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过去的战争

红色的天空仿佛在燃烧着，叶凌表情呆滞的看着头顶。又是这个梦境，到底是为什么，这里又是哪？

叶凌心中问出的问题当然不可能得到回答，叶凌也没有期待回答。一轮巨大的圆日挂在天空中像是融合到了背景里面，整个天空都是红色的但是唯独地平线那里确实清晰可见。这有点像是深夜中的晚霞不过哪有这样的霞光，就好像是印象派的画师用浓墨重彩绘出的日出。

叶凌看到了周围的建筑物，那些木制或是竹制的二层楼房已经被烧成了木炭和竹炭，整座古镇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这还是叶凌头一次感觉到的，在此之前都是战斗的场景。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让人伤感的感情从心底涌出，仿佛是被周围的场景所触动了，叶凌的眼角竟然滑出了一道泪痕。

“这是哪里……”叶凌的嗓音沙哑粗糙，像是砂纸打磨着金属。

周围当然没有人回应，地面也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古镇怎么可能会有幸存者。但是远处一个颤动着的影子打破了叶凌的猜想，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对方好像是没有看到叶凌一般，一脸死寂的从叶凌的身旁走了过去。

叶凌伸出手想要扶住他不过光影以一种奇特的角度让叶凌难以捕捉，明明是能碰到人影的距离，人影却从叶凌的指尖走了过去。

对方看上去像是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女孩，身高也只到叶凌腰部。但是身上的衣物已经破败不堪，裸露的皮肤也仅是污泥灰尘与血渍。看上去女孩并没有受伤但是一跛一跛的步伐却显示出了女孩的脚踝被扭伤了。

女孩缓缓的走到了一处房屋的废墟前，掩饰呆滞的看着乌黑的废墟，随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叶凌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想上前帮这个女孩点什么，不过在这个梦境里叶凌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至于为什么松了口气，应该是叶凌认为面对自己无力抗拒的人祸，幸存下来的只有几岁大的孩子就应该表现出害怕的一面吧。如果这个时候女孩冷静的开始清理废墟，叶凌可能会感觉到害怕。

一队人影从街角拐了过来，突然出现的人群让叶凌警惕了起来，定睛看过去叶凌猛然发现这些赶过来的人并不是之前梦境中的古装武士，头顶着厚重的熊皮军帽身上裹着棉质军用大衣，手里面端着AK-47突击步枪。这是苏联人的军队，但是叶凌并没有在他们的熊皮军帽上找到标志性的红星。

“这些人是……”叶凌心中一惊，随后瞪大了眼睛，“囚犯？”

叶凌紧张了起来，转眼看向女孩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女孩竟然没有察觉街角传来的脚步声。可能是心中的害怕迟滞了她的感知。

人群之后还传来了轰隆隆的机械轰鸣声，随后一个庞然大物从红军士兵身后显露出来，那是一辆苏制的T-34/85坦克。

“见鬼，这是库尔斯克吗？”叶凌心中的震撼不亚于尼尔斯在自己的面前释放能将水泥烧熔的火焰。但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叶凌不能动，因为他只是个旁观者。

这已经不能叫做人群了，这是一支军队，一支苏联红军标准的步兵突击营外加上有两辆坦克组成的坦克连。

如果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幸存下来的那个女孩的话，基本是可以直接碾压过去，这个在灾难面前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女孩一定会成为坦克履带下的牺牲品。叶凌已经放弃了救援，他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眼前的悲剧。

几百名红军士兵中分出了一个班的编制，十几面步兵包围了上来，步枪瞄准了女孩，像是枪决一般，指挥官拔出了腰间枪套中的手枪准备朝着天空发射信号枪。

“准备！”军官高喊了一声随后拉动了TT-33的击锤。

这个时候叶凌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令人恐惧的气息，像是严寒中更加刺骨的冰冷也像是无法呼吸一般的窒息感。叶凌猛地回过了头，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脚踩着漆皮皮鞋头顶着高礼帽手中拄着拐杖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短街的另一端。这个人给叶凌第一印象就是十八世纪的英国绅士，光洁英挺的面孔看上去与这个战场格格不入但却有惊人的没有违和感。这股让人恐惧的气息就是从他的身上撒发出来的。

