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蓝色袍子男子震惊万分:“是因为画骨香?”
乌黑色袍子男子郑重点头:“除了画骨香,世间还有什么药能起死回生?”
眸光一转,玉珥端着酒杯起身,笑眯眯地走到他们两人身边,也压低声音说:“顺熙十七年,皇帝下令,再敢以‘画骨香’妖言惑众者,罪同造反,两位是不知情吗?还敢再这大庭广总下高谈阔论?”
这两人自然知晓否则也不会把音量挑得那么低,只是没想到玉珥能听得到,顿时被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起身鞠躬:“小兄弟,我们也只是随口说说,您可千万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啊。”玉珥的打扮也不俗,看得出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们只是普通人,可得罪不起。
“好说好说,其实我也是对那玩意有点兴趣,两位还知道些什么,不如分享一下啦。”玉珥笑眯眯地在他们身边坐下,拿着酒杯和他们碰了一下,那挤眉弄眼流里流气的模样一看就特别纨绔。
湖蓝色袍子男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玉珥,又犹豫着看另一个男子。
玉珥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兄弟也真的只是好奇。”
乌黑色袍子男子收起他的钱,这才小声说:“我们也知道画骨香是禁品,这几年举国上下都没人敢提起,只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黑市里又流传起了画骨香的传说,我们也是道听途说,觉得有趣才多嘴几句,具体的当真不知,我也劝兄弟不要多去蹚浑水,省得惹祸上身。”
玉珥挑眉,黑市?
画骨香的传说追溯起来可以到本朝开国年间,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据说能活血生肌甚至可以起死回生,可谓圣物,当年建国皇帝就是靠它所向披靡。
这传言是真是假已经无法求证,但这画骨香却一度在顺国掀起风波,就跟邪教似的蛊惑得百姓都没心思安稳度日。
有的人想找到那东西长生不老,有的人想找到那东西发家致富,总之是害得民不聊生,顺熙帝得知后就下令将‘画骨香’列为禁品,又抓了几个散布谣言的当街处死以儆效尤,渐渐的才把风波平复下去。
至此已经三年过去,怎么这‘画骨香’又卷土从来?
玉珥一路若有所思地回到了东宫,看了一眼偏殿灯光绰绰,席白川已经回来了。
身上染了花街柳巷的胭脂香气十分难闻,玉珥让汤圆准备沐浴更衣,她不喜欢太多人伺候,只留下汤圆,她趴在玉石壁,手指沾了水在石板上写写画画。
“殿下在写什么?”汤圆往池水里加了御医调配的精油,又撒了花瓣。
“画骨香。”
汤圆一愣,手一抖花篮直接掉入池水中,玉珥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把花篮捞起来递给她,汤圆小声又紧张地说:“殿下没事写那个做什么,难道不知那是禁品吗?”
和她说了也没用。
玉珥草草洗了身子就起来,汤圆拿起中衣就要给她穿上,玉珥顿了顿,伸手把肚兜拿过来穿上,再穿上中衣,汤圆奇道:“殿下还要出去?”
“不出去。”
“那为何要穿亵衣?”
玉珥以往睡觉都是不穿亵衣的,只是现在席白川住在偏殿……咳咳,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沐浴后,玉珥只穿着白色中衣,披着狐裘揣着手站在寝殿门前,脸色凝重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画骨香,画骨香……
当年画骨香为非作歹的时候,她还小,对那件事没什么印象,但也读过史记,从那只言片语中对那个时候的情况还是有大致了解,只觉得用四个字来形容最合适不过——骇人听闻。
那样的场景,要再重现一次吗?
玉珥忽然感到有寒意从后背蹿上来,伸手拢紧狐裘,微微仰起头望着宫墙外的苍穹。
今晚夜色浓稠,月光稀疏,院中的梅花含着暗香在鼻尖萦绕,微风摇曳着挂在回廊边角的竹制风铃,发出清脆的玲玲声,那铃铛声把玉珥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盯着那风铃,恍惚想起是席白川亲手做的,送给她的十岁生辰礼物,那时候她还不是很讨厌他,喜滋滋地把风铃挂在了那儿,这一挂就是五年。
耳边忽然有异响,玉珥奇怪转头,就看到汤圆踩在池子边上,卖力伸出小短手要去摘池子里的冬荷花,那圆溜溜的身体摇摇欲坠,她惊讶:“你干嘛?”
“我、我采荷花装饰、装饰殿下的寝殿。”因为姿势的原因,她说起话来都困难,玉珥哭笑不得,“我这样看着就行,你快回来,小心掉下去。”
汤圆眨眨眼睛,‘哦’了一声要回来,谁料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溅起水花无数,玉珥连忙退后两步,再定睛一看,那颗汤圆掉水里了!
“啊——!救命啊!我、我不会水啊……”
玉珥:“……”
你说过她就不要能安安静静当一颗汤圆吗!
作为一颗不会水的汤圆,她不知道珍惜生命远离水池吗!
玉珥在心里骂了几句,看那水都没过她的头顶,心一横丢了狐裘跳下去。
原是想把沉底的汤圆拉起来,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体型原本就是她的两倍的汤圆,还穿着厚重的冬衣,浸了水简直就和实心铅球一样,她的力气根本不够用,反倒是让自己呛了几口水。
就在此时,一道青影掠过莲池,身形轻盈如羽,一手拎起玉珥,一手拎起汤圆,在半空中旋身,足尖一点荷花花苞,就降落在了平地。
丢掉陷入昏迷状态汤圆,席白川的手在连连咳嗽的玉珥后背轻轻拍着,怒气冲冲地责备:“笨蛋,你当自己是大力神吗?也不怕自己淹死!”
玉珥推开席白川要去看汤圆,走廊上也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是宫人听到声响跑过来,玉珥想让他们宣太医,人却忽然被席白川大力拽了起来,身形一转她的后背被压在廊柱上,而他也随之覆上来。
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不是第一次,但玉珥现在没心情陪他玩笑,她心里担心汤圆,生气地挣扎,席白川不动如山,只在她耳边咬牙吐出四个字:“你的裙子!”
狐裘十分御寒,所以沐浴后的她也只穿着中衣,此时她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白裙紧贴着肌肤,那玲珑有致的曲线清晰可见,更要命的是那布料遇水竟呈透明状,胸前嫩黄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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