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莲花坞的路上江澄一直紧紧地攥着云清宵的手腕,一刻也没有松开过,那感觉着实是勒的疼,但自始至终云清宵也没有挣脱一下。
因为从刚刚江澄扯了她就走,她朦朦胧胧的见到那人的衣衫褴褛以及散落的头发下那双充斥着刺目的死白的眼睛时,她就明白了,那个人,大概就是传闻当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高阶凶尸――鬼将军温宁!
江澄和温宁的各种恩怨,云清宵无论是从莲溪那里,还是从坊间传言里都听了个个差不多。
江澄此刻心中的痛,她明白。
自己的仇人,却也是自己的恩人,多么的讽刺。
若是复仇,对不起昔日的救命之恩,不复仇,又对不起自己亡去的亲人。
这之中的苦楚,旁人听了会觉得难过的揪心,殊不知落到当事人心里,更是千倍万倍的痛。
云清宵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稍稍抚平江澄的伤痛,只能默默的陪着江澄,任由江澄这般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手腕。
不得不再说一次,莲花坞的夜景,真是美到心空。
月色沉静,满湖的红蜻蜓飞舞正如日暮时天空火红的晚霞,只是夜空的绀青色与红色碰撞出的紫比红色晚霞与落日残光调和出的橘来的更震撼,更让人觉得深陷其中。
到了湖心亭那边时,江澄终于松开了手,云清宵赶紧悄悄揉了一片红肿几乎要渗出红血丝般的左手腕。
也许是被这静谧的夜景感染,也许是触景生情,江澄的步伐慢了下来,走到湖心亭那里静静的坐了下去。
云清宵也跟了过去,坐在了江澄的对面。
看到江澄这般安静,云清宵很担心,也很心疼。哪怕他大发雷霆也没关系,就是这样一语不发,不动声色的深沉,才让人觉得仿佛是心头钉进了一颗不敢拔的铁钉,痛到说不出。
云清宵开了口,轻轻道:
云清宵:“夫君。”
江澄一手扶桌,侧身看着夜色里满天的红蜻蜓,问云清宵道:
江澄:“阿洙,你说,我是不是错的很离谱。”
云清宵:“?”
江澄起身,站到了亭子的围栏前。
江澄:“我所苦心挽留的一切,最终什么也没留住。”
江澄:“曾经相伴在身边的人,一个都不在了。”
江澄:“我不择手段,得罪了不少人。”
江澄:“我……简直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江澄一句一句说的极其平淡,仿佛像是说的别人的故事。
云清宵:“夫君……”
云清宵从背后轻轻抱住江澄,
云清宵:“才不是这个样子。”
云清宵:“曾经的种种恩怨,即使是说不清,理不透,不能去责怪,你也不能独自忍受难过啊。”
云清宵含着泪说道。
云清宵:“人生不是算术,加多了加少了,对就是对,错了就是错了。”
云清宵:“很多事情本就没有对错,只有做或不做,我们,尽力了,便是无憾了。”
云清宵:“即使是错过了留下了遗憾,我们也总不能永远的在悔恨中过一辈子,还有没走过的前路在等着我们。”
云清宵:“我们永远无法回到过去,亦不能改变当初,可活着的我们,不只只是为了自己啊,”
云清宵:“我们不仅要承载着逝者的梦想,为此难过,还要为了当世活着的爱你的人而肩负起责任,好好的过下去,”
云清宵:“曾经,我不能陪你助你,但现在,你有我,我们是夫妻,是要一同承担痛苦,享受幸福的人啊。”
云清宵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她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把想表达的意思说明白,她只想让江澄好好的。
江澄转身,极其心疼的帮云清宵擦了脸颊上的泪水:
江澄:“阿洙,有些东西,就像隐疾一样长在心里,可能一辈子都好不利落,总是会痛的。”
云清宵:“夫君,我明白。但,既是隐疾,总有克制之法,哪怕好不利落,至少不痛的时候,我们是要乐观的笑着。”
云清宵说着,扯出一个会心的笑来。
看到这笑,江澄松开了紧皱眉头,轻叹了一口气道:
江澄:“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云清宵:“啊?!”
云清宵大惊失色状:
云清宵:“我我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江澄无语的敲了云清宵的脑袋,然后转而揽了云清宵往回走:
江澄:“你看你,脸上整天跟个小花猫似的,还不快回去洗洗。”
云清宵反问道:
云清宵:“难道我是小花猫你就不喜欢了吗?啧啧,男人就是肤浅。”
江澄:“你说什么?”
江澄阴阳怪气的反问声响起。
云清宵:“啊?我没说什么,我说快回去洗洗睡觉觉~”
云清宵识趣的装傻。
人之于世,本就是脆弱渺小的无疑,要承受严寒酷暑,生老病死,挚爱离别,这都不可躲,也无法躲。
明白的好好珍惜,困惑的承受失去,但在承受了痛,受了伤之后,只要有爱的悉心浇灌,也总能振作起来,让那伤口结疤,我们也只能这样坚强的过下去,走过这人生你该走的每一步。
明知要承受苦痛还坚强的度过着每一天,向身边的人传达爱,
这就是弱小而又坚强的,
我们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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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充满能量,乐观的面对人生呀!再难的坎,都会过去的,熬过了,就好了,加油(ง •̀_•́)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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