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寻找

“仁！仁！”

仁抖了抖，周边的视野变得清晰，身体的熟悉控制再度回归

他先是确定自己没有出什么大的问题，背上背着书包，又看了看毫无异常的树林，才看向推攘的西麓

“省点力吧，我快散架了。”

西麓的力量怎么样都比他的大，这点毋庸置疑。

“太，太好了，仁你没事吧。”西麓擦掉豆大的泪珠，红肿的眼睑让仁感觉很是古怪。

“怎么哭了？我又没死。”说着仁看了看太阳，西麓这家伙不去保护小天怎么就跑来这了？

“就是差点死了呀，都是我的失职才让你陷入危险，我没有遵守约定，我就是个废物！”说着西麓又开始哭了。

仁并不抗拒眼泪，但莫名其妙的哭泣和灰心丧志还是让他不太舒服，所以他制止道：“冷静一点，我又没有怪你，别自暴自弃，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发生，发生了…啊嘞？”西麓停止哭泣，看向仁的目光很是诡异，反问道：“你不记得了？”

“所以说，我该记得什么？”仁指向天空：“更让我觉得奇怪的，太阳的位置表示现在已经下午3点多，而我陪着小天出门是上午10点多，此时的我也没有任何饥饿的念头，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前往凉亭的树林，我总不可能在这里发呆了近6个小时，就算发呆，我怎么没有发呆的记忆？”

西麓被仁的一套分析拳打懵了，半晌才琢磨透，愣愣道：“就是说你失去了来到这里之后的所有记忆了？”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让我拜拜，不是邪教徒袭击就是工作的内容除了问题吧？”

“才不是工作那么简单”西麓忽然松开抓着仁双肩的手，手舞足蹈地纠正道：“这是使命！使命呀！”

“使命？也对。”

仁并没有反驳西麓的念头，他的理解也让西麓很是高兴，西麓举起手表说道：“这个是探测用的手表，看到外壳上的四个小点没有，这个是全方位摄像头，我一直开着自动监控的功能。”

“我不看录像。”仁の拒绝让西麓一愣，她看到仁走远才反应，连忙虚化跟上去

“仁，等一下，你怎么走了。”

“边走边说，长话短说，”仁也不去凉亭了，这个时间段走到校门口差不多校门就开了，他得比小天早些回家，以达成接送小天的成就。

别小看妹控的意志啊！

“哦哦，那你听我说哈，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当西麓将所有的问题和疑惑将完，仁已经开到潮湿的树林入口。

原本悦耳的虫鸣和鸟鸣并不能驱散仁心里的疑惑

他停下来，确认四周无人便道：“你说我答应了你去恋爱攻略，然后我一接近‘病源体’，‘病源体’就突然暴走了？”

“没错，就是这样！”西麓点头的速度如同小鸡啄米，生怕仁不相信。

“…真是麻烦”仁挠着头，他对恋爱并没有之前的抗拒，他的眼光中，西麓的人品还是很不错的，他又会答应西麓肯定有自己的考量，继续做下去，表现出自己的价值也是当务之急。

让仁头疼的是，西麓说的攻略过程。

从她的描述下，仁勉强能理解自己先前的行动模式。

因为无论是将自己的水平拉低到与目标相同的水准，还是让对方从见义勇为中获得感悟都是十分套路的操作

可西麓说一见面就暴走……这又是什么神仙操作？难道是因为他的打扮不符合科学生产观？

“你对对方这种使人失忆的能力有什么看法？”仁问西麓，他相信一切行动方式都有相应的逻辑，可目前情报的缺失让他无法整理，只能先想另一方面了。

“额，这个…”西麓细长的手指挠了挠脸，冷汗从脸上不听冒出，挥汗如雨应该就是这样了

“我，我觉得比起那些毁天灭地的愿望，这种愿望已经很好了…”

“…你该不会没想过如何无效甚至扼制这种能力吧？”

“额，这个…”西麓没脸承认。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能力对那个‘病源体’有没有用？”

“…有什么用？”西麓感觉很奇怪。

“（越强的力量越会反噬自身），现在想要攻略，就必须确定她有没有在这份力量下失忆，她这份失忆的执念又是怎么来的！”借用了老爸对自己曾经的警示，仁也没去管为什么能想起那么多东西，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了解这两个原因

只要了解，那么攻略的难度肯定会直线下降！

西麓拳头锤手心“原来如此，我懂了！”

仁却被她下一句弄的无语了

“那么要怎么做呢？仁！”前面已经说了，西麓情商不高，她把攻略的希望都放到了仁的身上，自己的定位是辅助，虽说辅助的不太称职…但没有下次了！

“…先去搜集资料，你现在先变成我的样子去家门口接小天，这是我家的钥匙，要是我回来你就跟小天说要去买菜，别让小天跟着。”

“额…”一号西麓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搞分身的情况，她这分身术可以当成分裂了，一时半刻很难解释清楚。

索性双方之间能无视距离沟通，先告诉二号就好了，她就先去那栋最高的大楼上搜索一下有关‘病源体’的资料好了，分裂的事情之后再跟仁解释。

至于会不会被仁当成工具人分裂成6个西麓这种事，西麓完全没有想过。

按照西麓现在的等级，三个已经是极限了。

再加上分裂不能分裂手表，所以跟着仁的永远是带着手表的哪一个西麓…

两人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情，仁虽说怕西麓装自己不像掉链子，但这也没办法，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意外发生，回家得跟小天解释清楚自己的变化才行。

