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啊——”凰清歌现在真的没有多少力气跟她说话,而且她真的没有半点勉强过,她是心甘情愿跟南宫绝达成交易的。
不过她担心她的想法会吓坏云婉柔,便干脆什么都没有说,找了一个最为有利的借口岔开话题去。
“婉柔,你究竟是为了不会做无子汤哭泣,还是不肯为我做无子汤而哭泣呢?”她手指抬起,轻轻地试去她眼角的泪痕。
云婉柔听到此言,她一时愣住了。随后她像是意识到什么,赶紧起身擦干眼泪。“都怪婉柔,差点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了,大人,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想不开,也不要做什么傻事,等婉柔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婉柔马上就会回来陪你的。”云婉柔快步揭开帐帘出去准备无子汤了。
帐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凰清歌躺在塌上,她此刻什么都不想动,脑袋一片空白。
南宫绝这个家伙折磨得她好惨烈。
想到清溪泉水中发生的一切,想到她跟南宫绝之间那么激烈的动作,凰清歌的脸颊就莫名地发烫发红。
尤其是那个家伙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月光折射的关系,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好温柔,好温柔。
他的动作也是,炽烈中不乏带着温柔,似怕伤害到一般,尽管需求多次,但每次还是尽量地放缓放慢动作,待她若掌心上的宝贝一般怜惜。
是怜惜吗?
凰清歌神色大震。
啪啪啪——
她双手齐上,连连拍着自己的两颊,拍醒自己混乱的思绪。
她是脑袋出问题了,竟然会觉得南宫绝温柔?
凰清歌拉过被褥,蒙了头。
不想了,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她警告着自己。
但是脑海中那一幕幕画面像是不停播放的电影一般,不断地在她的眼前播放着,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她双脚一蹿被褥,烦透了。
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二百只羊,二百零一只羊,二百零二只羊,二百零三只羊……
一揭开被窝,凰清歌烦躁地揉了揉一头青丝,不数了,还是睡不着。
怎么会这样呢?
她浑身发烫,皱着双眉好无力啊,她手掌拼命地拍着自己的额头,想要清醒再清醒。
凰清歌正双拳揍着自己的额头,那端着无子汤进帐的云婉柔一进帐看到此情景,惊吓得赶紧放下无子汤,飞跑到凰清歌的身侧。
她拉下凰清歌的双手,心疼地望着她。
“大人,大人,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啊。”云婉柔的眼泪说来就来,哗啦啦地若雨点一般滑落她的双颊。
凰清歌轻叹一声,她握紧云婉柔的手道:“婉柔,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在折磨自己,而是我刚才竟然睡不着,一时烦躁罢了。”
她怎么那么娇柔呢,女人如水,云婉柔就是最好的例证了,她的眼泪怎会如此之多呢?
反观她这个当事人,她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落过,她是不是对于此事的看法太过冷静了呢?还是——
是真的冷静吗?
凰清歌一时有些迷茫了。
那云婉柔见凰清歌流露如此眼神,她惊怕地用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凰清歌这才发觉到她刚才失神了,而她失神的瞬间,那脑海中一闪而过是那张绝代风华的俊美容颜。
想到此,她莫名地心头一震,感觉有些古怪。
她低头看着云婉柔,目光竟然有些闪烁不定。
“这个,这个——也没什么了,倒是婉柔,我的无子汤呢?”她不敢对上云婉柔飘过来的审视目光,只得呐呐地转开话题去。
哦——
云婉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差点忘记重要的事情了,她赶紧起身将旁侧桌子上安放的无子汤端过来给凰清歌。
凰清歌皱眉地盯着碗中的药汁,而后从云婉柔的手中接过来一饮而尽。
云婉柔拿出干净的绢帕擦了擦凰清歌残留在唇瓣上的残汁,而后拿过空碗端出去清洗去了。
帐内此时的空气漂浮着中药的气息,有些刺鼻。
凰清歌静静地安躺下来,她的手无意识地抚向她的腹部,眼中不由地浮动一片水光。
今晚这个时间是在她的危险期范围内,她不能冒险,这个时候小生命是不该来临的,她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所以——
在她闭上眼眸的时候,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而此时的南宫绝,他斜斜地靠在睡椅上,衣衫微微敞开,一双妖妖的单凤眼流光熠熠,他莹玉手指抬起,轻轻地按着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着,揉着。
桃红色的唇瓣漾开一抹舒心的笑容。
凰远山,交易吗?
确实,你我今晚是一场最美丽的交易,只是凰远山,你真的能够预料到后果吗?
