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因为寒舍有点小,只能提供两间房间。」
萨鲁领镜人洛等人来到空房前。
「没关系,那就我和奴隶一房,你们其他人一房。」
「欸~」
「别担心啦!晚点就换你们。」
「这还差不多。」
「吼吼!不愧是年轻人啊!老朽就不打扰你们了。」
萨鲁将手上三盏提灯留下两盏后便离开了镜人洛和启介一人拿了一盏。
「那等我信号吧。」
「知道了。」
镜人和艾菲亚进了左边的房间,而其他人则是右边。
「好了。」
镜人在房门关上后从腰包取出了两条毛巾、一颗蓝色的宝石以及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并将其全部放在床上。
「这里有毛巾和水魔石,您可以稍微清洁一下身体,这个盒子里有不怎么好吃的军粮,您怕我下毒不吃也没关系。那我明天早上再回来。」
镜人利索地将一切准备好后便打开窗子翻身出去。
「啊⋯⋯跑掉了⋯⋯」
如今房间仅剩艾菲亚一人。
「唉!算了,不管了。」
她在确定将门锁好后重新把窗户关上。
艾菲亚的手不自觉地伸向颈部,项圈伪造的触感如真实一般传回脑部。
往上摸着自己侧脸,也没有留下半丝伤痕与疼痛。
镜人当然不可能真的赏艾菲亚一个耳光,一切只是他那以假乱真的幻术。
(完全猜不透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么简单就归顺真的太不自然了。)
黑色的蛇尾有如有另一条生命般,灵活地解开艾菲亚背部的扣环,一直被皮甲压抑的胸口像是彰显自己的存在般猛然弹起。
白色丝绢纺成的上衣紧紧贴合着她那纤细的**,使得胸口的隆起特别明显。
虽说衣服底下已经有用裹胸缠住了,也无法完全掩盖那出色的身材。
她接着摘下黯银色的战盔,黑瀑般的长发亦获得解放。
一根漆黑如墨的羽毛镶在战盔侧面,看见那根黑羽,艾菲亚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突然爆发,两道泪水溃堤而出,有如滚滚长江纵横在她那精致的脸蛋上。
艾菲亚不是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但她骨子里,终究只是个18岁的少女。
身为军人的使命感鞭策着她,不允许她当时留在原地伤感,这并不代表,她那心如刀割的痛楚有得到缓和。
艾菲亚将战盔拥入怀中,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样方能令她安心。
少女抽咽着,如今的她不是军团的副团长,也不是铁石心肠的战士,只是一名痛失家人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连您都离我而去了?贺拉斯大人!)
艾菲亚年幼时便遭遇人族屠村,她是侍奉利维坦的巫女中唯一一个幸存者,当时,救下她的正是贺拉斯。
艾菲亚其实对亲生父母没有留下多少印象,贺拉斯在她心中,早已是无可取代的家人,也是唯一可以撒娇的长辈。
想到这里,艾菲亚的眼泪便停不下来,她已经失去太多了。
过了良久,艾菲亚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下来,泛红的眼眶中,那愁绪千百转的双眸凝视着怀中的黑羽。
(不行!要是在这里消沉那我要拿什么脸面对那位大人!)
她温柔地将战盔放在床角后像是鼓励自己一样用力拍了拍双颊。
(保佑我吧,养父大人。)
冰凉的金属垂挂在她胸前,虽说原本附着其上的熟悉魔力消失了,但依旧带给了艾菲亚无法言喻的安心。
重新整理好心情后,她将目光投向镜人留下的物品。
(全身都黏哒哒的确实令人不快,不过我并不需要这些的说。)
艾菲亚将身上仅存的衣物脱下,看似纤细但肌肉线条隐约可见的肉体暴露于偏凉的大气中,令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水啊!)
呼应她的默念,巴掌大的水球出现在她眼前,并化作一条条细小的涓流缠绕在她身上流动,卷去黏着在肌肤上的尘土与汗水。
(可以的话比较想全身泡在水里呢⋯⋯)
吸收脏污而变得混浊的水流像是看倒带片似的从艾菲亚身上离去,变为原来的球状,然后缓缓地飘向床边,从窗框的缝隙挤出房外,旋即如融化在大气中消失。
(还有衣服。)
艾菲亚对落在地上的衣物如法炮制,将脏污与其分离。
「呼!清爽多了!」
重新穿回干净上衣的艾菲亚双臂上举伸展身体,由于没有了皮甲的束缚,胸前两颗肉球明显随之晃动。
「咕噜~~~」
「呜!」虽然没有他人在场,艾菲亚脸上还是浮现了些许红霞。
(这么说来快半天没进食了。)
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向床边的小盒,米洛曾说里面装有粮食,可却没有食物应有的气味从中飘出。
(总不会真的下毒吧?)