烈日高照，就如同他的心之火，指引着仁走向他所需要的方向

现在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去地下停车场找主任，她是四到五点多打卡下班的。

路上仁也在思考自己和那个‘病源体’的相关性，失忆前的一切想法也在这个时候慢慢复原

得出了几个可能性比较高的几个结论

首先，组织一定是知道有这个‘病源体’的存在的

其二，这个‘病源体’或许还是存在感情的，她虽然不懂反抗，但懂得走路上学，吃饭也肯定是会的，只要感情萌芽没有消失，那么一切都还能挽回。

其三，按照西麓的介绍，或许每个病源体都产生了严重的精神病的症状，而现今的这个精神病很可能是贴近‘社交恐惧症’，也可能是极端的‘幽闭环境依存症’（自闭症）

其四…没看到人脸，仁真的不知道自己见没见过那个‘病源体’，‘病源体’暴走的因素究竟是什么呢？如果‘病源体’认识自己，那自己的角色塑造，应该没有跟寻常时段的角色塑造相冲突才对；都是装怂，怎么都能圆回来。

太阳的光辉渐渐暗淡，半边的天空染上火烧似的红霞，某处不远，月亮早已升起。

思考中的仁总算等到了目标。

“怎么，找我有事？”主任虽说久经风霜但风韵犹存，光是挑眉的动作就让看管的单身大叔看不开眼。

主任可是大叔界知名的美妇人，单身大叔们的梦中情人…嗯，梦里什么都有。

当然，受了一天罪的主任对任何都不会有好眼色就是了。

这所学院因为存在社团，放学比其他地方要早一些，加课的内容都弄到晚自习课上了，社团活动也会在高楼内举行到6点-7点，每个社团活动室的隔音效果极好，贴在门口才能勉强听到音乐室内的合唱，扰民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而院方的态度就很暧昧了，大概是怕某些家长滋事，学生都必须和学校签合同才能加入社团，明面上不支持也不反对学生加入社团，但加入社团后获得的作业会比归宅族要少，因此每年都会出现大量死社（意思是没人的。），老师对这些也不想过问，通通踢给学生会管了。

当然，废社是个慎重的问题，需要认真观察才能决定，再加上教师们是拥有否决权的，为了避免徇私舞弊，就需要一个中间人盯着。

教师们与学生会主席团一同商量了三天三夜，谁都不想接这个破单子，就只能投票，一同阴了平日只会喝茶的主任，反正主任一天到晚看谁都没好脸色，大家对主任的人品也很有信心。

可主任不爽了，每天处理无用的报告谁都不会高兴，但她也不会傻到驳斥所有人的意见，事情就只能这么下去了。

至于仁怎么这些消息的，主任跟他说的呗

当然，仁也不是生人，主任对他的态度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停车场的大叔明显也见过仁不止一次，直接就放他们过去了。

开启仓门，主任躺在皮质座椅上，仁自发的帮她按摩放松。

“下面一点，对对对，嘶…老了就是麻烦，你这力量不去做按摩师傅真是可惜了，轻一点，疼死！”

仁没有回答，他为了做这件事也是专门了解过的，对于按摩这门手艺有很大的自信。

“唉，那群老不死，我也有事情要做的呀！还有学生会那堆臭小子，每天下午总是叠一堆报告给我，一点都不体谅我这个老年人…”

仁以合格听众的身份认真听着主任发的牢骚，面对与外面女强人形象完全不同的慵懒姿态，仁早已习惯。

很快，没有话题的主任将矛头对准仁，她挣脱仁熟练的手法，仰头看后视镜，道：“无事献殷勤，说吧，是希望作业少点，还是想下次家长会亲自接待你妈？我告诉你，现在想都别想，我最近烦得要死…”

“不是这些…”

仁平淡的打令主任心头一突，而后便是感慨，上次仁顶嘴是几年前的了？

精神萎靡的主任强打起精神，也不开玩笑了，严肃道：“说吧，我听着。”

“我想知道一个人，是在这个学院的”说着把西麓说的外貌复述一遍，听着仁都差点以为那是自己了。

但管理诸多实务的主任却立刻明白了仁说的是谁，她顿了顿，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布满狭小的车间。

她转身盯着他：“你了解一个精神病人，想做什么？”

仁罕见地沉默了，在逐渐压抑的氛围开口道：“我看上她了。”

也不算说谎，目标跟看上并不矛盾。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主任的眼神还是变得很糟糕，胸口闷的喘不过气，冷气很是冰凉她却浑身冒汗，闭眼挣扎良久，主任叹了口气，开眼缓缓开口：“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她’不是好相处的。”

“…嗯，觉悟已经有了”仁重重点头，他一直都很认真。

“仁…”主任话语中充满了警告意味：“你要答应我，别人先抛弃你，你再抛弃别人；别做先错的那一方！”

“…”仁隔着玻璃望向窗外，车场在白炽灯的照耀下仍显幽暗，上方的空气管道使广大的范围更加冷清，在车间仿佛就能感受到流通的清凉空气，不是有车辆带着引擎与光亮在宽阔的地下驶过，带走光亮同时好似带走了那纷乱的思绪

“…我明白了。”不知道想通了什么，仁同意了。

主任笑了，因为仁是不会说谎的，他答应就一定会做到，深思熟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主任此时感觉身上的疲惫都消除许多，对仁说道：“那我便把我了解的消息告诉你好了！

首先，她其实离你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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