你确定你我之间从此之后了无牵挂,可以桥归桥,路归路吗?
你确定你的身体一旦归属了本王之后,你真的可以云淡风轻地放开本王吗?
南宫绝自信他的相貌让天下无数的女人趋之若鹜,对于这一点,他从来都不曾怀疑过。
他定王府内上上下下十几个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们都是家中的珍贵明珠,是朝堂上有权位的王公大臣的女儿,可是无论她们的出世背景如何,无论她们在家如何骄纵得宠。
他从未曾碰过她们,可是她们还是甘愿沉沦在他的美丽中,只要他偶尔对她们笑上一笑,偶尔陪她们赏花看月,她们便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棋子。
那么凰远山呢,得到了他的身体之后,还能放开他吗?那定然是——不会的。
所以,他才会应下承诺,答应不会去打扰凰远山,那是因为他有自信,凰远山会亲自登门来打扰他的。
以后的以后,都该是如此了。
更何况,今晚他没有预防任何东西,说不定凰远山的身体里已经开始孕育新的生命了。
想到她的腹内有了他的子嗣,南宫绝眉眼之间止不住地流淌愉悦的笑容,他甚至都可以刻画得出孩子的模样,是像他,还是像她呢?
最好还是像她吧,他努力地想了想,唇瓣流淌淡淡的流光。
静静地安躺下来,他愉快地想着,那个时候,恐怕她得缠着他,缠着他跟她在一起吧。
嗯——
如果她到时候缠上他,如果她温柔地恳求他的话,他会应允的,会让她留在他身边的。
自信满满的南宫绝,带着几分得意缓缓地进入了梦乡之中。
可是他却好像忘记了他曾经发过的誓言,这辈子他绝对不会让任何女子拥有他的子嗣。
不过凰清歌如果是南宫绝所预料的那种女子的话,也许南宫绝就不会将她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了。
南宫绝失算了!他完全失算了!
凰清歌跟随少年帝君南宫煜一同回京。
这一路上大约半个月的行程,那凰清歌是真的跟南宫绝分道扬镳,他们路归路,桥归桥。
偶尔遇见,她也当南宫绝是同僚一般的陌生人,轻轻一颔首便转身离去,也没有寒暄几句。
她果然依旧当她的凰大人,当他是摄政王南宫绝,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反观她身边的其他人,云婉柔、唐七,加上缠着凰清歌一同进京的海明月、卡特,这一路上他们倒是自娱自乐,热闹得很。
南宫绝在奢靡华丽的马车内安歇,好几个晚上,他差点忍耐不住,想要找凰远山谈上一谈。
只可惜最终是他的自负战胜他的冲动。他还是想着凰远山是因为抹不开面子,她是不好意思登门来找他,说不定她已经开始犹豫了。
果然——
他所预料的那天终于盼到了,临进京都皇城东大门的那天,凰清歌来找他了。
依旧是朱红色的官袍,眉目清朗,眼波清澈如水。
南宫绝浓密的睫毛微微一动,遮掩了凤眸眼底晃悠不断的水波涟漪,他宽大衣袖下的双手,弯了弯。
“凰大人。”他望着凰清歌,薄唇轻扬,笑意流淌。
“大人此时来找本王,不知有何贵干?”
凰清歌淡眉舒展,她红唇轻启,语调平缓而自然。
“九王爷,皇上马上要入城了,他让下官来给王爷说一声,皇上已经赐给下官一座凰官邸,所以日后下官不必劳烦九王爷了。”
她躬身一行礼,神情淡淡道:“还有,过去在定王府的日子多谢王爷照顾,下官感激不尽。至于下官留在定王府兰鸯阁的行李,下官会派唐七过来收拾干净。”
她话到此处,顿了顿。“下官还有公务在身,便不打扰王爷用餐了,下官告辞了,王爷不必远送。”她淡淡一笑,转身大步离去,一次回头都没有。
南宫绝衣袖下的手指蓦然紧紧一握,烟月眉下摄人心魂的单凤眼,一道暗流滚滚而动。
轰——
他掌心一动,八仙桌子应声而裂,轰然倒塌。饭菜残汁,混着尘土木屑,一地狼籍。
“王爷,出什么事了?”
玄夜听到屋内异常动静,他飞身闯入。
南宫绝挑了挑眉,眼波平静无痕,他桃红色的唇瓣轻轻地朝上扬了扬。“没什么,饭菜难吃,耍着玩而已。”
“那做菜的厨子厨娘们如何处理?”玄夜问道。
“照旧。”南宫绝眉眼未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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