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发冷,脑袋则昏沉的厉害。
我想我应该是要死了。
那种冲动莽撞式的,自我沉浸式的感情总是很容易把我自己带入不必要的险地。
其实这没什么,许多年轻人大都很冲动,但糟的是我是不会吸取教训的人,我是那种会在一种错误上犯很多遍的人,我是非要有了沉重的教训才会醒悟的那类人。
最糟的是就是这次的教训实在太沉重了。
总之我死的很窝囊,我死的很没有意义,我现在甚至不太好意思重提起来。
当然,等人到了这种时候,那不管是什么缘由都不重要了。
总之我应该是要死掉了。
我每次呼吸都会发出呲呲的声响,随着每一次吐息气流都能带出一阵血沫血气。我的衣襟处已经被染做一片血红。
即便再怎么不通医理人体,我也知道我要死了,我的生命正在缓缓走向尽头。
我瘫靠在破败的水泥墙上,呆呆看着脚边几只劳作的黑蚂蚁突然涌出了许多不舍。
其实我这才十八岁呢,我还有许多不曾体验呢,还有许多未曾经历的事呢,还有好多好多想要去做的事情呢,但现在都不可能了……
但都不会有然后了。
我闭上眼,心想我这样的蠢事会不会挤上微博呀,千万不要的呀,实在太丢人了呢。
我还是家里独子,这回父母该有多伤心呀。
真糟,我明明还没有过女友呢。
我还不知道与人接吻相拥是什么感觉呢。
不过这种流畅的思考没能持续多长时间,很快我的身体感觉更冷,脑袋更沉。
这体验像醉酒一样,我有过一次醉酒的经历,就很像这个体验,我的思绪好像全破裂成片,脑袋里好像浇了凝油黏糖一样转动的缓慢的不得了。
我睁开眼还妄图站起来,还想重夺回身体的掌控权,我确实勉力站起来了,但身子的重心与平衡已经全然不能把握了。
我身体在冷风里晃晃,随后便重重倒下。
死亡如期而至。
黑暗吞没了我,随后坠落感,失重感,冰冷感一涌而上,这些杂乱的感觉覆盖过了我的所有触觉。
没有黑白无常,没有牛头马面,我也未能感觉到什么突然离魂的不自然。
但我是真的死了。
………………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我在跌落,我在下坠,冷风与寒流不断掠过我**的身体。
我身体不由自主的缩做了一团,但仍不能缓解一点寒意,我仍冷的要命。
寒流不断,我都感觉自己那点残存的意识就要被风流冲的一点不剩时,下落又停止了。
我突然置身在在黑暗又柔软云气里,身边温暖又舒坦。
当我诧异的回望四周,似乎就是为了回应我的目光,周边黑暗里突然就绽出一片又一片璀璨的星群。
星群美丽亮眼,近的好像就在我旁边,我做这件是无意识的,我看见星点美丽,我就伸手探过去。
但我手伸过去,就像摸到一层水纹一般,周边的星点全部一个个无规律的晃动闪烁起来,繁大的黑暗星幕又闪过一阵晶莹的闪光。
我倒是还想说点什么,但梦境还是幻觉就到这里,然后就中断了。
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滚过我的身体,有些东西终于开始渐渐归原。
先是重力在摇晃里逐渐回正,然后就是五感,温暖,气息,触觉,视觉,声音每一样都在快速回正校准一般,连贯的思绪是最后才开始慢慢重新构建的。
我甚至睁眼了很长时间,脑子也未能反应过来,我茫然的接受着眼前的信息,但脑子里是一片混沌错乱根本不能正常的思考。
我反应一向很慢,但这次慢的尤为厉害。
我感觉自己身体就好像一台格外笨拙迟钝的电脑,反应迟钝又僵硬。
所以在一段不长但也不短的时候后,我彻底醒了。
……
泥水声,攀谈声,吼叫声,马匹嘶鸣声一瞬全汇入我耳朵。腐败味,腥臭味,还有人身的体臭味充斥在我鼻腔,许多杂乱信息猛的汇入过来。
我愣了愣,回神过来才注意到自己现在好像正站在集市中央。
许多中世纪打扮衣衫褴褛,散着恶臭的行人与马匹正不断从我身边走过,许多人走过我时还会特意不怀好意的打量我,更多人则完全没注意到我存在,他们毫不顾忌(啪嗒)(啪嗒)的踩在湿泥与积水中,许多泥点都溅在我身上。
我不知所措的四顾,我在茫然的在人群四顾,不看还好,这一看更多人也都不解的看向了我,一双双蓝绿灰粽的眼睛也都往我身上看来,我(咕)的咽下口口水,那种未知的恐惧茫然笼罩住了我。
他们的面目形象语言还是服装都和我一直所处的东亚文化圈完全不一样。
什么东西?
我在哪里?
我,我没死么?
这是哪里呀?
