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梦境

这个梦境和别的梦不一样的是，即便是我身在梦里，我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真的。

在窗明几净的教室内，当女孩听见我唐突又毫无准备的告白话语，她脸上猛腾起红云，眉眼立刻低垂下去，显出含羞带怯的姿态。

女孩捧着教课书，在昏黄的夕阳映衬下更有知性柔美的感觉。

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地方，一直以来她看起来都很聪明很温柔。

女孩头垂下去，刘海长发也自然的滑落遮住了她的面容表情。

“嗯，嗯。”她有些迟疑，面对这样的突**况，我想也很难有谁立刻就做出决定，当然前提是不特别讨厌或特别喜欢的话。

少女的内心在动摇，在审视我与她的感情，无感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她内心活动一定非常剧烈。

可我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我看着昏黄的教室与熟悉的课桌椅，只觉这些遥远又不真切。

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梦境。

少女这时抬起了头，她脸上还红扑扑但像是已经鼓足了勇气，她张嘴轻声道

“*那好的呢~”

“嗯。”即便知道这是梦境，我仍很震惊。

我诧异的抬头，想看看她表情是如何时，这个梦境的片段就到此为止。

昏黄的教室，心仪的女孩，熟悉的课桌椅眼前的安定祥美的画面骤然破碎。

画面就这样被生硬的转场，进入我眼前又是一副新的画卷。

这次我看见自己站在一个较高的矮坡之上，周遭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平原，空气里弥散着血腥与烟石火药的气味，平原上无数的尸体层层叠叠的铺满大地。

我走出两步，落脚都是湿黏的，脚下不是红血就是残尸。放眼所及满地皆是残破的标旗与车马尸体，还有半死未死的呻吟与哀嚎。

除了场景和上个梦境还有所不同的是，我又变成了那个女孩，娇小美丽、辨别不出颜色，且身无寸缕。

我手臂，腿膀，胸脯臀股全**裸的暴露在昏暗的日光里。

出奇的我看着这些尸体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作呕，没有绝望，没有喘不过气的压抑。

我用足趾毫不在意的摆动了下周边尸体的头颅，雪腻的小脚与大头对比里，好像惹人垂怜的玩具。

哦，是个欧洲人。

这个梦境里，我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在这个梦境里我竟生种难以形容的快意的释然感。

风流的涌动与气味变化现在都是如此清晰，我迎着风流站在尸群里打开双臂，只感觉自己无比强大。

“呵~”我一蹦一跳的无目的的走在尸体堆里，内心里流淌着说不出的，愉悦。

才迈出几步，地上就一手握住了我的脚裸，我低头却是个还剩一口气的小兵，他上半身焦红一片，腿部也已经是血肉模糊，可他却还没有死掉。

“怪物！！”他怨毒的看着我面目颤抖扭曲，他咬着字说道，声音不大但足够有力。

我很轻易的就挣脱了他的捉握，随后一脚踩在他侧脸上，他脸上满身血污与黑灰仿佛已经久经战斗，一张脸上仅牙是白的。我的脚柔软光洁的像是完美的工艺品，足趾小巧混圆，足甲宛同嫩嫩的贝类。

我看着他脸看了两秒。

然后的声音就很像浆果的开裂声。许多腥臭黄白的浆水溅在我身上，然后又快速的滑落在地上，我身上依然是白净的。

一条生命消逝了。

杀死一个人，于我没有一点负罪感。

这个梦境奇怪且不真实，我是可以随时结束这扭曲的幻想，但这次我不想了。

我怀抱起双臂，饶有兴致的望着眼前这幕，嘴角不自觉翘起。

这像在玩角色扮演游戏，这个游戏里我在扮演一个大魔王。

所以我现在只能算是在游戏里施恶吧，在游戏内施恶怎么算施恶呢。

“怪物！”背后又是一声怨毒的咒骂。

一个老头巍颤颤的爬起来，他很害怕，害怕到即便持着武器身体也在发颤，他已经是涕泪横流但这也没有影响他的决心。

“你看看你杀掉了多少人！”他拖拉着鼻涕眼泪怒吼。

多少人？

漫山遍野，看不见尽头的全是尸体与残骸，多少人呢，我数不清了。

“我的儿子孙子都被你杀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还没走两步又战意全消崩溃的跪在黑土上，他眼泪决堤似的掉落，又捧起一捧黑土擦在脸上，似乎这样能让他和自己的儿子孙儿更近一点。

他这模样绝望也可笑。

他已经承受了足够多的苦痛了，已经够了，我无心在伤害他。

我还感怀时，天边远远的，一道星流划过，然后冲着我越变越大。

“呵~”我笑出来。

一声懵响，激起一阵灰土黄烟，那个星流稳稳的就落在我身前。

隔着我十几部距离，全身一个穿着黑色铠甲，可能有两米多高的人稳稳落在我身前。

我身高可能只有他的一半，是必须要抬头才能看见他的面目，但这脸上也戴着面具。

“你都干了什么！”

他声音因面具遮盖也是奇怪，低低的闷闷的颤颤的。

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这个梦境没头没尾的，在能拼凑的信息里我应该是个强大的魔王。

“你哭了么。”我问

黑铠人四顾周围，还没有从惊愕里回过来，他声音更颤了“你看看你杀了多少人！”

“嗯。”

“怪物！”他从后背拔出把比我人还大的黑剑，用黑剑直直指着我。

“嗯。”面对这么明显的威胁，我没有害怕，有因为梦境的不真实感，也因为自己的强大。

“今天你得死在这里！”他哭音拖出来了。

也没什么对峙与试探，黑铠人就毫不留力的一刀挥了过来，直直的朝我毫无防卫的身体挥来。

梦境本还能继续下去的。

但我被尿意憋醒了，膀胱似乎有涨开的意思，那尿意来的很凶急很高涨，使我不得不醒。

睁开眼，我腿子间下意识磨蹭，才觉下身已经有点闷湿。

手探过去才发觉自己已经尿了一毛毯。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看着周边陌生的石墙与天板，缓了一会儿才想起。

自己已经穿越了，且变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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