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看到她,有点受到惊吓,这表情落在玉珥眼里就像被捉奸在床的那个‘奸’。
“殿下。”她连忙放下药碗,跪在了她面前。
席白川也回头,原本就白皙的脸此时泛上了病态的苍白,长发披在肩头略显凌乱,整个人看着就十分虚弱,想起他是因为自己变成这样的,玉珥那冒起的怒火忽然就‘噗’的一下灭了,快步走到他身边。
“皇叔……”
“听说你醒来,原本想喝完药就去看你,没想到你就来了。”席白川伸手对着她,玉珥想也不想就握住,顺势坐在了刚才颜如玉坐的位置上,微微着眉头:“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席白川却伸手轻轻碰触她的脸,那模样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珍宝是否真的回到了自己身边,玉珥看着无端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红,。
坦白说,被裴浦和抓去的那几日她根本没受到什么虐待,除了没人身自由以外,她都过得挺好的,可此时看到他这样,她竟然矫情地觉得委屈了,眸子盈盈地晃动着水光,看起来分外的楚楚可怜。
席白川动作一顿,眼底飞快掠过一抹艳色。
玉珥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模样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都会激起他们的保护欲。
而他们这边暧昧气氛节节升温,那边颜如玉跪在地上风中凌乱,不甘被忽视的她低声说:“王爷,药凉了……”
玉珥一晃神,才想起这这号人物了,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迅速从床头起身,脱离席白川能触碰到她的范围,坐在一旁哼哼唧唧——差点被这厮的温柔攻势给欺骗了,都忘记质问这丫的怎么把颜如玉给弄进宫。
席白川看了一眼玉珥,再去看一眼颜如玉,似明白了什么,轻笑了一声,淡淡道:“你先下去吧,药本王自会喝。”
颜如玉眼神还有些犹豫:“可是……”
“有殿下在,没你什么事。”
这话听得玉珥又酥麻又不爽,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端起药碗,快速舀了一勺药汤塞在他嘴里,一点都不温柔,还有些药汁顺着嘴角留下来,落在了衣领上,这服务和人家颜如玉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席白川被苦得微微皱眉,偏开头低声咳嗽。
颜如玉心疼了:“殿下,您轻点……”
玉珥有些悻悻,看他咳得双颊泛起潮红,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有些过分,把药碗递给颜如玉:“算了,还是你来吧,这伺候人的事,我真不会。”
颜如玉伸手接过,又快速坐在了床头,轻轻搅拌了一下,又才舀了一勺递到了席白川嘴边,看到他嘴边还有药汁,连忙就从怀里摸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别提多温柔多贤惠了。
玉珥腮帮子微微鼓起,但却不移开眼神,看他们你侬我侬地喝完一碗药,药喝完颜如玉就自动退下了,看着门被关上,玉珥再把视线移到席白川身上,发现他不知为何脸色又不好了,这回不是苍白,而是漆黑,跟谁欠了他银子没还似的。
认识他这么多年,玉珥自然自然知道他是生气了,撇嘴说:“你要是舍不得她走,我去给你叫回来就是。”说着就往外走,心想要不是看在他是为了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她才不伺候这位大爷呢。
伸手撩开珠帘,身后的人忽然声音略带愠怒地开口:“你要是敢叫她进来,从今儿起你就别来找我了。”
莫名其妙!
不是不高兴颜如玉没留着伺候他吗?
她好心去帮他把人叫进来,他丫的还不高兴?
玉珥愤怒都转身,跑到他面前:“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啊?”
手腕忽然被他拽住,用力一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玉珥已经给他压在身下,后背深深陷入柔软的被褥内……若不是此时他那潋滟的眸里正在燃烧这熊熊怒火,相信这个姿势是足以令人喷碧血的。
“孟玉珥,你是不是女人啊?”他怒到了极致,就变成了深深的无力感,语气也十分的无可奈何。
玉珥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一样差一点就被他坚硬的胸膛压到的胸,确认那个部位还是耸起的,就真诚地回答:“应该是的。”
席白川嘴角抽搐,好笑又无奈:“女人该有的性子,为什么你都没有?”
玉珥心底顿时就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呛,心想这太侮辱人了吧,你爱颜如玉就爱颜如玉,干什么又要贬低她,她就是不够温柔,就是不够贤惠,你看不上眼就别看,外面大把人等着要我呢!
越想越气,这个混蛋太无理取闹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这样想着,玉珥立即就付诸行动,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用自己的额头狠狠撞一下他的额头,‘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的脑袋都徐徐升起两个包子,各自疼得滚到一边揉脑袋去了。
席白川咬牙切齿:“孟玉珥,你疯了?!”
孟玉珥揉揉脑袋,虽然有点疼,但感觉还是蛮过瘾的,于是她还想再来一下,哼了一声,又翻身重新压上他,打断再来一击,争取把人给撞晕,可惜这次才把头伸过去,就被一只大掌给接住。
席白川紧紧咬牙,特别想把这死丫头踹下床:“孟玉珥,你是不是没吃药啊?!”
吃了!
一个人吃的!
没有美人!
没人伺候!
更没人又是喂又是擦嘴!
玉珥在心里愤愤地回答,但嘴上却咬着唇半个字都不说——毕竟有句话,叫做‘脑袋在他手,服软必须有’,她的小脑袋被他握住,谁知道他有没有练什么碎头功,要是把他给激怒了,没准他一怒之下就把她给爆头了呢?
不过这完全是玉珥脑补过度,席白川怎么就算会什么碎头功也绝不可能用来对付她,他只是用力让他们的体位改变了一下,变成了男上女下,这个姿势有点不纯洁,但事实上席白川要做的事,也的确没多纯洁。
他一低头,直接咬住了她的唇瓣。
原本以为以他的性子,刚才那么生气,现在就算要来亲她,也肯定是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可没想到他竟然分外温柔,动作很轻很轻,薄唇在她唇上轻轻摩擦,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动作稍微猛烈一下她就会如泡沫般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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