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话 左右互搏

拍了拍自由者的肩膀，东方不白悄悄在其耳畔说：“还是我来吧，你的能力技有副作用，没必要演变成你死我活的境地。”

“希望你全力以赴。”东方不白面容无甚波动地说道，使得艾薇儿嘴角挂着的高傲笑意转变成了愣然。

“有能力技的话就别藏着了，”同样的一柄西洋细剑，东方不白驾轻就熟的姿势使得艾薇儿露出了危险的目光。

艾薇儿跨步前冲，东方不白随之而动。他像是看准了自己的动作一般，后发却能先至，剑锋锐利，直夺胸口。

“穿心五连击，”

五道剑影直戳，上、中、下、左、右，东方不白露出一脸惊恐模样，剑尖处传来的无实物感觉使得艾薇儿迅速转动着自己的眼珠，身子随之前进，冲破幻影。

“后面，下面，还是头顶？”瞬息间的洞察，东方不白显出原形，艾薇儿毫不犹豫地抡剑而斩。

迎剑而上的东方不白稳稳当当地架住艾薇儿的西洋细剑之时，心有所感，忽然侧过了整个身子，肩膀处被割裂出一条痕迹，隐有鲜红浮现。

艾薇儿的目光充满了讥讽，整个身体欺压而上，气力竟是一时占了上风，强势占据上位，将东方不白整个人压在下方。

没有丝毫难堪的表情，东方不白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能告诉我是什么能力技吗？”

“波动，”艾薇儿毫不介意将自己的能力技告诉东方不白。

剑刃上传来的颤动使得东方不白松开了握剑的手，双手撑地后空翻越之时，一脚朝着艾薇儿的下巴撩去。自然是被艾薇儿躲过去了，却也恰是这没有收到任何效果的一脚，使得艾薇儿不得不后侧一步，断绝了她继续追击的可能。

蹲在地上之后，东方不白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自己弃手的那柄剑，颤动犹在，能看到剑身周围的空气中产生一圈圈无形波纹。

他大致了解这是一个什么能力技了。不过还只是猜测，要多次印证才行。

依然是一柄细剑，重现在东方不白的手中。两人不约而同地相向而驰，横向挥斩，若无意外，兵器之间的碰撞在所难免。

一经接触，危险的感觉浮现心头，手中的剑再次颤动了起来。只是慢了一点而已，东方不白的手臂连带着衣物一并被划破，鲜红浸染出一条痕迹。

即便如此，东方不白依然强忍着刀子割肉的疼痛，将艾薇儿一路逼退。

嘴角始终挂着惬意笑容的艾薇儿轻若柳絮一般往后疾退，一连踏出三步后，突然的弯腰折身，细剑随其一并出现在东方不白的右肋下方。

他那让人惊叹的神反应再次出现，显得格外的非人，以至于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他有料敌先机之能的感觉。

止步，竖剑，剑刃相接。艾薇儿的细剑剑刃距离东方不白的腰腹仅有两寸的距离，再也无法寸进。

即便如此，鲜红的割痕依然还是出现在了他的腰腹部位。转身藉由那扭转之力撒开对方，东方不白神色仍旧保持着淡然，用手指触摸了肋下的伤痕，凝望了一会儿鲜红的血迹。

这能力技还真是有点诡异。看了看自己所剩不多的血量，东方不白总算是印证完毕自己的猜测。

它的轨迹还是有迹可循的，至少没达到任意切割的地步，虽然防不住，可是从所受到的割痕来看，“波动”的切割受限于剑体的原有轨迹，剑刃横列的方向便是“波动”的切割方向。

艾薇儿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在自己的“波动剑”面前表现如此镇定的人，他对于这种未知的伤害似乎根本就没有恐惧，而且还主动来攻。

以共振使得空气产生波动，形成气刃，从而达到间接伤人的目的，这便是“波动”的精髓。东方不白自然不会想这么多原理，他只知道这是一个类似于“隔山打牛”的能力技，格挡是没用的，所以她才会如此热衷于兵刃相接。

“不能防”是对这个能力技的最好评价。

看其自若的样子，所谓的“波动”应该不单是兵刃相接才会产生，恐怕也能自行发动，具备双重攻击效果的情况下还有一重伤害是防不胜防的，这个能力技还真是有点难办。

即便如此，却还是有着几乎所有能力技都有的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那便是主动。换而言之，所有的能力技几乎都是在持有者主动进攻的时候才能够发挥作用，那么应对方法也就有了。

