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夜晚经历了多少事,时间对所有人永远是严格且公平的,月亮沉入地表,太阳自然就浮现出来。
对于参加决斗两人而言,一周的期限已经过了两天,是该抓紧时间准备了。
「所有人都到了吧?现在往我的研究室出发。」
「姊姊~姊姊~没看到~。」一个过动的孩子,正蹦蹦跳跳地举手报告。
「她去处理一些事,晚点就回来,没事的吧?出发!」
「出发~!」静不下来的燐等这句很久了,马上跟脱缰野马一样冲了出去。
「决斗准备期限最长可以到达一个月,但是如果在决斗上应付了事,可能会被官派的监察者当场格杀,要用这种理由翘课,要问自己脖子够不够硬啊……。」休伦从终端叫出决斗的相关规则,正边走路边翻动着资料。
「连决斗规则都不知道还敢答应下来,在王国史上你应该是第一位奇葩……。」玛丽在旁边看着这蠢样,感到十分无奈;她这位契约研究员如果不肯帮忙的话,休伦就要准备肉身上阵了。
「……装备限制威力……射击型武器限制功率……快枪决斗者不在此限……高段位者限制移动范围……,这不正在看吗……,原本想昨天晚上看的……没想到晚餐吃完竟然还有事情发生……。」自己的父亲竟然也能跟玛丽的父亲扯上关係,这世界有这麽小吗?」休伦回忆着晚餐后的惊爆发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儿子啊,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要想想一般的平民,谁能在当时接触到老宰相的女儿?平民与贵族相识相恋的故事,只会在爱情小说内出现。」听到儿子提起自己,嘴裡哼着歌剧中咏叹调的雷登,适时补了一句话。
「你在家裡的那副德性我实在很难跟贵族连上一起,而且你这种身分竟然可以提早退役?怎样都说不过去吧?」
「奥诺维奇一派在老丈人过世后就迅速壮大,对于人丁单薄的阿尔克斯家实在无法与之对抗,所以最后我才决定提早退役,让你母亲远离当时动盪的局势,而奥诺维奇在当时为了扩张势力已经没心力对付我们,日子久了就忘了我们的存在,如果不是这样,你们怎麽能平静的度过十几年的生活,你父亲这叫为爱牺牲。」雷登嘴裡哼唱的歌剧,这时也转入表现悲壮的英雄独唱部分,双目微闭,沉浸到英雄牺牲前的义无反顾中。
「你这个白天窝在躺椅睡觉,晚上泡老人茶配蛋糕的样子……我看不出来哪裡牺牲了?」看着父亲又在那表现演技,休伦忍不住用言语捅了父亲一刀。
「老人茶配蛋糕……。」听着休伦的叙述,燐对雷登投以异样的眼光,连对饮食不太挑剔的燐也感觉这种配对实在有些那个。
「甜食有助脑部思考,而且茶跟咖啡不都一样是苦的吗?只准喝咖啡配蛋糕,不准喝老人茶配蛋糕阿?甜的配苦的,这是绝配啊。」对于自己的兴趣,雷登努力辩解着。
「甜的配苦的……,重点是茶叶都被你糟蹋了吧?照你这样说的话……你喝啤酒时下酒菜选什麽?」正在和雷登赌气不说话的玛丽,对这话题实在忍不住了。
「当然是巧克力或者草莓蛋糕,虽然你们未成年,但是长大后一定要试试,在下真心推荐。」那个自信满满的气势,实在是……。
「我昨天竟然被你这种傢伙唬的一愣一愣的……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连利息一起算给你的。」
「被小心眼的玛丽记恨的话,爸爸你自己小心一点吧。」没脑袋的休伦又一次成功的把炮火引到自己身上。
「小心眼……说的真好啊……休伦.阿尔克斯……。」玛丽往白大袍的暗袋中翻找着,当小巧的电击器被翻出来的时候,休伦已经开始在找逃跑的路线了。
「死刑!绝对死刑!!电死!吊死!刺死!你给我选一个啊!!」玛丽熟练的一个箭步就把电击器贴到休伦身上,强大的电压跟绝妙的位置,休伦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直挺挺的抽蓄了数秒才倒了下来。
生闷气的玛丽快步往研究所门口走了过去,那个气势之下,实在没人敢跟在她后面继续走。
「你这孩子说话都不过大脑的啊……真不知道是谁教的?」雷登的感叹获得了所有人的注目礼。
