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们三人听了云若的吩咐后,那自然是赶紧回了各处,上报给他们的头头。
而他们的头头一听说是云若亲自吩咐办的事情,是那位居住在秋水殿的贵客容少主点名要的。
那自然是不遗余力,赶紧多派了几个人,极为有效率地将事情给办妥当不说。
还在云若的指派下,将几桶热水,几桶清水,还有各种款式的新棉巾,新脚巾一一地奉送到秋水殿的门口。
“你,你,还有你,办事果真不错。当然,这杂役房的主事公公,还有浣衣局的掌事嬷嬷,也是表现不错的。本姑娘呢,统统记下了。回头呢,本姑娘跟皇后姑姑说一下,让她好好地奖赏奖赏你们。”
本来呢,她可以用银子作为酬谢的。
只是她的银两全部都给了那个神棍九卦,此时自然没有什么打赏银子给宫女太监了。
不过没有打赏银子也不要紧。
这不,她可以转而用其他方式让他们觉得为她做事是值得的。
那二个小太监还有小宫女,本就没想着会有什么答谢,他们只求能够无过,保住他们头上的脑袋就行了。
因而这会儿得了意外之喜,自是欢喜不已,当场就给云若跪下致谢了。
至于杂役房的主事公公跟浣衣局的掌事嬷嬷。
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向来只顾自个儿从来不管别人死活的云若,这会儿竟然这般通情达理起来了,倒让他们二人有些惊诧。
不过惊诧归惊诧,他们二人面上自然没露出什么异样来。
同样谢过云若之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秋水殿,几人都没有进秋水殿去向容少主问安。
当然,这是云若吩咐的。
说容少主不喜欢被人打扰,他喜欢清静。
所以刚才那些人自然不敢进秋水殿去打扰容少主。
只是,当她以为他们几人走了,事情也办妥当了,就可以跟容少主交差了。
却没有想到,那位容少主早就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且在这个时候推动轮椅过来了。
“云姑娘。”
“是容少主啊,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呢?本姑娘说过的,容少主稍等片刻就好,本姑娘会将一切事情都办妥的。”
云若显然知晓容少主已经将刚才的情形都看了去。
可是她就当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神情极为自然地面对着容少主。
这一点,就连容少主都不得不佩服云若。
“云姑娘,本少主记得好像刚才是——”
这容少主本是不满先前云若这个小姑娘为了摆脱与他面对,竟然胡乱扯谎,说什么这个时辰还要亲自去跑一趟,还要亲自去处理事情,这摆明了就是在欺负他的智商吗?
因而当那位宫女进了秋水殿便想要离开之时,他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但答应了,他还故意指使云若准备这准备那的,目的就是想要挫挫她的锐气。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般办事的,倒让他懊恼之余,还隐隐有些欣赏。
只是,欣赏归欣赏,该说的他还是要说的,。
不过他这才起了一个头呢,那云若已经截了话过去了。
“这容少主想说什么,本姑娘是明白的,不过本姑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本姑娘的行事更为妥当一些。”
“若是由本姑娘亲自去给容少主提水的话,不说宫中的人看见了会如何说,指不定说我姑姑虐待我这个亲侄女呢。另外,本姑娘一人要走好几个地方,这来来回回时间上就拖延了。”
“所以为了容少主有热腾腾的热水可用,本姑娘觉得这样行事,速度更快一些。如此,为了容少主着想,只要事情的结果是美好的,那么也请容少主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过于计较了。”
她找的理由合情入理,就算他有意刁难,恐怕也没有办法反驳她这番话。
因而关于这件事情,他只能作罢。
然这不是还有接下来的事情等着吗?
他就不信接下来的事情,她还能再去找小宫女或者小太监来办理。
这容少主一想起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唇角就莫名地上扬。
云若虽然看不清楚容少主纱帽下的表情。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又想要使什么花招为难她了。
不过,就算这个家伙有点子千千万,她也不怕他。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有什么招,她都一并接下就是了。
何况,这位容少主能够为难他的事情也不多。
无非就是想要折腾折腾她,让她手忙脚乱的,吃吃苦头,做做劳力。
这有什么,她从小就做习惯了的。
对她来说,做些日常家事琐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没什么困难的。
因而容少主觉得他指使云若做任何事情,都让他没有一种可以折腾到他的成就感。
比如“云姑娘,麻烦你将榻上的被褥收拾收拾妥当,可好?”