打得对方还不了手就是最好的方法。

东方不白存着的心思若是被艾薇儿知道，怕是会气极反笑，何等狂妄的人，居然想要打得本小姐还不了手，也不知是谁给的他这种自信。

“摸清了？”看着东方不白沉思的模样，艾薇儿忍不住讥讽道，透出一种傲娇式的风情，有种别样的美丽。

举剑指着东方不白的艾薇儿继续说道，“再不亮出你的能力技，就没机会了。”

对于女孩的嘲讽，东方不白反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要不就不打了吧，点到即止。”

回应东方不白的是挥斩出的一记气刃，东方不白侧过身形，轻松躲过。

瞬息间，艾薇儿已然近在咫尺，东方不白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晃动着步子，身形摇摆，握剑的手与身体分离出一个怪异的弧度，剑刃相贴，用一股柔力将艾薇儿的斩击引导向一边，她的剑刃所对的是一片空气。

外界众人所见的是此时的东方不白身上不再出现莫名其妙的伤痕，难道应付那无形攻击的方式就是这套怪异的动作？

战斗中，眨眼即是万年，可要将神经绷到极致才是。艾薇儿做到了，故而十分清晰的看到了东方不白尤有余力所腾出的那只手，兀然间多了一把细剑。

这是自下而上的一剑，能够避过！完美扑捉到东方不白意图的艾薇儿若有先觉地昂着白嫩的颈，避过提掠上来的一剑，贴着她的面颊呼啸，带动着她的发丝。

与此同时，手中的剑器传来一阵巨力，使得她的心沉入了谷底。顾着闪避，一般很难兼顾到其他，因为注意力的转移会带走力量的专注，这是人之常情。艾薇儿已经做到了常人所不能做到的极致，可惜遇上的是东方不白这个变态。

对于东方不白来说，他的左右手是均衡的，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存在于传说中的“左右互搏”对于他来说就跟吃饭、上茅房那般简单。

你能顾上顾下，顾左顾右，是有前提的，这个前提就是对方也只能攻上攻下，攻左攻右，当对方能够同时攻上攻下、攻左攻右的时候，你所能做的，只能是干瞪眼，除非你也能够“左右互搏”。

只有真正身处其中与东方不白战斗过的人，才知道他的强大已经到了何等地步。外界的人所看到的永远是贴身战的两人，在毫无华丽招式的快速攻守之间，由东方不白取得最终胜利。

怎么就赢了？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打败了？怎么刚才还战斗力爆表的人，就突然变得毫无抵抗力了？

因为她跟东方不白玩起了贴身战，这就是败因。

艾薇儿的眼睛甚至思维，是能够跟得上东方不白的动作的，可是她的动作跟不上，于是，所有曾经跟东方不白战斗过的人所讨厌的那种感觉，同样浮上了艾薇儿的心头。

太慢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笨拙得就像是中了麻痹药似的。

那一刻，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招呼自己的手脚。

你会下意识地思考他的每一个动作所要衔接的下一个动作，这当然不耗费脑子，可当两支仿佛具备不同意识的手朝着你发动攻击的时候，你到底该防哪边？

这不公平，这分明是“两个人”在欺负一个人。

艾薇儿感受到手中的剑被震开时，就想要抽身退去了，可惜另外一柄剑已经横在了她的锁骨之上。

时间定格了一小会儿，东方不白总算结束了这场战斗，“如果你用技能的话，我想我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艾薇儿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好了，”花无百日红站了出来，“点到即止，纯属娱乐。”

东方不白收回了自己的双剑，朝着艾薇儿伸出了手。

艾薇儿在花无百日红的直视下，不太情愿地拍了一下东方不白递出的手掌，朝着大门走去。

“希望你不要介意，薇儿便是这性子。”

“不介意，美女都是有脾气的，我理解。”东方不白的一句话引起了在场好些女性的好感。

“对了，还没欢迎你们加入万花楼这个大家庭，”一身大红袍的花无百日红对东方不白伸出了手，“欢迎加入万花楼。”

“我的荣幸。”东方不白浅握着花无百日红的半截手掌，含笑回应。

接下来花无百日红所说的话，将大家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猛犸魔象已经有消息了。”

东方不白眼神泛亮了不少，“在哪？”

“新地图，魔寨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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