的说。”玛德琳娜耸了耸肩，“不过确实感觉有点冷，我今天出来是不是穿少了的说？”

玛德琳娜看了看自己身上白色的上身T恤，和下身的牛仔短裤并不觉得这样的装扮在夏天有什么不对劲。

“要不然还是把风衣穿上吧。”圣安德里好像没有想清楚刚刚怪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魔力确实波动了一下，不过却是呈一条线的形状横向扫过，这样的魔法五十多年前根本就不存在。

“算了吧，穿上的话会被当成神经病的说。”玛德琳娜搓了搓裸露的双臂哼了一声，“还是留着打架的时候穿吧。”

“你是觉得自言自语就不会被当成神经病了吗？”圣安德烈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让我怎么办的说！”

“尝试用思考发音，想着你要说的内容之后想象每个字的发音方式。”

“明明具现化是最简单的想象方式的说。”玛德琳娜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你就被当成神经病吧。看看你身边。”圣安德烈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同时打趣让玛德琳娜看看自己的四周。玛德琳娜照做之后发现周围满是偷瞄着自己的眼神，没有人敢正眼看自己，不过私底下的窃窃私语还是免不了的。魔术觉醒之后身体机能提升了不少，玛德琳娜只要想听的话听清这些人在议论什么完全没有问题，不过她现在感觉好累，光是想一想自己之后要面对什么就浑身提不起劲来，突然好想让电车跑得慢一点，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多活一会，哪怕是几秒钟也好。

“……”玛德琳娜叹了口气，随后靠回到座位的靠背上，歪着头看向窗外飞逝的景象，就好像是在自己走过的路，回忆一下过去玛德琳娜才发现自己做过那么多让人后悔的事情。

“呐，圣安德烈？”玛德琳娜突然开口，这一次用的是圣安德烈所说的思考发音。

“嗯？”圣安德烈愣了一下，因为这一次，玛德琳娜并没有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大人二字，这让圣安德烈感到有些新奇，“什么事？”

“你说，我该怎么办的说？”玛德琳娜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就像是趁夜未眠之后的失眠症患者，表情也显得有些呆滞，眼神中更是充满了迷茫。圣安德烈无法亲眼看到玛德琳娜的表情，不过从声音中依旧听出了玛德琳娜的绝望，心中微微的惊讶之后，圣安德烈轻咳了两声。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圣安德烈拍着胸脯打着包票，他想用自己的情绪感染一下玛德琳娜，不过看起来成效并没有那么明显。

“谢谢。”玛德琳娜点头道谢，可能是对圣安德烈的保证也可能是看出了圣安德烈的用意，“我会努力的说，不过一旦我死掉了，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圣安德烈回答得很干脆，不过紧接着他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枪被回收之后可能会被送回到梵蒂冈吧，自后会被配发到其他的赏金猎人手中后者直接装备瑞典人的佣兵团。”

“那会不会……算了。”玛德琳娜摇了摇头，随后闭上了眼睛，“我要休息一下了的说。”

“我知道了。”圣安德森很识相的点了点头闭上了嘴，不过玛德琳娜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两下，睁开眼睛向着身旁看去的时候，两名发型奇特并且染成了五颜六色的少年围了上来，看样子这两名少年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应该是辍学的高中生在社会中游荡。

“小妹妹，我看你好像是一个人，有没有害怕？要不要和大哥哥们一起走呀？”坐在自己身边的一名不良少年满脸坏笑的将手绕到了玛德琳娜身后，想要再玛德琳娜的脸上捏一把。玛德琳娜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手轻拍将不良少年的手打开。

“对不起，没有的说，我有事要做。”玛德琳娜显得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两名少年像是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继续一脸笑容的看着玛德琳娜。

“不过大哥哥们想要给你看一眼东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来？”不良少年有些得寸进尺，手直接打在了玛德琳娜裸露在外的腿部皮肤上，这让玛德琳娜浑身一颤，随后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一是因为不良少年的放肆，而是因为周围乘客的无视，本就有些心灰意冷的玛德琳娜越来越仇视这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世界。

“我说过了没有，请你离开的说。”玛德琳娜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但是已经攥紧的拳头随时会在身旁少年的脸上留下一片淤青。看着依旧不为所动的玛德琳娜，少年也有些烦躁了，在玛德琳娜的腿上用力的掐了一把之后拉住了玛德琳娜的手臂。

“小妹妹走丢了就不要在留在这里了，快跟大哥哥们走，我们带你去找妈妈。”少年可能是编不出什么好的理由，硬生生的说出这个一个令人发笑的借口之后就想要强行的带走玛德琳娜。

玛德琳娜所经受过的训练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街头的小混混得逞。一翻被抓住的手臂反握住少年的手腕，随后用力的一拧将少年的手臂别到了背后锁住了少年。趁着对面的同伴没有起身的空当，玛德琳娜飞快的从座位上离开，左腿高抬勾住了少年的脖子，腰部用力咔的一声，被控制住的少年瞬间失去了意识。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不超过五秒钟，对面的不良少年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被玛德琳娜用手刀架到了脖子上，看着一旁倒地不起的同伴，坐在座位上的不良少年心里充满了恐惧，嘴唇有些发吧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是我也知道杀人是犯法的说。”玛德琳娜的身影冰冷的好像触冰的冻蚀天地，不良少年打了一个寒颤之后只能不停地点头，“所以说现在带上你的小伙伴从我视线中离开，你有十秒钟的时间。”

赏金猎人以杀人的眼光盯着不良少年跌跌撞撞的起身拉起倒地昏迷的同伴向着另一节车厢中逃窜离开。这确实没有超过十秒钟，玛德琳娜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这样真的好吗？安托鲁·杰裴逊那个小子在什么地方偷看着也说不定。”脑海中向起了圣安德烈的声音。

玛德琳娜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那就算了吧，走一步是一步，你不擅长于近身战斗，那就要发挥自己远程狙击的优点，为什么非要去找安托鲁？我们可以在更远的地方干掉他。”

“这是不可能的，我能想到的骑士长大人都会想到，我是绝对赢不了的。”赏金猎人还是开口了，疲惫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反倒像是年近古稀的老者，“我是绝对赢不了的。”

好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一样，玛德琳娜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那为什么不逃跑，逃跑的话一定不会被抓到的。”圣安德烈也有些着急了，玛德琳娜这绝望的情绪让圣安德烈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跑是跑不掉的，而且在合同关系结束之前，我依旧是骑士长大人的手下的说。”

“但你并不是骑士，你只不过一名赏金猎人。”圣安德烈努力的想让玛德琳娜明白，她一直都是自由的，约束了自己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心。那份对魔术师的怨恨以及对杀人者的绝望。玛德琳娜需要从这些中逃出来，否则她永远都只是一部受人控制的杀人机器。

这样的存在是没有价值的。

“谢谢你的忠告。”玛德琳娜颤抖一笑，而且这笑容中充满了死寂，“但我还是要去见骑士长大人的说。”

“随你便吧！”圣安德烈大喊一声便沉默了下去，玛德琳娜也没有像这要去向圣安德烈道歉，两边同时不出声，玛德琳娜觉得自己的脑海中瞬间安静了下来。耳中也只有电车车轮与轻轨撞击时发出的隆隆的响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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