突击营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刚要执行枪决的指挥官立刻将手枪时候回到了枪套中向着人影跑了过去。

“佐格大人。”突击营长朝着绅士行礼随后立正在了绅士的面前。这名叫做佐格的男人探头绕过了营长看到了被几名步兵包围在中间的女孩，脸上的表情立刻一沉，一把推开了营长朝着女孩的方向走了过来。叶凌心里面警惕了起来，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人能看得到自己。果然从叶凌身边路过的时候，佐格的目光朝着叶凌的撇来，不过只是转眼一瞬罢了，但也就是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让叶凌心脏狂跳，就好像是被洞穿了一般，这种恐惧难以名状。

佐格蹲到了女孩的面前，像是爱惜一般轻抚了女孩的头顶。可能也是感觉到了那股让人恐惧的气息，女孩向后退了一步。佐格并没有表现出对女孩的怒气，缓缓的起身表情阴沉的仰头看了看红色的天空。叶凌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随后他震惊的发现佐格手中的拐杖竟然开始出现了变化。整体形象拆解随后重新组装，一柄长剑握在了佐格的手中。看到这把剑的一瞬间叶凌瞪大了双眼，瞳孔不自然的收缩。

“这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叶凌惊讶的连声音都出现了变化，不过之后出现的翼目让叶凌更加的震惊。趁着刚刚跑回突击营长在还没有站稳的空隙，佐格竟然回身用手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刺穿了营长的胸口！

包括叶凌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了，这完全超乎了意料，看上去是一伙的两边竟然会出现自相残杀的情况这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这是……”

不等也令在思考下去，反应过来的副营长立刻拔出了手枪瞄准了佐格。

“开火！快开火！”副营长的命令将所有人都惊醒过来，可能是深知道自己对手的实力如何，几百号士兵不敢怠慢，虽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战斗的理由但出于求生的本能依旧扣动了手中步枪的扳机。一时间短街上枪声大作，枪口的硝烟与从烧毁的建筑物中冒出的黑烟混杂到了一起遮蔽了天空。一瞬间便有上千发的子弹朝着佐格飞了过去，四面八方袭来的子弹就像是雨点一般根本不可能躲得掉。但是做个看上去淡定的很，一般讲女孩贴到了自己的背后，随后将手中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擦入了地面。

子弹激起的烟尘瞬间遮蔽住了佐格与女孩的身影，士兵们依旧在不停的射击直到直到第一只弹夹清空。

“开炮！”并不满足于子弹射击的副营长在齐射之后命令两辆T-34/85坦克朝着佐格发射高爆弹。这种口径的火炮发射的穿甲弹甚至可以直接穿透虎式坦克的正面装甲。两声怒吼一前一后只相隔了几秒钟的时间，巨大的爆炸声震动了古镇的地面，叶凌不由得捂住了耳朵，滚滚的烟尘像是沙尘暴一般从被击中的地面上卷了起来。红军士兵们如临大敌，副营长也知道这样的攻击可能根本就上不到佐格的一丝一毫。

等到烟雾散去之后士兵们开始缓缓的上前，不过没有人敢冲在最前面，手中的步枪不可能带来安全感，自己面对的可是一个不死的怪物。

“我说过了，这个女孩不要伤害她。”佐格的声音传来，随后他的身影在烟雾中缓缓的浮现出来，怀中抱着不知为何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孩表情这是阴沉似水，“你们都要以死谢罪。”

随后佐格的身影消失了，一下子失去了目标的士兵们慌张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寻找着佐格的身影。突然间光影一闪，佐格手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甩出了一串血滴，一名士兵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佐格从背后偷袭。

突然出现的佐格让所有的士兵再次紧张了起来，随后又是一阵枪声，不过这只不过是徒劳，名为佐格的男人就像是在水中涌动的鱼，士兵们发射的子弹对佐格没有起到一丝阻碍的作用，反倒是佐格每一次手起刀落总能带走一名红军士兵的生命。仅仅是短短的十几秒钟时间，做个就冲到了副营长的面前，而挡在副营长与佐格之间将近有四十名士兵都已经倒地。

副营长紧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佐格，因为恐惧握着手枪的手臂迟迟没有抬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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