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告白」

“你喜欢的人，是符琼吧？”

乐清音紧张却坚定的疑问声音在我脑海里萦绕。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晨光漫漫的眼底，我竟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动摇。

脸上升起炽热的温度，胸腔里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

并非动摇我对符琼的喜欢，而是……

我在乐清音面前，真的要承认「我喜欢的人是符琼」吗？

但我找不到这种想法萌生的理由。找不到我在她面前否认的理由。

明明……这是事实啊。

“……哎，被你发现了啊。”我挠挠头，“有那么明显吗？”

“挺明显的。”乐清音点点头，“其实星期一下午你们去吃饭的时候我就有所感觉了，你看她的眼神很温柔，却又带着胆怯。到了昨天，我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

“是吗……”我顿了几秒，接着说，“但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没机会的。就算她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喜欢我这种人的，你不会妨碍到我的。”

我只要拥有可以看着她背影的时光，就很满意了。

“你，你不要这样说嘛，我觉得符琼她好像对你有点好感呀？”乐清音看起来有些焦急。

“那大概是因为我和她是初中同学吧，她初中的时候……在班里也很少和别人交流的。到了高中也只有我一个认识的人。更何况，她对别人也很好不是吗？”

与其说她不喜欢和别人交流……

更真实的，是她被孤立。

初中班里的混子很多，他们中的很大部分喜欢以欺凌为乐，在我和阿航制定这个学校的新规矩之前，符琼的处境一直很艰难。

但当我变成跟欺负她的人同一种身份时，我也不敢再去面对她了。那时候如果不是阿航总是想着牵红线，我可能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你明明很喜欢她……”乐清音一脸沮丧地抓着裙子。

“喜欢是喜欢呀，又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我尽力笑着。

“你就放心把她交给别人吗？”乐清音追问。

“与其这样说……我更不放心她跟着我啊。”我轻轻地握起拳头，直到握得很紧。

“我是个很糟糕的人，配不上她的。”

“你才不是什么糟糕的人呢！！！！！”

乐清音用很大很大的声音喊，上涨的潮水拍在礁石上摔得粉碎，成群的汽车响起汽笛的轰鸣，滚动的人群洪流似乎因为她的喊声停下了一瞬。

朝霞溢满了半个天空，与她氤氲朦胧的眼眸，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升上空中了。

“樊歌你……不是糟糕的人。”乐清音好像也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了，又压下了声音，“至少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糟糕。”

……

真是的，你突然大喊大叫干什么嘛。

搞得我……都快要相信了。

“把你扔进海里也不糟糕吗？”

“不糟糕。”

“骂你笨也不糟糕？”

“……有一点点，就一点点。”乐清音捏着手指比了比。

“总是让你为难也不糟糕？”

“我也经常让你为难……这次五五开吧！”

“…………”我感觉嗓子被 堵住了，话就卡在嗓子眼却说不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啦？就当你承认了啊？”乐清音小心翼翼地凑近。

“如果……如果你知道我初中时的「样子」，就不会这样说了。”

“那你讲给我听呀？”

“……我从没和别人说过。”

“嗯嗯，我听着。”

“我没有说要给你讲啊！”

“没事，我知道你会讲给我的，或许是以后再讲，或许会讲很久，但你会讲给我的。”乐清音背着小手，对着我微微躬身。

“太霸道了吧……”

“对付你这种别扭的性格就要霸道一点啦~”

……怎么感觉就像是我对她的评价一样？

“让我想想……再说吧。”总觉得把那些事告诉她会很羞耻，可是憋着不说又显得很墨迹。

“那我等着你啦！”

「滴——来新消息惹！

「有新消息。

我和乐清音对视着互相眨了几下眼睛，默契地一起打开手机——

“嘿咻！恭喜二位距离再次缩短0.2米！不止是『我喜欢你』才算告白呐！\(^o^)/

切记~分离8.5米自动爆炸哒~”

告……告白？

我疑惑地看向乐清音。

“什，什么嘛！这短信在瞎说些什么嘛！”乐清音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扑棱着，小脸羞红。

“笨蛋，告白又不一定是要在一起那种。你对我说的……也算是告白。”

“偶偶！原来如此！”乐清音恍然大悟。

“谢谢你。”我低着头轻轻地说。

“诶？不客气啦……”

“就算你会妨碍到我，我也不会抛下你的。”不顾一切地，我只想这样对她承诺。

“……嗯！”

你已经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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