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侯爷

五

龙潭镇果然是个显贵积聚的地方，集市都与其他镇子与众不同，没有叫卖，讨价还价的声音。不光是菜铺，就连类似卖糖葫芦的那种走商都有自己固定的商铺。当然最有特色的还是菜铺，在菜果前悬挂标示价格的木牌，不讲价也不会有人讲价，店主都是会针对情形给优惠的精明人。补货也很有特点，菜果都是有专门的佣工去种植，挑到店铺中买卖，当然这只是最基本的，其他的铺子更是玩出了更多花样……

看着繁华的镇子，今天或许能赚票大的。想到这里，张三不由得笑了。

大镇有大镇的规矩，和入城一般，需要缴纳人头税，还好，这里毕竟是镇子，不想守城军那群吸血鬼，连猴儿都要算人头税。毕竟是走江湖，在交了双份税金后，那守着镇口的兵卫带着笑容，主动向张三说明了下镇子的情况。而张三则利用这情报来找最好的地段时段，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润。

“这镇子是个大镇，因为武侯住在这里，武侯对这里的人们足够的宽容，允许人们居住在这里发展，并给这里的百姓提供了足够的优惠才能发展到这个地步。所以这里最不可惹的人就是武侯的人，如果招惹了，那你这个外来人将会是整个镇子的敌人！当然这里还有其他的贵族……”

一阵絮叨过后，张三满意的离开了，心理也不由得向往，如果自己故乡也有个如武侯一般好的领导者，自己是不是就不再是个风餐露宿的耍猴人了？当然想归想，生意还是要做的。

“猴戏，来看猴戏咯～”

并不喧闹的镇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吆喝声，就像在水池里扔了一块大石，激起了层层浪涛，人们纷纷聚拢过来，要看个稀奇。

简单的吆喝声响起，张三开始了自己的生意，这才开场就有人往他脚底扔铜板或者碎银子，这是开张了，张三哈哈一笑，也不去捡，只是更努力的挥舞鞭子，让猴儿们蹦跳的更欢快。

走江湖的不是乞丐，这是卖艺，自然不会在表演中去拾取地上的散碎金钱，当然他不去捡，不代表他的伙伴不会去捡。

“屎蛋”

“嗷，呜呜呜呜～”

屎蛋没有直接说话，而是以猴儿的叫声出场，让人们都将视线集中到他身上，在他的叫声响起后，猴儿们都开始翻起了跟头，表现的越加精彩了！

“哦，好～！”

“再来一个！”

欢呼声响起，人们看的精彩，也看到了这稀奇的野人，自然叫了起来。屎蛋随后就开始他的工作，撑起小口袋开始在人面前转悠，最后拖着沉甸甸的小布带把张三脚下的散碎钱财拾入口袋。

待太阳落下，晚市也是时候散场了，张三就抱着钱袋先给小野人和猴儿们买来了热腾腾的馒头，又买了些水果。这才掏出自己的干粮，与猴儿们一起用餐。给猴儿们奖赏花了一些钱，但是看这还有一半满的布袋，张三的心里是幸福的。

吃着热乎乎的馒头与新鲜的水果，屎蛋的心也是幸福的，吱喳声得来的更多吱喳声的回应，那是屎蛋提醒猴儿们足够卖力明天还有好吃的。

马厩里还是略微有点寒冷的，张三和猴儿们紧紧挨到一起。没有酒店旅馆愿意开房间给他们住，怕将屋子弄脏弄乱，当然张三也住不起。马厩就是他们常住的最好的地方。

虫鸣声微弱，星光灿烂，正是万籁俱寂时，屎蛋溜出了马厩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练习说话，他今天又听到了许多声音，虽然能听懂，但是因为不常说，舌头还是会捋不直，因此每日都会抽出一点时光练习说话。

“扎拿一格……”

“咔扎霞野人，真哈玩……”

“……”

又练习了不知多久，天空不再漆黑一片，微微泛起蓝光，屎蛋就回去了，这是该歇息的讯号。不然第二天是没有精神去工作的。

地点依旧，时间就是早晚市，因为昨日的表演，今天吸引到了更多的人，这回给猴儿们买了更多的食物，也让张三的钱袋鼓胀了起来，这才去银铺将散钱换成几两碎银子。可能对于这里的寻常百姓都不是什么大钱，但是对于张三就是一笔巨额的财产。张三是幸福的，想留在这里，但是他懂，猴戏终有看倦的一天，他始终不能久留，三天时间应该就是最赚钱的时段，明日一过，就该离开了。

“猴戏，看猴戏～”

熟悉的吆喝声，不熟悉的人，三天时间，耍猴人到镇子里的消息就传开了。每天都有新的人赶过来观看，尤其是镇子里的孩子们对这个最是积极，拉扯着自家大人就来到了那个街口看猴把戏。

表演还是前两日的表演，但是看的人却不在意，每次小野人出场时都会到最精彩的地方。孩子们也总是期待小野人的出场。今天是最后一次表演的消息昨天就放出去了，所以今天的人来的空前的多，张三则是满心的欢喜，当节目结束后，人群散去，本该圆满退场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把这野人留下，再留下两只猴儿，留给本少爷当宠物，那个耍猴的，去武侯府去拿十两银子走吧。”

听到有人讲话，想来是哪家的孩子开玩笑，但是听到武侯两个字时，张三僵住了，猴儿还可以补充，屎蛋却只有这么一个更不用说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早就有了感情。听口气这少爷并不算强抢，是用买的，张三听到这里松了口气，这孩子应该是明事理的，不像一些大城里的贵族子弟，一言不合就开抢。

此时人散了大半，听到武侯这两个字，这里的人散开的速度更快了，不多时，从走动的人群中央，一个约莫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少年人出现在张三面前，正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在他身后是两个威武仆从，从两个仆从笔挺的后背与眼中的坚定就知道，应该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能让这种老兵做仆从的，想来就是武侯了。

“小侯爷，您看，我与这猴儿们一路相伴许久，我，额，您看。”

“五十两，这是最高的价了。”

那少年又开口了，显然是个不会讲价的，他以为是张三故意抬价，想了想自己这个月的零花，然后看那会把戏的猴儿，实在喜欢的紧，直接抬出了他的最终价码，再高就只能说无缘了。

“不，不是，小侯爷，它们与我一起生活了那么久，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愿意卖掉它们。”

到底是能治理出龙潭镇武侯家的孩子，家教足够好，得知缘由后虽然是有点失望，倒也不会强行买卖，道了声失礼，小侯爷离开了。

张三这才理解了之前镇子的守门人说的得罪了武侯就是得罪了整个龙潭镇，武侯的孩子都拥有这种品性，更遑论堂堂武侯，会得罪他，必定是在镇子里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虽是惊出冷汗，但是也无妨，这镇子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回来的。今天收场的时间早，太阳还未落下，就这现在的余光，张三出镇子了。留下来或许会生更多是非，这里华贵的世家这么多，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有武侯的气量。再来个强买强卖，找谁说理都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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