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提将军对于老炮的反抗并不生气,而是淡淡笑道:“听说你是退伍军人,跟在小马身边那么长时间都不碰它,你是卧底吧。”
没错!他就是卧底,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会承认?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
颂提将军满是笑容的脸上眼神犀利如鹰,他转过头看向安然,好像在等待她的回答。
“将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他吧。”
安然没有解释什么,言语中却有着一丝乞求。
颂提将军笑意更甚,慢慢靠向椅背,而安然却是波澜不惊,只是她的脑后同时抵住了三把手枪。
老炮微微蹙眉,这是要拿安然威胁他逼他就范,他到底该怎么做?
颂提将军泰然自若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枪,温和的笑容与眼前的枪口并不和谐。
“砰!砰!砰!”颂提将军连发三枪,打在安然脚下。这一刻,老炮放下了手里的AK47。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黄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老炮闭着双眸,红色,点点的,顺着脸庞滑落下来,落在地上绽放出朵朵红莲。喉咙里费力的吞咽着那阵阵甜腥。黑色的衬衫早已布满血迹,却与浓浓的黑色混成一体。
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活着完成任务,活着回到祖国。他不能让自己背负着毒贩的名声苟且的活着,忠于祖国、忠于人民!这是他一生的信仰!
他必须活着,否则他的晓飞会为了他大开杀戒,死在马云飞的手上,他不能再一次害了她!老炮慢慢睁开双眼,黑色的双瞳变得深邃,在一瞬间目似剑光、星目含威。
“嘿!你过来……”
他出声将看守引了过来,奋力起身,用双腿死死夹住看守的脖子,毫不费力的将它扭断,看守瘫倒在地…………
“放了安然,连人带货把我们平安的送出去!”
老炮将手枪抵在了颂提将军的后脑,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异常突兀。
颂提将军镇定自若地喝着刚刚泡好的上好茶叶,波澜不惊的面孔下眼中一片清明,嘴角泛起隐隐笑意:“你们出不去。”
“那你就陪我们吧,我不过是贱命一条,和你将军一起我不亏。”
老炮的声音没有起伏,虎口慢慢加力……
“把枪放下。”声音响起,老炮知道自己赌赢了,只是他眉头紧蹙,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会是项晓飞。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冲动!”项晓飞的语气中带着一味调侃。
她快步走过去掏出纸巾为他擦去了嘴角的血渍,眼中尽是心疼:“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把你伤成这样。”
老炮看向来人,马云飞带着安然一同踏进了大厅,眼中的戏虐一览无遗。
“炮哥,你吓着将军了。”安然淡淡说道,卸掉了他手里对着颂提司令的枪。
“不好意思颂提将军,家教不严,别介意!”
马云飞接过安然手中的枪,恭恭敬敬地递在了颂提将军的面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马云飞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怜悯。
颂提将军看着递过来的手枪,灿然一笑,让身边的手下把枪毫无预兆地塞进了项晓飞的手中。
接过手枪的项晓飞吓得一把将它扔在了地上,面色惊恐。
“咣当!”众人的眼光齐聚在项晓飞的身上,皆是莫名其妙。
项晓飞一脸的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手滑个大头鬼啊!颂提将军噗嗤一声:“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啊,有意思。”
“算了!杀他没意义!我们需要这样能打、看上去也很忠诚的人!”
颂提将军的视线在项晓飞和安然的身上转了一圈,戏虐一笑:“我要是真的杀了他,你这身边的两位美女还不得找机会让我去跟阎王打牌啊!我可不想那么早就过去啊……哈哈……”
马云飞摩挲着自己的脑袋,嘴角有着好看的酒窝,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安然与项晓飞对视的瞬间,火光电石,天人交战中没有胜负。
对于老炮他在赌,赌这次取货是马云飞对他的试探,而事实证明他赌赢了。可是这也再一次间接证明马云飞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他,而这其中项晓飞似乎也早已知情。夹缝中艰难的生存似乎超出了预想,也许他真的要寻求项晓飞的帮助。
火凤凰在叶寸心的指挥下,悄无声息潜入蓝军基地,将远程起爆器安装在磁暴炸弹运输车下,炸弹爆炸,蓝军指挥部无法联系上自己的部队,让他们在战场上彻底成了聋子和瞎子。
红军利用太阳电磁爆以及蓝军的磁暴炸弹制造了全拼阻塞,对蓝军完成分割包围,经过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战斗,蓝军几乎全部阵亡。
红军大获全胜,欢庆的同时,参谋长看着面前的叶寸心,想到雷战申请要将叶寸心调到身边做参谋,看来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演习结束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雷战没有再与叶寸心有任何联系,他需要思考如何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离婚,绝对不可能!可是现在他要面对的却比他上战场打仗还要艰难。
安然的事他需要给叶寸心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们猫头鹰那里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现在的雷战一个头两个大!雷战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色凝重。这时桌子上的办公电话响起,雷战拿起话筒。
“雷神,是我……”
“旅长……”
警卫员小张正站在吉普车旁悠闲地晒着太阳,转头便看到雷战脚下生风般从大楼里走了出来。他赶紧站直腰板,想问雷战要去哪里,却忽然发现他阴沉的外表下充满着焦急与怒气。
警卫员小张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雷战一把将他扒开,二话不说上了驾驶位,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旅长!旅长--”
小张差点被推了个狗吃屎,他高喊着他的旅长,然而留给他的只有乌黑的汽车尾气。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警卫员小张一脸纠结地看着瞬间消失的汽车,无奈地摇了摇头:“隔三差五就来一场闹剧,还真有生活啊!”
