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沉默了许久许久,幻术破碎,原来以为自己死去的学徒困惑的发现不痛了,摸了摸几乎炸开的心脏,还完好无恙,看着老师与尊上对峙,恭敬的弯着腰,额头汗水密密麻麻渗出。
“朕,如何才能相信你们呢?”
尊上话语已有了委婉,已有了回旋余地。
“我们愿意献上我们一行的信仰。”
戈薇儿微微张口,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将姣好的面容,低入阴影之中。
“汝等力量,全部借至于所信仰的对象,精灵元素,既然不惜将此等心意献祭于朕,那么朕,便相信汝等了。”
正跪拜的老法师唱出了古老的旋律,那声音如挫汝琢,又如从他脑子骨骇深处唱出,除了戈薇儿,身后法师全部面露出了无比悲伤的神色。
他放下法杖,精灵元素为之一散,不再庇佑他,妖力开始疯狂侵入他身体,他挽起袖袍,戈薇儿咬着嘴皮,将一封羊皮,半跪于他前方,充当几案,平铺开来,然后他在羊皮纸上书写,一个契约形成,于羊皮纸上勾勒出血红的符号,仿佛触动了空间的法则,无形中有无数唱诵被激活了,这些声音,全部来自于他所信仰对象的信徒朝拜。
契约完成,戈薇儿退后一步,他白色的法师袍已经染黑,一种不适的感觉扩散着,所有法师低下头去,黑色的神秘力量从他们灵魂深处破土,将白袍污秽。
尊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白色的光从他们每一个人心中熄灭了,皮肤因为被黑暗侵蚀,原本就白湛的肌肤,现在透明得有些诡异。
“现在我们与尊上的精神同在了,尊上已知晓,我们每一个念头,都是纯粹为了少尊好,也没有半点反抗剑魔妖域的想法,我们只希望顺应天道,救百姓于暴虐的统治之下。”
戈薇儿眼泪已经覆盖满了面颊,双肩抖动着,幸好尊上没有在意。
“朕感受到了你们的虔诚与心意,朕允诺汝等了,但是朕会将妖域之门赐予朕的少尊,一旦汝等无法保证他的安全,就让整个妖域降临,以汝等西大陆的灭亡为代价,来保护吧。”
“伟大的尊上,您虔诚的信徒,迷失在命运道路上的羔羊,聆听您的指示,必不会辜负尊上的意志。“
尊上点了点头,一行法师离开妖域的时候,法袍已经恢复成了白色,只不过法师们手中多了一根细小的黑色短仗,漆黑深重的,常人便是看上一眼,就会吸入灵魂那样的诅咒。
妖域没有年月,时间在黑暗里无声滑走,除了同为人类的巫女千夏会在意这些,告诉少尊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不然少尊还不知道过了多久,问她是怎么知道时间的,她笑着说她每天有记着绯月的阴晴圆缺,虽然绯月从来不曾坠落,但是圆为白天,残为阴天的规律,她在岛国人间,就有被传授相关的知识。
苏醒后修养了好一段时间的少尊望着没有星辰的天空,云急促的游走,他已经习惯看这快节奏的云朵了,和千夏待久了,没有人可以长时间戴上伪装的面具,觉得她没有威胁的司命,从一开始偶尔的卸下伪装,到后来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露出同为人类的柔弱。
偶尔,他百无聊赖地问她,你们家乡是什么样子?
然后习惯了和已经在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少尊殿下相处的千夏,说话节奏有条不紊,带着好听的旋律,幽幽叙说。
那是一个满是樱花盛开的国度,下雪后白色的羽毛会覆满如女子胸脯一般耸起的山峦,人们住的房子都是低矮的,一国的人就这样紧挨在一起,由于大家无不信仰妖神的缘故,邻里知道敬畏,尊奉着巫女的教导,所有非常温柔和睦,只有些破坏规矩的妖精们,会偶尔制造一些恶作剧和麻烦,但通常也有原因。
比如误入了妖精们的集市,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妖精们就会化作厉鬼,上门讨要,这个时候作为服侍妖神的仆人,最虔诚信仰妖神们,能通妖精们心意的女巫,就会站出来调解,在他们的国度,妖精们和人类和谐共处,当然,全是因为剑魔妖域的仁慈治下,换做其他妖魔,肯定不会这么好了。
她的话语就像春风拂面,司命想象着那些美好,少有的露出向往的微笑,突然他又想到了那些来到妖域,凄惨死去的巫女,神色又暗淡下去,她可能不知道她们的结局,司命也不忍心将这残酷的真相告诉她。
作为司命最重要的妖将,莫干过来告诉少尊,少尊即将前往西大陆学习这个世界的人类基础知识,司命淡淡的点了点头,反正命运从一开始就如同浮萍,只能随波逐流,他没有多少期待之色。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妖域令西大陆准备着迎接少尊的相关安排,西大陆最出名的魔武学院,特地翻新整改,知道司命不具备吸收灵气的资质,专门修建了一栋魔法高塔,里面摆满了魔法科技武器,到时候方便给少尊讲学。
