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出卖灵魂

“看来是碰到棘手的事情了……”叶凌小声的嘟囔着，看着口袋里面剩下的比索之后走到街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去那里？”出租车司机在叶凌拉上车门之后用热情的语气大声的问道。

“塔皮托小区。”叶凌想也没想便报出了这个名字，等了几秒钟之后司机也没有踩动油门，这让叶凌稍微有点奇怪，“怎么了？”

“先生，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可不能怪我说话不好听，外地人最好别去那里，我看先生好像是来旅游的吧？那里没什么好看的，还是不要去的好。”出租车司机一脸担忧的说道，不过语速有点快叶凌听的也是一知半解。

这让叶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后视镜中司机一脸的忧虑，再加上之前听闻关于塔皮托小区传闻，想了想之后叶凌得出了一个结论，司机可能是在担心安全问题。

“没问题的。”叶凌朝着司机竖起了大拇指，同时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司机开车就好了，“如果觉得危险离远一点停也没有问题。”

“到没有听说在那里有白天打劫出租车的事例……不过怎么说呢……”司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从后视镜里面看了叶凌半天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就送你到那里，客人一定要注意安全。”说完司机催动引擎，出租车缓缓的滑入了街道上刚刚成型的车流中。

叶凌看着窗外早起的人们，有的可能是去集市采购的家庭妇女，也有的可能是刚刚结束夜班想要快顶赶回家中补充睡眠的底薪工人，形形色色的人们组成了墨西哥城早晨的繁忙。

不过即便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前往自己的目的地，但是叶凌看在眼中却完全没有一丝的熟悉感，这里没有家乡感觉。

也难怪，身处异国没有人能仅仅住了几天就完全融入其中，更何况是伴随着未知的危险。

“你看起来很年轻？为什么腰上别着一把手枪？”

叶凌正在胡乱想的时候前排的出租车司机突然开口说道，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叶凌楞了一下。叶凌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心中的危机感瞬间飙升，不过他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右手偷偷地朝着腰后的手枪握把摸去。

“你说什么？”

“你不用警惕我哦，如果我想要害你的话我也就不会开车了。”出租车司机叹了口气，从后视镜里面再次偷瞄了叶凌一眼之后目光放回到了出租车正前方的街面上。

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熟练地控制着汽车加速超过一辆辆好像宿醉刚刚醒来的人一般的轿车，“你的坐姿有问题，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没有人会在靠到靠背上的时候还将腰部可以的朝前挺起来，你的腰后面一定别着什么东西。总不能是钱包吧？”

叶凌从倒车镜里面看到了出租车司机嘴角自嘲一般的笑容之后放下了已经握住枪把的手，虽然心中还有有不少的疑惑，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出租车司机对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敌意。这让叶凌不进的好奇了起来，听说墨西哥的出租车司机在开车营运之前从是各行各业。

“这都让你发现了，那你为什么不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安全呢？你应该是在刚上车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吧？”

“没有，其实也是刚刚看出来，你伪装得很好，至少比一般的黑帮成员要低调得多。”司机用一种没有丝毫紧张味道的语气侃侃说道，“我载过太过类型的人了，不过这倒不是我看出你带着枪的根本原因。”

“那是什么？”叶凌越来越好奇了，此外更让叶凌在意的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能让一个出租车司机看出自己带着凶器实在是一个不可容忍的失误。是自己的表情？姿势？还是自己的眼神？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的坐姿不自然就被发现了吗？按理说这是最不应该的理由。

叶凌看着出租车司机的后脑勺等待着答案。

“你不用想太多，我不可能从什么精细的地方观察出来这么多。别忘了，我在开车，我只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从后视镜里面瞥到你在看着窗外。”

“那究竟是……？”叶凌再次皱起眉头，司机的吞吞吐吐让叶凌有些焦躁了。

“先别着急，为什么能看出来自然是因为我亲身经历过，我知道身上带着那东西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经历过？什么意思？”叶凌疑惑了一下，不过随后立刻想到可能是司机在转行之前经历过黑帮时代？