雷战紧蹙双眉,视线焦距在车窗前却又凌乱不堪,由于方向盘握得用力,指关节微微发白,他急了,他痛了。
雷战无法平息自己,思绪凌乱的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底,隐隐作痛后便是痛入骨髓、痛彻心扉。
“雷神,是我……沈兰妮……我觉得我现在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寸心……她在医院,手术需要你的签字……”
“因为之前在你们特战旅进行虐俘训练时被震撼弹伤到了耳膜,她的听力直线下降。医生说……她可能会彻底失聪……她是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所以……”
耳聋久了语言便会出现障碍,到最后她的寸心就会成为一个不能拥有完整世界的聋哑人!她的军旅生涯就要戛然而止!而她的未来将要永远淹没在无声的世界里!听不见也说不出,他的寸心怎么承受得了?
心口涌动着难以平复的窒息,在一瞬间心里笼上一层愁云,袭过一阵揪心的疼痛,痛得他五脏六腑移动了位置。
雷战驱车如猛龙过江般冲过了路上所遇到的所有红灯,一路狂奔到军区总院,等不及电梯的他从步梯间大跨步奔上了十楼。
雷战急步来到叶寸心病房前,“啪”的一声将门推开。他呼吸急促,喘着粗气,无视身边众人诧异的眼光,他那带着一丝怒火的眼中只有叶寸心。
雷战的突然闯入,火凤凰的成员均是一愣,瞬间便感受到他那骇人的压迫之气。叶寸心竖起眉毛,一记眼刀射向了沈兰妮。沈兰妮无奈的笑了笑:“我也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
“这是什么情况?”田果一脸狐疑不怕死的出声问道。
对于眼前突然出现的状况,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窒息感,似乎在无声黑暗中有着一触即发的炸裂。
“你快闭嘴!”看出事态有些不对的阿卓拽着她的袖子,咬牙小声阻止。
叶寸心错开雷战的视线,神色清冷:“这个婚我离定了!”
此话一出,病房内窒息的空气在瞬间凝固成了冰渣,砸在众人身上生疼!火凤凰的队员们表情五颜六色,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她们突然感觉自己站在这里碍事的很,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出去!”雷战怒目而视,低声吼道。
此时的火凤凰如同大赦,慌乱的离开了病房,轻轻带上了房门。
叶寸心看向窗外,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可是内心却在滴血。她不敢与他对视,害怕自己会向他妥协。
然而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雷战忽然大步走到她的床前,用尽毕生气力紧紧箍住她,毫无预兆的袭向她的樱唇,疯狂的掠夺着。
叶寸心大脑一片空白,让她猝不及防。她用力的反抗,不断的挣扎。
然而雷战凭借着他男人的优势让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叶寸心情急之下张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嘴唇之上。雷战一阵吃痛,被叶寸心的再度用力推开了。
叶寸心扬起手掌,一记耳光,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病房里。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隐隐作痛。倍感无力的痛楚源源不断地袭来,仿佛要将她的内心淹没在苦海里。
“叶寸心!你忘得了我吗?”
雷战毫不在意这一巴掌,他那怒目圆睁的眼里都是她的心口不一。
叶寸心别过脸颊,尽是逞强与倔强:“没有什么忘不了的,总会在以后的时间忘了。先忘了你的样子,再忘了你的声音,忘了你说过的话,现在不行,以后也可以!”
“叶寸心!”雷战高声怒吼着:“你给我听好了!就算你聋了、哑了,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媳妇!我雷战发誓,无论你叶寸心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因为我爱你!”
雷战义正严辞:“如果你非要离婚,我就让我整个狼牙特战旅的兵堵在你的门口站军姿,直到你同意不离为止!如果你要嫁给别人,你找一个我揍一个,我不会让任何男人接近你!大不了我脱了这身军装!”
本来叶寸心听到前面的话内心是感动的,可是听到后面她差点气的笑了出来:“你什么时侯变得这么霸道!”
“我的霸道都是被你逼的!”
雷战咬牙切齿:“你这辈子都别想跑!”
泪,无声无息的流落在脸庞,一行又一行,就像时光走过的痕迹,想要去掉再度遗忘的陈迹,写满寂寞心酸,打开尘封已久的叹息。
“对不起……”叶寸心只是想着如何不拖累雷战,却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雷战的后半生也将暗淡无光。她的离开只会造就两个人的痛苦,没有任何意义。
雷战敛去了身上所有霸道的气息,轻轻抱住她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充满怜惜的浓浓爱意落在她的眉间,温情无限:“寸心,我相信上苍是公平的,他不会剥夺你完整的世界。而且手术成功的几率很高,我会一直陪着你。”
雷战轻轻抚摸着她那泪痕交错的脸颊:“等你好了,安然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怀疑……”
漆黑深远的瞳眸中,叶寸心渐渐沦陷。她深埋在他坚实有力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感受着他的爱意,感受着他的真诚。她知道,这一次她会平安无事……
人与人相爱的时候,总会联想到死亡,甚至经历死亡。生命终将消逝,在一起只是要共同度过这短暂的人生……她明白了。
叶寸心没有想到,在她手术成功顺利出院后,一场毫无硝烟的战场扑面而来,等待着她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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