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抱着怀里的银发亦棠，艾尔背对着神子与其交谈之后，双方之间浮现了一块不愉快的隔阂，艾尔早已被对方烦人的话语弄得心烦意燥了，要是平时的他是决不会为了什么而跟对方发生一丝的冲突，更不可能像如今这蔑视人似的背着与对方对峙。

是的，明明自己不应该会顶撞身为神子的这个女人，没错，明明自己只是想顺势而为的试图解救自己的性命，但是，为什么如今的自己会这么做？

心中激起阵阵波澜的艾尔看向怀中的身为罪魁祸首的亦棠，无生气的她头发已变为银色，脸蛋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动，跟她生前开朗热情的模样好似二人，感到新奇的同时，心中竟是更多的感到了些许茫然与寂寞。

“亦棠..”

艾尔抚摸起她的银发，明明前不久还为了应征而剪短了的头发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了这么长了，明明只离开了一小会她就擅自变成自己所陌生的家伙，明明还在期待着与这家伙的未来，但是...

想到这艾尔感到气愤，但他不明白这份感情的真实，短暂地思考后归咎于是“对方辜负了自己对她的照应”，虽然并不全是这样...

但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虽然之前也有想过，但没想到的是、你我正式接触彼此、会是这样的情况下呢...怎么说呢？完全想象不出来、她平日所描述的家伙就是你啊、明明完全不像、但我也差不多懂了..”

“因为这家伙、是个好得无可救药的、老好人啊。”

“她只是个笨蛋罢了。”

“要这么说的话、那你可真是正所谓相反啊？一直以来肯定在利用、她的吧？用一些小手段、在背地里搞些什么、啊..我猜猜？你还跟恶魔有关系？”

“哼！就算真的说关系的话又怎么样？你这种表面君子而事实上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恶魔的人，不要说军队里的家伙了，就是你也肯定随意的利用亦棠罢了！毕竟那家伙就是这样的人啊！不过这种事肯定对你来说也完全无所谓的吧？因为我也是所以我知道啊？！”

“你...”

本以为对方会被惹怒骂回来，但对方却是用这种莫名其妙的哀愁语气说话，让艾尔忍不住回过头要继续呛她，但当他看见神子后的那一瞬间说到一半的话语没有了尾音。

“人类的性命！？对你而言也不过......？？”

艾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映入眼中的神子，她的形象好似与自己怀里的亦棠重叠了，刚刚没有注意，但是原来就也连她的头发竟也不知什么时候化为了银色。

“对我而言、也不过是无所谓的事物...你想说的意思是这样对吧？”

“...难道不是么？”

“我不明白啊，呐..我也想要知道、所谓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这样、这种感觉到底...到底、是什么啊？”

她显露出一副迷茫的模样，身体微微倾向前视线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求知欲。

看见这般模样的她后，艾尔总算下定了决心不再踌躇，而是现在、马上、立刻的...杀了她！

“我真是吐了，你这家伙真是恶心得要死了，明明不是人类却装得跟人类似的，仅仅是看着你的话我可能连昨天吃下的东西都要吐了啊...”

一边说起挖苦的话，一边将身上的亦棠放下，艾尔接着拿起了自己方才不知不觉掉落在地的铁剑，然后双手握住剑举起来指向神子。

“来战斗吧。”

“我也是、正有此意、或许..”

“给我闭嘴！！不许你再说了！”

仅仅是看见与亦棠拥有同样特征的银发艾尔就已经火冒三丈，又刚才见对方说了那种没头没尾的话，这让他心里的积怨一股脑地爆发了出来，意志凝聚在了剑上向对方杀去。

飞快的身影直向神子冲去，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艾尔就像潜入了黑暗一般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了神子的身旁，将剑术挥出。神子也感觉到了危险而连番退后，而艾尔则是紧追不舍地向她挥砍，几道伤口在神子的身体上出现，鲜血粘在了不断运动的剑身上。

很奇怪，被艾尔这样追砍的神子，为何却迟迟不使用能力打击对方，为何要让艾尔不断地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痕迹，她只是不停地躲开致命性的攻击，视线在对方的剑痕飞舞过之后的空档还看向其他的某处，明明已经没有余力了才是。

终于，神子已经被逼退到了墙角，而艾尔则再次用铁剑指向了对方。

“艾尔、可以、听我说说么？”

“不了，我不喜欢听别人的遗言，虽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兴趣呢！”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神子没有向自己攻击，但这样就好了。艾尔停止了理不清剪不断的思考，将些许赤红的铁剑向对方刺去。

突然间，房间里刺进了阳光，从墙壁上的什么东西飞快地向艾尔袭去，转眼便包裹住了艾尔的四肢控制了他的行动。

“什、什么？！这些是..！？”

抓住他的是来自墙壁上的窗帘，被掀开遮盖物的窗口显现出外边的天空，光线照在了他的身体上，就仿佛是被决定好什么事情一样的让其引人注目。

“这些都是你搞的鬼么？”

“嗯，刚刚我通过自己飞洒出去、粘在那上面的血液操控了这些布、这样一来、你也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了啊...？”

盯着对方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正指向对方的剑身上，也同样粘上了血液。

“啊..原来是这样，我输了啊。”

艾尔从一开始便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胜算，打从看见对方状况无恙后就明白了这一点，只是被一时的感性支配着自己的意识胡乱地大闹一番罢了。

“艾尔你现在、可以听我好好说了么？”

“那也没有办法了啊，这样做的话你就不会要了我的命是么？”

“我打一开始、便没有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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