西大陆,头发与皮肤,还有瞳孔颜色,多是蓝色与赤红那样鲜明的颜色,透明的肌肤,惹人想要触摸,一栋一栋异域风情的建筑,映入司命眼帘,他此时已经打扮成了常人,手持着尊上赐予的妖域之门令牌,遇见险情,可以第一时间动手,精神开启的方法,司命耳濡目染,早已驾轻就熟,简单的精神控制,司命已经知道怎么运用。
十万的化形妖骑兵在妖域门口徘徊,随时准备着跨越空间之门,降临在司命身边。
司命带着千夏,当他彻底离开妖域,进入人类疆土,还有些恍惚,反复查看周遭有没有妖精监视,发觉没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新鲜感,便涌上心头。
绿意盎然的森林,澄澈的天空,熟悉的草木幽香,似乎由于太久没有听见过微风拂面的感受,司命还敏锐听见,微风掠过草间发出的晃动声。
司命骑着不惹人注目的人类坐骑,和千夏一起,穿过一座起伏的森林,一路虽然还是和记忆中的人间差异巨大,司命也有了准备,但绿色的草木,柔软的地面,大地仿佛吞吐着温柔的呼吸,让司命压抑已久的心,前所未有的畅快。
快要离开森林,前方一座城池轮廓跃出地平线,司命提议下马休息一番,然后再前行,好养足精神,应对未知可能的矛盾。
千夏听令点头,下马将马匹绑在树梢上,拿出一张丝毯,铺在地面。
她做这些事期间蹲下时时裙摆高扬,由于妖域里面的女巫多是以讨好主人为主,所以弯下腰的瞬间,就看见大腿内侧没有穿任何物什的雪白肌肤,柔软起伏的线条,勾勒着少女青春的光泽,司命似乎见惯了,只瞥了一眼,便不着痕迹的移开,下意识当做本地风俗,不询问也不理会,入乡随俗。
做好事情后,千夏主动蹲至司命面前,低着头用着好听的声音,汇报道:“不知道这个国家的货币是怎么换的,我们只带了寥寥金币,少尊大人地位尊崇,到了目的地后肯定会有人来迎接吧。”
司命摇了摇头,他答应来这里的要求就是,他不希望妖域给这片土地带来灾难与恐惧,所以才从很偏僻的山脉,开辟出空间通道,一路骑着马匹走了过来,这个叫玉兰国的国王和贵族们,或许还不知道他提前来人间了吧。
“啊,那要千夏去打工吗少尊殿下?在人间什么东西都要金币的,我们金币这么少.......”
面对千夏自顾自没完没了的担忧,司命微微一笑,伸出手捂住了她那如花瓣一般的嘴唇,止声后放在她额头上,如抚摸猫咪一样宠爱的揉了揉,示意自己理解她同为人类的脆弱。
千夏脸逊色烧了起来,羞涩甜蜜的点头应是,想起了少尊一向安静的性子,不再如黄莺一样没完没了叽叽喳喳。
短暂休息一番,再次踏上旅程,接近城堡,见着一辆商队,司命想跟着商队或许好进城镇一些,于是便带着千夏前去询问。
领队的胡子大汉,先是警惕的望了一眼出现的两人,后发现他们羸弱的身形和没有元素波动的精神旋律,便放下了戒心,热情的招呼,只不过司命没发现,热情的眼光里,望着千夏好看的容颜,眸底深处荡漾开不怀好意的**。
司命说出来意,大汉随即大方的答应了,期间目光流转,上下打量,道明需要两枚金币,司命点了点头,当金币递给他后,那大汉望着上面雕刻的和玉蓝国不一样的飞鹰花纹不同,而是剑形符号,边缘滤刻着神秘的古老符号,他愣了愣,但放在嘴里咬了咬,是真的,只是花纹独特。
“是来自他国的贵族吧,不过身边没有护卫吗?带着年轻貌美的女仆,很容易遇见邪恶的冒险家啊。”
当他这样说完,身后十几个早早拔出剑来的护卫,已经悄无声息围了过来,司命现在才看清,这商队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身经百战的刀疤,他们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眯出了邪谑的坏笑。
司命沉默,将手握在铁剑上,他不想动赤宵剑,眼前这些人分明是人类,而不是那些狰狞的妖兽。
大汉悠悠的看了一眼司命腰间的两把佩剑,一把套在皮套里,看不出形状,另一把他此刻握着,寻常可见的铁剑,猛地踏步上前,将司命推倒在地。
司命咬着牙,忍耐着什么,犹豫着什么。
千夏张开想说什么,却发现失去了声音,原来大汉早有准备,用魔法卷轴将两人声音吞噬,为了防止闹出太大的动静,吸引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冒险家。
大汉得意的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着黑发黑眸的外国人,才见着你们的时候还有些警惕,才有着低级武技资质的你,带着一个要元素波动没元素波动,要武技没武技,纯粹用来被人玩弄的漂亮女仆,也敢远离城池,我很佩服你啊。”
他的话让司命明白了一个现实,原来这个人间和妖域一样,并不和睦,特别是城堡之外,乃是无法无天,弱肉强食之地。
大汉忽地蹲下身,掐向了千夏俏丽的脸蛋,千夏闪了一下,抓住少尊的手,清亮亮的瞳孔却没有畏惧,这令那大汉升起无名的恼火。
“你好像并不怕我嘛,我喜欢看到柔软无助的羔羊在我面前挣扎哭泣,你现在让我很不高兴啊。”
他身后一个护卫,拿着绳子和麻袋走了过来,大汉拦住了他,“只是两只小白兔而已,嘿嘿,进城之前,让我们好好放松放松吧。”
他转过头,看着还跌倒在地的司命,“这样,你把你这个女奴卖给我,也省得出事怎么样?”