我心慌意乱的后退两步视线不由自主的下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光着脚丫的,白脚就直直踩在黑烂混杂的湿泥里,但奇怪的是黑泥一点没沾上来,五根白嫩的足趾上在黑泥中映衬下显得很是秀气,连带着脚指甲都像漂亮的小小粉白贝壳。
我心念微动,白嫩的足趾立刻就微微岔开了一点然后又倦紧起来,像小猫爪爪一样的,看起来还有点娇羞样子,这脚确实是小小的雪白诱人,是说不出的娇妍可爱。
这小白脚确实是自己的脚脚嗷。
但问题也出在这里了,问题就是这脚在哪都没问题,唯独怎么也不该长我身上啊?
嗯?我已经联想到什么,身子甚至比我思绪走的更快一点。
我立刻伸出自己手臂,映入眼的是双白皙姣好的手臂,好看是好看的,但这个身子绝对比我想象的要小了一圈。
更多人注意到我的异动,带着不解好奇的看过来了,人群里的指指点点声多了,但我现在可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脑瓜突然生出了个非常不可思议的猜想。
我一手抓在自己胸脯处,隔着棉麻质的灰衣,手掌中的触感确是酥软且有明显起伏的。
大小我说不清和很多男生一样我也分不清abcd,但胸脯处受压迫也立刻涌过一流难以言说的触麻感。
我瞪大了眼,满面的不可置信。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摸向下身。
不过这次却没有了想象中触感与回弹了,我以为自己出错了,又不死心按压了一下,但什么东西也没能多的出来。
在下身有个我一直熟知的东西消失了。
这个身体小了一圈,多了一些东西,但也少了一些东西。
我惊骇的缓缓抬头。,虽然脑子里已经整理出大概的信息,但整个人还未能从这惊骇又不可思议的事实里缓过来。
这时已经有好多人围着我,有老妇少女也有男孩老头,好多男人已经不掩饰的露出淫猥的目光与声色,但我还没空理这些。
现在正有好多个疑问现在正盘旋在我脑壳里。
我特么变性了么?
我这是不是穿越了呀?
“这是哪里?”
我开声询问,声音软儒甜润还带着点茫然。可说的却有点愣巴,似乎肉身还不大适应,我说的仍然是纯正的中国普通话。
但人群里的回答可不是了。
许多人更多人嘈杂的叫了起来,他们争先恐后指指点点叽哩哇啦说着什么,可我只是看着他们嘴一张一合,是一句话也听不明白这些人在说什么。
好像和我看过的小说影视不太一样,这里普通话似乎不是宇宙通用语言,穿越好像也没能让我立刻习得另一种语言。
人群里的服饰与高鼻梁深眼瞳都是明显的欧洲人的特征,看样子文明似乎还比较靠后。
那这里是古欧洲,还是异世界?
他们话语听着到不像是英语,但我也不敢说个准的,毕竟天知道这是什么年代呢。
哪怕是英语水平差的要死的我也知道,现代英语与几百年前的古英语差别可真不小的。
我还困顿里,头顶就处就猛来的一声的尖啸。
我诧异抬头,却看见远远的一个巨大的红皮飞龙快速的掠过天际,它飞的超级快超级超级快,我只看见飞龙翅膀扑棱的瞬间,天上的黑影就一闪而过。
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
好了,那我算明白了,这肯定是异世界没跑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跌坐在地上,但回神时我就在地上了。
人群里居然是一副见怪不怪的面目,让我感觉自己有点像刚进大城市被汽车吓到的老太太。
他们看着我有鄙夷有猥笑也有窃窃私语,还有许多人带着点怜悯的看着我脖颈。
我才留意到自己跌倒时把脖子上的围脖给抛掉了,现在颈子已经暴露出来。
他们看什么呢?
我不解的顺手摸去,触手确是有点冰冷光润的。
“嗯?”我双手都往脖子伸去,却摸到了一环大小适中卡的死死的金属制项圈。
圈子质感光滑,正面还印刻有细字,最奇怪的是这个圈子居然摸不到缝隙交接处,似乎就是一体成型跟枚小戒指一样的。
我微用了用劲,但根本破坏不来,甚至根本无从施力。
我放弃了破坏项圈,只是非常无措的看着人群与周围商铺舔了舔唇轻声道
“这是什么情况啊?”我说的仍是自己用了十几年的普通话。
人群里围绕着我议论纷纷,但我也什么也不懂,是全然不懂,是一个字一个词的也听不明白。
他们听不懂我的话,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
“这是哪里嘛?”我快哭出来了。
我刚刚说完,眼前画面再度快速变化,我眼睛里人群景物颜色全开始降色一般,对比度不变,颜色则像化开一样,先是黄白褪色,然后说灰绿褪色,从中心到边沿一点点变成黑白色,直到最后我眼里只有黑白灰三色。
至此我的色彩感全部消失。眼前所有景物都像加了一层了黑白滤镜一样,一切皆是黑白样的。
“什么回事……”我看着自己细幼的五指,喃喃自语。
我怎么还变成色盲了?
直到现在我脑子里也未能多出什么特别的记忆或线索。
至于在我的记忆里这一天还是仍是21世纪9月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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