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虚妄之境？（11.17第一更）

「哗————

我将变形的手伸进冷水里，冰凉和刺痛传上心间。

“还是去挂个号看看医生吧？很疼吧……”乐清音在一旁担忧地说。

“这不严重，以前也有过……倒是你，肚子疼不疼？”我心疼地看着她用手捂着的腹部。

刚才那一下打到她的腹部了……

我又是这样……因为自己失控的情绪伤害到亲近的人……

啊啊啊好想死，我怎么可以这么混蛋？

她注意到我的视线，把手撤走了。

“我一点事都没有啦，你不用担心~”她声调轻松地说。

“肯定很疼吧……”她这样我更心疼了。

“嘿嘿，真的没事啦……撞一下而已嘛，又不是那个位置……”她背着小手说，脸有些微红。

那个位置？我只是听说女孩子肚子很重要，但是具体的有点不清楚……

“如果感觉疼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我劝过她去看医生了，但她强烈拒绝了，就像我不愿意去看医生一样……因为自己觉得完全没事。

我的右手看起来的确有点吓人，完全肿起来了，通红一片，变形严重，还流了不少血。

“嗯嗯~不过你的手……”她还是很担心。

“没事的，养几天就好了。”我说。

冲完之后舒服了很多。

说来也怪，她抱住我的那一瞬间……那些充斥了全世界的狂躁、悔恨、自责、愤怒、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似乎都被抚平了。

虽然心里依然很急很急，但……不会失控了。

毕竟……我拥有的便只有这么点，这么点便是全世界了。

除了你们，便没有什么能让我失控了啊……

然后那个抱的话……和上次在校园里的比起来，感觉有些不同，因为一个是前面一个是后面，但总之都很暖很舒服，还让我期待什么时间会有下一个……

她让我的心情舒缓了很多，都有心思去想这些事嘞……

手术做了很久，从中午等到晚上，八个小时了还没结束。期间护士有几次很急地走出来拿东西，但也对我们焦急的询问视而不见。

在门前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满了整个楼道。

都是闻讯而来的他的兄弟……更多的只是小弟。

个别几个很急躁很吵，都被打闭嘴了。

我和乐清音一直在手术室外的窗口等着，看着外面车来车往，看着太阳落下，黑夜交替而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雨停了，聚积于天空的阴云却仍未散去。

&&

会堂的煌煌灯光映着少女窈窕蹁跹的身影，她的身子似在追逐着手而舞动，流火般的色彩便落在了画布之上。

这场表演比想象中长的多，已经持续了近七个小时。座位上依然满满的，还有不少坐在地上的学生和老师。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

看着台上的少女，看着她在巨大的画布上涂着大概是最后的几笔。

少女的浅紫长裙和脸上都满是颜料，她的袖子挽着，手肘也被她用来当画笔用了，沾染着色彩。

单单看着她这身洋洋洒洒的异彩，便能体会到她的忘我了。

她退后几步看了看，又伸手在身后桌上的颜料桶里沾了些颜料，在绘着满河星夜的画上涂了长长的一笔。

台下再度响起激烈的掌声。

她是来凡间游玩的仙子么？不是的话又怎画得出如此惊艳的作品……

少女名叫宋藕荷，她便是今年云湾艺术学院最惊才艳艳的学生……今天校方本是邀请的她外公，但被婉拒了，并推荐了自己的外孙女来。

台上的少女似乎依然不满意，依然在时远时近地看着自己的画。

终于她发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本就如星河般深邃的眼睛更亮了。

最后几点色彩缀上，人们看到了……

这溶着星空的水面，竟是盛在木舟之中的？不对……这又像是从水底看向渺渺星河，那孤舟不过是饮风而醉时所见之假象罢了。

他们也是在这时才回忆起来，原来这场已经深深印在他们心中的绘画的主题……是叫「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来着，这还是观众现场抽的诗句。

她以画描绘的……大概是，虚妄之境吧？

少女的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身后在短暂的寂静后再次响起海潮般的掌声——

在这轰隆回响的声音中，她的胸口处突然有了震动。

那里的兜中放着她的手机。

她毫不顾忌地拿出手机，手上颜料还没干，手机上便也沾上了色彩。

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是个空白格。

她好奇地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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