他发现那个女仆一直死死的盯着他,她的唇色越发红了,娇艳像是花瓣,惹人想要含在口里舔舐,而她那目光,无论如何也让他舒服不起来,似乎,在看一个死人。
“该死。”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千夏的脖子,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对司命淫淫笑道:“看你还是个雏儿,让你涨涨见识。”
司命想起来,几个护卫扑来将他压倒在地,司命用尽全力挣扎,可是他们的力气很大,这让他回想起了在妖域和那些妖物搏斗的画面,他想拔出铁剑,可眼前是活生生的人类,他想靠自己去改变现在的一切,可他发出了声音,声音没有给他回复。
“哈哈哈哈,你还没用过这女仆吧,这肌肤,好光滑啊。”他看见了那大汉撕开了千夏的衣服,露出一抹雪白的亮色,千夏被他扑倒在地,长发凌乱的散开,她本能抗拒,可是她柔弱的胳膊都无处下手。
她感觉自己的臀和大腿被他狠狠的抓住,大汉火一样的欲望将她包裹,靠近的大嘴几乎要将她窒息,突然,裙子被撕开了,他用腿抵了上来,千夏没有忘记去看向主人的侧脸,阴影覆盖的侧脸,热泪滚烫,发出细细低泣。
她忽然放松了下来,她熟悉这个声音,怪物尸体铺满他周围,他蹲在那里抱头低泣,就是那个声音,她不敢靠近,只能远远望着,她想抱着他,可是她只是女仆,身份隔着,她不敢逾越。
整个世界忽然消失了声音,包括周遭的护卫和那大汉,眼前不再是即将进入她身体狠狠蹂躏的柔弱女孩,撕开了衣裳的胸口**的徜徉在阳光下,他正准备将头埋进去当着她主人的面好好吸咬一番,雪白的肌肤萎缩枯萎,美妙的人儿突然变成了腐败的木乃伊,他吓得惊慌的站了起来。
他永远忘不了那木乃伊对他微微一笑,前一刻还花瓣一样闭合间,现在只剩下狰狞的一道细缝,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从细缝里爬了出来,他不顾一切的惨叫着,想呼唤护卫来救他,可是他看见周遭护卫消失不见,置身于一片充满死寂的荒凉世界,头顶是血红的,暗金色的大地仿佛是由死人堆积,这是哪里?怎么回事?他脸上爬满了惶恐与惊慌,幻术吗?任由他大声吼着不,不敢相信的恐惧,与很快悔恨求饶,那尸虫爬上了他的身子,刺骨的咬噬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由无数个凄厉的呐喊编织凝聚,海一样的尸虫钻进了他的眼眶,他叫不出来了,想伸出手捂脸,却发现手已经被虫子啃噬得只剩下模糊不清,虫子接着沿着他手臂从耳朵鼻孔嘴唇钻了进去,黑暗降临将他彻底淹没。
司命拔出铁剑的瞬间,赤宵剑嗡鸣附和,剑意咆哮,除了千夏的所有人,瞳孔扩散,从内而外,化成一滩肉泥,瘫软倒地。
司命踹开趴在千夏身上的大汉,将她抱在怀里,脱下自己衣服遮去她**的上身,和被撕开险些遭遇侵犯的下体,怀里的女孩身体逐渐颤抖,泪水如决堤一般流了出来。
司命想说道歉,可看着周遭栽倒的尸体,最终什么也没说。
城池外,一队一队骏马驰骋出关,盔甲鲜明的骑士,元素之力蒸腾燃烧,在路人仰慕追随的视线下,离开城池,来到司命之前停留过的地方,尸体四散躺着,每一个人死前最后一幕的表情,像是看见了极大恐怖。
副手对队长回报道:“全部是生生吓死的,这商队疑是遇见了什么恐怖的存在,但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据查他们是伪装成商队的盗贼公会成员,守卫们追捕他们许久了,现在终于获得了他们的死讯。”
队长严肃说道:“但这位存在对我们来说绝对是敌人,正义只能被我们骑士制裁,将此事回报给教廷,请一位牧师前来详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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