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再思考的机会,玉珥忽然伸手扯掉他的腰带,一手从他衣裳内探进去,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踮起脚尖来吻他的唇,唇舌交缠,肌肤相贴,两人都皆是颤了一下,熟悉又陌生的情愫就像是烟花,在胸口‘砰’的一声炸开,两人皆是恍惚了一下,略有些不知所措。
“晏晏,你怎么了?”席白川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给燥热正在沸腾,这种纯属本能的反应他根本控制不了,但他还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做什么,拉开她的手,避开她的唇,伸手扯过衣架上的衣袍披在她身上,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等玉珥反应过来,他已经退后了几步。
玉珥眼角湿润潮红,如画的眉眼带着一丝媚气的笑,像极了勾引书生的狐狸精,她往前一步,不满地嘟着嘴:“皇叔干嘛躲开呀?”
席白川平复下来微乱的呼吸,声音带着些黯哑:“你今天很反常,从你去见陛下后就不对劲,你先冷静一下,一件件告诉我你经历的事。”
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那她会做出这种事情除非是被下药或者受了刺激,可她思路清晰脸上也没出现异样,想来也不是被下药,那只可能是受刺激了,他有些恼怒,在他昏睡的那三个是时辰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什么啊。”玉珥笑着,跳着欢快的步伐跑到他身边,直接把他抱住,肩膀上披着的外袍再次脱落,压在他的腰带上,那画面竟无端带着几分糜烂。
他穿着交领锦袍,扯掉了腰带身上的衣袍便能轻而易举解开,他露出了一线玉色肌肤,精致如南海最好的玉石。
玉珥眼神朦胧,微凉的指尖从上至下滑落。
最后一丝理智全部崩盘,席白川不是柳下惠,他心爱的女孩对他又是投怀送抱又是刻意勾引,他能忍下去才有问题。
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一番天旋地转就把她压在了软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翻滚着炙热的情意,无形的暧昧和高温从天而降笼罩着他们,彼此的呼吸都是粗重的,一个自下而上,一个自上而下,丝丝缕缕地交缠在一起,最后也不知到底是谁先动作,咬住了对方唇。
都正值血气方刚,这一吻便如干柴触到了烈火,无需任何助力便能点燃彼此。
从软榻上滑下一件件衣裳,长袍、中衣、长裤……
玉珥身体逐渐发热,他的唇虔诚地膜拜着她,她紧咬牙关控制那一声声即将溢出的**,眼角湿润,慢慢滑下泪水,也不知是情动的欢愉还是被强行压下的悲凉……
他忽然轻轻咬着她的下巴,手在她的腰眼轻轻摩擦。
“本不想这么快的……嗯,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故意撩拨我?”
玉珥笑了一声,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吹气若兰:“你要的不就是这个,既然你要,我给你便是。”
他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望入她也动情的眼眸中:“你说什么?”
玉珥依旧笑着,那笑容似真似假,只是长睫微微一颤,便有泪花从眼角滑落:“没什么呀,你快继续,做完了快些离开,别被人看到了。”
胸腔中的炙热感好像正在一点点冷却,源于冲动的欲望也慢慢的从他大脑撤离,他被玉珥接二连三的行为刺激得无法思考的大脑此时也重新运转起来,席白川深深地望入她的眼睛:“你给我说清楚些,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皇叔这么多天以来对我的种种亲吻和暧昧,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我的身体吗?”她微笑着起身,如葱根一般白皙的手指在他锁骨处轻轻摩擦,“你的步步为营很好,若我有耐心我当然愿意陪你再继续玩下去,只可惜我现在当真厌烦了这样的情人游戏,所以……”
适才滚过血管尚且热烫的血液此刻竟然冰封起来,冻在身体内不再流淌,若是说前世他最痛的事情是一次次放开她,那么那些肝肠寸断其实加起来都不如她此时这一番话来得更诛心。
席白川的脸上褪去情动的潮红,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苍白,他身体僵硬地起身,怔怔地看着她,几个词从唇齿溢出来好似也变了声调:“厌烦?游戏?”
玉珥侧开头,不想再去看他那凄入肝脾的眼神,淡漠道:“皇叔不必这样看我,你情我愿,我们谁都不勉强。”
不勉强?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席白川按着她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几乎捏碎了她的肩骨,眼底充斥着即可便能破茧而出的怒火:“孟玉珥,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皇叔、老师和……”她满不在乎地笑笑,轻佻地看着他,“一个痴心妄想当我驸马的人。”
……
这个女孩,是他最珍惜的人。
前世今生,他一直把她放在最珍重的位置,不忍伤害,不忍亵渎,用最真诚的爱意和最滚烫的鲜血在供养着,他一直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终会看到他的好,但这些都是他以为,现实却是,她的心,永远都那么冷,怎么捂都不热。
他算是明白了,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把他满腔真情,满腹爱意当成一场游戏,好奇时便靠近触碰,厌烦时便弃如敝履,适才会主动勾引他,大概是想补偿他,或者算是陪她玩一场游戏后的报酬……瞧瞧,她是个多冷血又自私的女人。
席白川的心和身体都凉透了,慢慢起身把衣服再一件件穿上,背对着她,不想再去看她一眼。
玉珥漫不经心道:“其实,如果不是被父皇发现我们的事情的话,或许我还会再陪你多玩一段时间,只是现在父皇要我在你和皇位面前做出选择,我只能这样啦。”
原来如此,原来是被皇帝发现了。
系腰带的手顿了顿,席白川缓缓闭上眼睛——倘若刚才他对她突然说出那些绝情又伤人的话抱有几分怀疑的话,此时便是全相信了,毕竟在家国和他之间做选择,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选择前者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当真是走不到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
“晏晏,玉珥,孟玉珥,你当真是我见过最狠心的女人,谁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他声音平淡不悲不怒,听得玉珥的心一阵绞痛,拳头紧紧捏紧软榻的边缘,忍住想去抱他的冲动,扬起眉梢笑了:“是吗?那也没办法,我是皇叔带大的,只能说你带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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