“简的来说我杀过人，我亲手杀了我的妻子。”司机接着说下去直接否定了叶凌心中想到的可能性，不过这个让叶凌有些意外的答案却并没有让司机的表情产生什么大的波澜。叶凌再次紧张了起来，已经放下的右手再次握紧了握把。

这一次司机好像并没有在意叶凌的举动，双眼中充满了茫然若失的继续说道。

“我记得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吧，具体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也记不清楚了……我回到家之后发现我的妻子竟然和另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说起来实在是丢脸，我当时可不是什么出租车司机，虽然算不上有钱，但是凭借发电厂的工作满足家里面一些奢侈的要求也算是绰绰有余，但是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司机的双手在方向盘外包的皮革套上攥紧发出了咯吱的声音，叶凌心中稍微有些沉闷，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听一个刚刚认识了十几分钟的陌生人说十几年前发生的破事，而且这个破事对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帮助。不过叶凌实在是找不出来拒绝对方的理由，听着出租车司机的故事，叶凌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我没有听那两个人解释的机会，我扔下了手里面的包转身就跑出了门，打车到十几公里外的黑市买了一把两万美元的二手手枪之后再回到家里面的时候那个那人已经跑掉了，我的妻子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不过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我朝着她打光了弹夹中所有的子弹用来发泄我心里面的愤怒。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妻子的尸体就倒在我的脚下，又过了几十分钟警察也赶了过来，因为邻居听到了我们家里传出了枪声以为是遇到了强盗……是不是可笑？之后我被关进了监狱，散尽了家财托托朋友替我办理了保释，之后我就买了这辆出租车，最一开始我想过要加入黑帮，不过我已经再也没有勇气拿起手枪了……”

“你很可怜。”叶凌趁着出租车司机停顿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声，“我不会说我同情你，但是你的行为绝对不可笑，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你又是要去做什么？你带着手枪难道是去砸核桃？”出租车司机用鼻子哼了一声像是不屑的说道。

“我只是去还一个人情，有人救了我。”

“哦哦，这可真是少见，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司机摊了摊手，头垫到了脑后的靠垫上停下了出租车等着红灯，“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真正关心他人的人，一种是单纯的为了某种没有回报的使命献身的人，还有一种就是这样，为了报恩能出卖自己灵魂的人。”

“出卖灵魂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叶凌叹了口气，“可能从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把自己的灵魂献出去了吧。”

“献给谁？别跟我说是死神那个混蛋。”

“当然不是，我觉得应该是某种使命吧。”叶凌翻了翻白眼否定了司机荒谬的猜测。出租车几秒钟之后再次启动，叶凌接着说了下去，“我觉得你的想法有问题。”

“什么问题？”

“首先你否定的这三种人是真实存在的。献身使命而不求回报的人我确实见过，而且他就死在我的面前了。”

“虽然不能听你这种片面之词，不过……你是为了报他的恩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绝对会报的，那个人值得尊敬。”

“我很喜欢你的性格，我觉得有机会我们应该喝一杯。”司机笑了一声，“我也觉得这样的人值得尊敬。”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他的存在？”叶凌疑惑的问道。

“因为……很久之前信任就已经从我的身上消失了。应该就是十几年前吧。”出租车司机哼了一声之后朝着右侧的路口转了过去。

“我可不想再听你说第二遍你的家事。”

“我也不想说。”出租车司机又哼了一声，“你接着说，我还有哪里有问题？”

“还有就是为了报恩而出卖自己灵魂的人，这种人也是存在的……虽然可能有些奇怪不过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你少来，出卖灵魂这样的事有几个正常人会去做，那些狂教徒也没有说动不动就把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

“那叫虔诚，什么狂教徒。”叶凌对于出租车司机的措辞叹了口气，“不过这样的人我也是见过的，可能算不上出卖灵魂不过现在已经……怎么说呢……应该叫做……固执？”

“我没听懂。”出租车司机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叶凌愁眉苦脸的低下了头，说道这个话题的时候叶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一直叫自己主人的魔法师女孩，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知道自己回来了没有？或者说她拼命的在全世界寻找自己？叶凌觉得触冰能做出这样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那个朝自己露出微笑的女孩在某些方面可是不一般的执着。

叶凌叹了口气，这让出租车司机更加疑惑了，不过他很识相的没有追问下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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