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刻普斯的首都而言,今天绝对是最糟糕的一夜。
战火跟硝烟。
爆炸跟破坏。
厮杀跟溅血。
加上那扯开半个星球大气的漩涡,这场景只有从末日审判为主题的画作上才能看见。
但在天空的巨大漩涡出现的一瞬间,所有事物都像电影胶捲上的一格画面般静止了下来。
现在整个首都就像是个立体的画作。
停止的火焰跟石头凋像一般牢固。
砍入对手机体胸甲内的一刀就这样镶嵌在装甲之上,等不到姿势夸张的两人摔倒,各自用单脚踩在地上的姿势成了庞大塑像群中的淼小成员之一。
往地上坠的航空器身上的爆炸火焰被风在后方吹成了个尖锥,像被钢丝挂住般悬在了原地。
枪管的烟尘、爆炸的碎石、对抗的双方、避难的人群,一切成了富含动态张力的一张静止画面。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佣者却不被这怪异的状况所影响,相较于勉强在卡宁发动的那次,收回力量的『她』这次操作的更加自然。
不需要用巨大的兽身来支撑住回馈在身上的强大反作用力,『她』这次维持着自己最满意的美丽样貌降临上这片土地。
维持着娇小的身躯就不需要粗鲁的破坏自己行径路线上的一切事物,也省的那些碎裂的细小物件卡在毛髮之间为自己找不痛快。
『她』走在工厂区厂房仓库间的昏暗小巷,不急不慢地走到白色神机面前;虽然在降临的那一个已经注意到而转身,但白色神机依旧陷入这停滞的世界之中。
「找到你了。」停下来的『她』抬头对着机体的面部笑着。
人型的『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白色毛皮的巨兽蹲在神机前方
巨大的嘴张开了道小缝刚好将三米高的白色神机夹在中间,也没其他的动作,就只是把嘴再张大些方便施力就这样勐力咬下。
没有感觉到东西被咬成碎块后充斥在口腔之中,这小东西竟有些硌牙,一口下去竟然没被咬碎;『她』开始让下颚更加用力,只需要再多用些力就能将这没有反抗能力的小东西咬碎吞入腹中。
闭拢的修长长嘴竟然被渐渐地撑开,无法理解更高层次力量的凡物不要说动弹就是思考都做不到,从口腔内部反馈回来的抵抗感让『她』感到些许惊讶以及困惑。
「你这死狐狸东西不看就吞进肚子的坏习惯永远改不了。」声音从嘴中透出成了闷沉的声响,但透过骨骼的传导,『她』明确地听清楚嘴裡的东西说话了。
那是头髮花白的老者才有的独特声线,白色机体里面的应该是个年轻女性,这声音跟人对不上。
但这声音『她』知道而且很熟。
「……『猿王』………。」只靠喉咙推动声带让声音变的溷浊不清,但在口中的那人绝对听的相当清晰。
虽然慢了一刻才追着对方的屁股跟过来,但老者还是赶上了。
头上两道如雉鸟尾羽的细长装饰是这机体的独特装饰,手中的长棍两端抵住了上下颚,他的成名武器可没这麽容易就被咬碎。
「敢把我放进嘴裡的结果都没啥好下场,妳还学不会教训吗。」虽然非常缓慢但长棍确实一直在增加长度,不知是靠油压还是什麽奇怪装置,只能确定这棍不只坚固还能够从这巨嘴之中把人救下。
「……是吗………?」
施加在长棍两端力量瞬间增大了一倍,笔直的长棍甚至被压出些许弧度。
「猖狂的妖狐狸。」原本还认为这狐狸应该已经愤怒到不会思考,没想到自己的虚张声势马上就被捅破个大洞:「就是因为妳将真身投影到现实的关係,我才需要借出大部分的力量来稳定住世界的崩坏,不然哪有妳猖狂的馀地。」
放狠话只是要让气势不要输人,对现在的问题没有帮助,无所不能的『猿王』这一刻还真被难住了。
那小女娃子现在可以说跟这凝固的世界成了一个整体,要移动不是做不到但须要花费一些手脚,顺手就能做的功夫在这时却是做不到,这时不要说一支手就连一个手指甲的馀力他都分不出来。
「小女娃子这时要靠妳自己救自己了。」『猿王』对着一动也不动如同凋像的四娘说着话。
「我已经在妳身上感觉到了力量,这也是那狐狸能找到妳的原因,妳已经感受到力量并且摸上了边。」不管四娘也没有听到『猿王』依旧自顾自地继续说:「这是妳第二次感受到力量如何改变这整个世界;原本你们也能跟呼吸一样做到一样的事,我们让你们彻底忘记掉这一切,为了不让脆弱的世界遭受更严重的伤害。」
「感受妳的身体,力量的源头依然跟妳紧密连接着,它没被阻挡也不能被阻挡,你需要的只是再度握到手上。」
四娘的机体外亮起白色的微光,世界跟她的连接开始出现了鬆动。
「继续下去……很好……就是这样……。」引导的效果让『猿王』非常满意,只要四娘能够行动要逃出这糟糕状况就简单的多。