(是你吧……除了你还有谁……。)这到底是教育的结果?还是遗传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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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总而言之,欢迎来到我与父亲的研究室-王立首都研究所第二研究室」玛丽装模作样一番后,自信的站立在实验室的玻璃自动门前。
「每次看到都觉得挺壮观的,虽然说是写作研究室,但是竟然这几个街区都是……。」休伦的赞叹声,让玛丽骄傲的鼻子都尖了起来。
「打扫起来超麻烦的,尤其是玛丽常待的那间房间就更是乱到不像话,其他的根本写作研究室,实际上根本是拿来当垃圾场用,每个礼拜过来光整理就要一个小时,穿过的衣服也丢满地,连内衣也……嗝噗!?」完美的箍颈膝撞,玛丽跳起来双臂夹住休伦的头后,右膝就往下肋骨处来一记狠的。
喜好格斗技的人都知道,箍颈膝撞是箝制住对方行动后所发动的连续勐力膝击,在第一记攻击下,跪倒下去的休伦让矮小的玛丽左脚勾到地面,下场就是连续不断的强力攻击。
「我说这孩子对到王女都这样一路自爆吗?」雷登好奇的转头跟旁便看戏的所有人问着,得到的是异常肯定的点头。
「打久了对刑讯的抵抗应该会变好吧?」对于父亲无情的发言,休伦拼命把手伸向雷登的方向,不知道是要求救还是想抓住自己父亲领子打一顿。
求救都被冲击在横膈膜的膝击转变成嗝噗之类的奇怪气音,终于打到满意的王女殿下放开对休伦的箝制,对倒下去的休伦看都不看,迳自对着门前的瞳孔跟掌纹辨识操作着。
「麻烦在这裡等一下,进出权限的开启要到主控室内才能处理,完成了我会用广播喇叭通知你们。」
「因为要一个一个的设定,所以会比较慢…那个…等我五分钟。」在有遮蔽处理的玻璃门关闭后,整剩下由近而远的急促跑步声,透过玻璃门传了出来。
「玛~丽~不要跑太快~会跌倒欧。」燐对着玻璃门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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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米长的走道上,玛丽拼命的跑着。
「怎麽办?东西要藏在哪?随便找间空房间丢进去?还是丢进浴室用浴帘遮起来?呜哇……乾脆丢到焚化炉烧掉好了!但是有几件我还挺喜欢的……。」玛丽嘴裡细细碎碎的念着,脚步越发急快了起来。
她终于想起来一个十分糟糕的问题。
玛莉到达门口,门片便自动收进牆壁的夹层中,出现的是令人惊讶,甚至可以说惨不忍睹的景象。
丢成堆的白大衣内溷杂着衬衣之类的贴身衣物,咖啡机旁四散着咖啡粉跟咖啡乾掉的污渍,不鏽钢水槽裡面堆着大量使用过的马克杯,翻阅过的书籍随手用零食袋子或者电路板当书籤就这样丢满地上,有几本外露出来的"书籤",看起来像是小件的棉质布料……,书本的作者大概地下有知都会气的爬出来。
实验的机具、零件堆满数个工作台,被发脾气的玛丽破坏的傢具,正可怜的蜷缩在实验室的一角;幸好实验室有设置垃圾井,又有二十四小时的中央空调在换气,整个房间没有异味,甚至因为咖啡机旁桶子内已经满到堆成尖的咖啡渣,反而飘散着一股咖啡香。
但是…应该怎麽说?…还真符合啊……刻板印象中的研究室景色,还是东西做不出来,隔天就要交成果的那种。
「呜欧欧~!!怎麽办啊!!??」玛丽抱着头哀嚎着,但连尾音都没停身体就开始奔跑起来,拼命的打开四周的橱柜,随手将四周摸的到的东西都塞进去,等到塞到连柜子门都勉强关上的地步,再继续找其他的收纳空间。
「都是你这傢伙害的,休伦.阿尔克斯!!都是你擅自帮我收拾,我才越来越忘记整理环境啊!!」休伦带乌莉回来身体检查后时,如果看到玛丽正在忙着研究,就会开始帮忙收拾环境,每次当玛丽从研究中回神时,都能看到一尘不染、整整齐齐的一个房间,甚至能顺手勾的到的地方,还会摆着杯热腾腾的咖啡欧蕾跟能单手吃的简单餐点。
拜休伦这爱照顾人的个性所赐,原本还会大概整理环境(把东西藏起来)的玛丽,已经习惯埋首在研究,将打扫全交给休伦来处理,都不知道该赞扬对研究的努力认真,还是该唾弃这种邋遢的生活习惯。
不管是让自己的儿时玩伴看到,还是让被她认定为外人的雷登看到,绝对是糟糕至极的的事,一个王女……不……一个少女竟然在这种垃圾堆中生活……她会把罪魁祸首的休伦杀掉再去自杀!