“行,容少主稍等片刻就好。”
几乎在他愕然的目光中,她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得妥妥当当。
就连后宫经过训练过的宫女可能都没有云若这样的速度。
而且她还整理得一丝不乱,被褥上看不到丝毫的皱痕,平平整整,就跟上等的瓷器一样,没有任何瑕疵。
他不信养尊处优的云若会做事这般娴熟利落,因而再次开口。
“云姑娘,这秋水殿好像久未居住的样子,这榻上,这地面,这桌子,还有纱窗,似乎都染上了一些尘土,恐怕得劳烦云姑娘清理一下了。”
他以为他指使她做那么多的事情,她该跳起来叫嚷嚷了。
可是她没有,她极为平静地接受了他的指使。
而且动作还很快,一样,一样,条理不紊地做下来。
最后,地面干净了,纱窗被换了新的,桌子也一尘不染。
榻上就不用说了,她几乎连那些雕刻的死角都擦拭得干干净净。
让他就算想要鸡蛋里挑骨头,恐怕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因而,他还真的什么挑剔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云若呢,见容少主没有新的命令了,倒还是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容少主,这些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容少主看着,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本姑娘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不必客气。”
看着她依旧神情淡淡地站在那里,还一副随时等候他指使的姿态,让他蓦然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好幼稚似的。
可是,他不懂,这位云若为何干起这些活来就像常做似的,什么都做得有模有样,就算来一个丫鬟对比,恐怕她也是毫不逊色的。
因而疑点就在这里了,这位云若好歹是云铁的掌上明珠,传闻他爹宠她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又怎会让她干这些粗活呢?
莫非——
莫非传闻中的那个草包云若是假的,是为了消除皇上的忌惮不说,那云家跟玉家对这位云若的疼爱也是假的吗?
她在云家难道一直过得是丫鬟一般的生活吗?因为是从小习惯做惯了粗活,所以她做起这些事情来都熟门熟路的,一点也不生疏,是不是这样的?
“那个,云姑娘,你爹平日里对你可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刚才就因为那么一句谎言就这般折腾她的话,他岂非有些过分了?这容少主想到这个,就觉得有些愧疚,开口的时候也就带着几分犹豫。
那云若听得容少主忽然间来了一个态度大转变不说,还斟酌着字眼,小心翼翼的,就怕伤到她似的,倒让她觉得这个家伙原来也不是坏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良知的,只是,他真的误会了。
虽说她只要顺着他的意思点头,这个家伙就不会再折腾她做什么事情了,可是她不想让那位疼爱她的便宜爹云铁冠上狠心无良爹的称号,因而她难得地解释了一句。
“容少主误会了。容少主该不会认为本姑娘那么会做家事是因为我爹平日里一直指使我做这做那的,是不是你想问,我爹是不是平日里苛待了我?”
“难道不是?”
若不是这样的话,她怎么会做起这些粗活来一点也不含糊呢。
“当然不是。本姑娘会做这些事情呢,只是因为性子使然,不太喜欢旁人在边上伺候来伺候去的,就跟我爹一样。”
“我爹呢,出身军营,性子耿直,素来都喜欢自个儿整理,不太喜欢让人伺候。所以我呢,也跟我爹一样,从小就做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因而呢,做做这些粗活,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这个家伙早就对她起疑了,她也不想一直顶着脑残云若的性子过一辈子,所以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由着这位少主自个儿去判断便是了,她也懒得找其他借口来圆这件事情了。
而容少主显然还是有些疑虑的。
“可是外界说云姑娘可是——”
虽然他已经确定她跟传闻中的那个草包云若不一样,可是就算传闻有出入,也没有哪个千金小姐从小就做惯粗活的,这让他始终有些疑虑。
而云若倒也不担心他起疑,反而很痛快道:“容少主,这世上的事情呢,很多不是可以用常理来判断的。没有人规定千金小姐就不可以做粗活的,我还听我爹时常说起,我娘玉郡主就是一个喜欢什么事情都自己做的人,从不愿意假手于人。所以我的事情呢,你可以当成是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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