看着四娘的机体『白莲华』缓慢的移动起来,『猿王』也开始做脱逃的准备。
「我喊一二三就往外跑。」
「一 ……。」
「二 ……。」
突然一声重响,原本被巨嘴挡住的光芒照到他们两人身上。
巨兽被攻击了,力量强大到应声而倒撞坍了周围的建物。
「我操………。」这状况连『猿王』都爆粗口了。
四娘的女儿九莲现在正在白色巨兽的头颅旁边,她的武装『溷天绫』将手脚缠的粗胖臃肿,而这粗胖臃肿的手正一拳打在巨兽的太阳穴上。
我教的是你母亲不是教你………。
妳表现得这麽好我压力很大。
虽然首都圈打的火热,王宫却没受任何影响;毕竟是防御的重点核心,除非是大军压境,不然这种程度的袭击还被被入侵到此处绝对是颜面无光的难堪事。
但在此时一个偷渡客正走在往曜日宫的路上。
龙国的那一位化成白色巨兽闯入刻普斯王国的同时,他也趁着分隔各宇宙区的屏障出现漏洞时偷渡了进来。
就为了踏上这块土地他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但总归是做了不少好事。
某国家的王子在製作超前于时代的运算系统时,他透过各渠道提供各种所需的电子零件,得到的成果是令人满意的。
某国家的皇子在计画如何杀死自己时,他派出自己组织配合这皇子的计画,为此他还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虽然那王子看到的未来实际上受了自己的影响,毕竟自己也是强大的影响源,但那的确是他注定的未来,毕竟自己在安排这些时也花了不少功夫。
虽然那位皇子的自杀只要有他的出手就能省掉不少功夫,但是一个年轻人努力规划出来的大计画还是该给些支持,只要能年轻人学到经验那这些损失真的不算什麽。
建筑被毁了能够復原。
舰队被毁了能够復原。
环境被毁了能够復原。
人死了………。
别用这说笑了,大家都是知道这世界运转规则的明白人,卡宁死的那些人在这几个月不也都重新投入轮迴。
大家都是活过无数世纪的人,这点事情不是跟吃饭喝水般一样平常。
我都做了这麽多事了,拿些小小好处也是应该。
要踏上这土地可是件难事。
没有那头白狐狸去消耗这宇宙区管理者的力量,他就算通过了屏障也会被马上赶回去;要请那狐狸挪个脚都像要她老命一样,做了这麽多功夫总算将她请了过来联络联络感情。
在那人自言自语般抱怨着自己的辛苦,叨唸了一路总算到达了曜日宫的门口。
就像自己就是这裡的主人般,看起来坚固严实的门户竟然自己就鬆动气锁打了开来。
现在是深夜,外面当然是一片黑暗,但门内的却跟白天一样光亮。
曜日宫的结构跟体育馆类似,就是个巨大的封闭圆顶建筑,一进去就看见刻意蜿蜒的走道跟四周高到快碰到屋顶的树木。
「你来了阿。」树上传出了声音。
「我来了,好久不见。」他并没被突然传出的招呼声吓到,反而准确的抬头看向发声的人还打了声招呼。
那是位悠閒地躺在大树分支上的少女,而少女打招呼而举起来了右手,右手根部连接肩胛的位置却镶嵌了颗表面满是符号的银白大球。
她是位守护者。
他一路走在小径之上,不时跟躺在树上或者坐在草地的守护者打声招呼,还侧身闪过一位不看前面自顾自跑在小径的守护者。
「你到了啊?」看清楚差点撞到的人,守护者问了一句。
看这问题她们都是到他会来到,只是不知道到达的时间。
「我快迟到了没空跟你聊。」守护者急急忙忙地跑了开来。
「她应该待会就回来,等一下就到。」她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专心往外跑的她嘴裡碎念着:「玩过头了忘记注意时间,还要活着啊,死了要救回来程序很麻烦的……。」
对冒失的守护者他只是笑一笑就转身继续往前走,虽然小径被树林改造的蜿蜒细长,毕竟还是有距离极限,走过了小径原本狭隘的视线变的豁然开朗。
树林内是个小广场,用处是执行些小型的仪式典礼用。
毕竟这裡实际上还是室内的关係,主位跟旁边观礼的坐席都没撤下就留在原地,甚至在这也有几位守护者自己找了个想坐的位置窝在一起聊着天。
四周都是年轻女性外貌的守护者,却有一位格格不入的老人坐在代表主位的大椅上。
老人是克普斯王国最为尊贵者。
但老人也不是他的目标。
只是熟识了这麽久,难得遇上还是该聊个几句,在等人到之前打发个时间也不错。
所以他打了招呼。
「呦!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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