「休伦.阿尔克斯!都是你害的!死刑!我一定要判你死刑!!」玛丽随手在地上捡了件白大衣,就拼命擦着咖啡机跟桌子,擦完就直接把衣服丢进垃圾孔,放咖啡渣的桶子也直接跟白大衣打包一起丢了下去。
「这孩子做了什麽?要这麽大动肝火?」
「这都是他的错啊!前天他就应该就该过来了,都是他没过来整理才会这样!身为第一骑士没能照顾主上生活周全,难道不该判处极刑吗!」刚把地上的书籍硬挤回书架的玛丽,现在正在把衣物塞进用来复盖仪器的防尘套之中,准备拖到浴室丢到浴缸裡面。
「虽然这应该是近卫侍从官的责任,但是这样也不能说错……这些杯子应该怎麽处理?」
「已经来不及洗了,都推进同一个水槽裡面,用布盖起来;当然就是这样没错,平时都只有他会过来,所以我才这麽疏于防备,那堆桌椅还不是因为他我才会弄坏,帮我踩断都丢进垃圾井内………。」正抓出吸尘器,低头努力把零食碎屑吸乾淨的玛丽,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的实验室……现在到底是谁在跟他搭话?
玛丽维持在使用吸尘器的姿势上僵直不动,颈子犹如发条玩具般一顿一顿的转了过去,看见正在用牆壁做支点,大力踩断椅脚的雷登,瞬间一颗颗汗珠从额头冒出,贴着额头滑了下去。
「你……你……你!你怎麽进来的!?」
「这麽粗重的工作,对老骨头来说,真吃不消啊……,你说我吗?门开了就进来啊?」雷登对于玛丽问这种问题感到十分疑惑。
「防卫系统在做什麽!故障了吗?AI赶快给我回復!!」
(室内重新进行活体扫描……人类两名确认……进出权限核定开始……两名皆登录于资料库中……系统自检完成……系统无异常。)
「无异常!?这麽大一个侵入者在这,你说无异常!?」玛丽两眼盯着牆角的摄影镜头,很不礼貌地用手指指着雷登。
「哎呀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我在这实验室裡打扑克时,你这小傢伙都还没出生。」看着玛丽一副紧张又疑惑的表情,雷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昨晚刚发生的事,你这小丫头睡一觉就忘了……在下再自我介绍一遍……,拉布拉斯王子旗下崔斯骑士团后勤物资官- 雷登.阿尔克斯,在此对王女 致敬……这辈分每次都觉得奇怪?父亲跟女儿用同辈的称呼,真搞不懂老国王的想法,既然国王说称谓用王女,那就是王女了。」
「我想了一个晚上,那个……不是玩笑话?你是崔斯骑士团一员的这件事?虽然感觉你说的合情合理……但是……你应该是在开玩笑吧?」那个半信半疑的目光,让雷登感觉到昨天晚上的戏是不是演太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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