艾菲亚立刻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如果他想杀死我的话有更多好机会可以下手,没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但当她打开盒子后又不禁质疑起自己是否太过乐观。
「这玩意儿⋯⋯能吃吗?」
在她手中的,是一颗黑褐色的丸状物,那是在地球被称为「兵粮丸」的应急粮食。
(就算不是致死的毒药,也有可能是其他药物⋯⋯)
即使到了现在,艾菲亚仍无法完全信任镜人。
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与敌意,也看不出他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艾菲亚直觉确信,这个自称米洛的男子隐藏着什么,但其正体完全不明。
「咕噜~~」
「⋯⋯就相信他一回吧!」
艾菲亚心里一横,将手中的黑丸子咬了一口。
(好硬!好干!)
艾菲亚越是咀嚼着,粗糙乏味的口感弥漫口中。
(我是军人!不能挑食!)
艾菲亚就这样默默地扫光了盒子里的兵粮丸,不得不说,确实有相当的饱足感。
(既然还特地准备了水魔石和毛巾,证明了那家伙没有「心眼」系的技能吗?传说中勇者都会才对。)
艾菲亚往后栽倒在床上,设计给人族而非拉米雅的木制床架发出悲鸣。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整天下来她那紧绷的精神总算得以放松,滔天的睡意席卷而来。
艾菲亚的意识到这里便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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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菲亚反射性的自床上跃起,迅速捡起地上的长剑瞪视门口
这是长年在最前线生活养成的习惯,敌人夜袭时并不会等你准备好,作为士兵,迅速从睡眠切换成战斗意识可说是必备的条件之一。
「闯入女士的房间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啊。」
艾菲亚手中已握好长剑,直指堵在房门前的启介等人
「老子可从未自居为绅士啊。只是认为有必要和妳好好谈谈。」
启介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谈什么?」
「妳是故意指错路的吧?」
启介的语气自然到像是问起今日的天气。
「⋯⋯是的话又如何?」
艾菲亚意外的并没有否定。
是的,刚才在林中大家都隐隐约约察觉了,只是镜人没有表态,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咱就说呗?」
「别插话。老子可以理解妳的考虑,毕竟哪个白痴会信任敌方的最终兵器没来由的投降呢?但是—」
启介顿了一下,脸上虚伪的笑容随之塌陷。
「太过自作聪明吃亏的会是妳。」
「你们到底是为何而来?米洛派你们来说服我?」
「不对,我们之所以会来见妳是出于自己判断。」
「咱们确实很可疑,所以接下来要说的事可不可信请您自行判断。」
「库库库!妳要怎么办呢?」
「⋯⋯。」
「我也不像有否决权呢。」
艾菲亚放下拿着的长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妳能明白真是太好了。」
「在这之前我有一个疑问。」
「请说。」
「米洛其实跟你们一样,是勇者的一员对吧?」
「嘛,本来就不打算隐瞒了。是喔!他确实和我们一样是被召唤来的人之一。」
「那么为什么,你们要背叛人族呢?他们是你们的同胞吧?」
这是艾菲亚一直所带有的疑问,也是不信任他们的主因。眼前的人们丝毫不见任何对于背叛同族的愧疚。即使是同胞也能轻易的背叛、陷害、杀害的他们能信任的要素何在?
「蛤?谁跟他们是同胞了?」
「理解⋯⋯不能。」
「诶?」
「咱把话说在前头,咱除了家人以外并不是任何人的同伴。」
「我只要能确保实验环境怎样都可以啦。」
「没有⋯⋯退路。」
「这下妳能理解了吧?我们即使在人类中也是『异端』,我们所信奉的更不是什么仁义道德或是看不见的神明,而是浅显易懂又单纯的利害关系。只要支付合理的报酬,就会完成范围内的工作。但是⋯⋯」
启介的声音忽然沉的更低。
「那家伙—米洛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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