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胯下之辱下

　　第二十一章　胯下之辱（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洛河已近干涸了，那是大地的怒火，无情地吞噬了孕育千万百生灵的水；天角的云朵被染红了，那是苍天的怒火，是笼罩在人类头上的催命符。

　　洛龙县作为东都洛阳在南方的门户，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就商贾而言，这里是南方与洛阳，长安乃至南方与北方经济的转运中心，来往于南北的商贾皆会在此歇息，然后再向目的地驶去。

　　兴源街因为路面宽广，人流众多，毫无疑问是洛龙县最繁华的商业街，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董记烤鸭铺就是在兴源街的出口处，人群聚笼在此，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几个人围在中间。

　　“嗨”苏思远笑了笑，抬起头看了看血红色的天角，此时的他连反抗的心都没有了，因为他不能反抗。“好，我爬！”苏思远的笑还是那么的自然，然而却向一把刀一样刺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又是一阵沉默，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看着苏思远，看他承受如何这份耻辱。虎大、马四、猪八、猴十都低着头，他们不敢看，因为他们怕他们这一看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而害了牛二。　苏思远匍匐在地上，他每爬一步，大地好像就在抖一抖。王霸哈哈大笑，他每笑一声，苍天好像就怒吼一句。

　　牛二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苏思远爬到王霸胯下的那一刻，牛二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不要！不要！”　没有了屈辱，没有了尊严，曾经骄傲的身躯在这一刻已不覆存在。

　　生活就是如此，前世的苏思远靠他的坚韧、拼搏赢得人世人的赞赏和尊重，然而在这个没有法制没有良知的封建社会里，能够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艰难。

　　“小姐，你看那不是那个乞丐吗？他怎么…”一辆马车里，两个眼睛紧紧地盯着董记烤鸭铺前面发生的那一幕，就像电影镜头一样一晃而过。其中一双眼睛闪烁着快意，而另一双眼眸里则充满了惊讶与震撼。

　　“苏公子，太阳下山，咱们回去吧！”苏思远坐在地上已经三个多时辰了，看着夕阳收回了最后一丝光芒，虎大着急地说道。牛二已经被赶来的狐三等人抬回去了，而虎大马四二人却依然跪在地上，苏思远就像死了一样的表情让他们无法起身。

　　“哦”苏思远抬起了头，不知为何，他竟满脸皆是汗水，就连头发也浇湿了，本来脏乱的长头顿时显现出了它本来的颜色。

　　“走吧！”苏思远紧闭着双眼，轻声地说，从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不一样的情绪变化，但是你依然可以从他的抖动的眉梢里读出迷茫。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王八蛋！”虽然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成了一块一块，可是牛二愤怒得扭曲的脸却依然如此，他在狐三的背上不停地挣扎。

　　“二哥！冷静点！难道你要把自己的命也赔上才值吗？”狐三咬着牙试图让自己保持平稳，虽然旁边有鸭五蛇六在扶着在狐三背上的牛二，但奈何牛二一身蛮力硬是挣扎得使狐三左倾右斜，不一会四个人就一齐倒在了路边坑洼的泥土中。而在他们前面的猴十猪八二人见此状况，急忙往回赶。

　　“啊！老天爷呀！”泡在泥水里牛二也不在挣扎了，或许是因为被泥水浇醒了的缘故，牛二大喊一声以后　情绪稍微冷静了很多，他向右侧了个身，在他的后面顿时留下了一个长长的泥坑，浑浊的泥水不一会就把它灌满了。

　　“老三，你说我们为什么这么没用了，甘愿做一群乞丐。”牛二对于在泥水中大口喘气的狐三说出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话。

　　“这，可能是我们出身不好吧！”狐三断断续续地说道。

　　“是吗？”牛二眼里闪过一丝疑虑，“老三，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是生在富贵人家吧！”不经意间，牛二勾起了狐三心里的疙瘩，只能狐三紧拽着双手，两边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两下。

　　“是啊！以前我家确实算是富有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我娘呢，她很疼我，每天都给我买”狐三绷紧的脸渐渐地松弛下来，眼睛里布满了幸福。的确，正如牛二所说狐三有个幸福的童年。然而对此现在，天差地别，狐三眼里充斥的幸福渐渐转为沉思，他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比别人差，难道真的是自己没用？

　　“二哥，我想不明白，但是我觉得只要我们肯努力，我们可以改变现状！”不管原因何在，狐三坚定了一个信念，肯定的说道。

　　“呃”牛二有不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狐三，他只觉得狐三像变了个人似的，但又找不出变在哪里。“或许吧”牛二看着渐渐微白的天空，仰着头缓声说道。

　　正如狐三所说：只要我们肯努力，我们就一定可以改变现状。既然我们决定不了出生，但是我们一定要决定自己的命运，如果命运的天平非要使死神摆去，我宁愿粉身碎骨也绝不屈服！

　　武祠，泛黄的琉璃瓦在烈日的炙烤下显得更加沧桑和凄凉。牛二还再不停的叫骂，武祠内响起霹雳拍啦的声音。

　　“臭猪，大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猪八和猴十在众兄弟之中属于最小的两个，平时关系就很好，这也就导致了猴十对其他几位哥哥很敬畏，却唯独敢欺负猪八。

　　“小猴子，不准叫俺老猪作臭猪。”猪八也不回答猴十的问题，带着很正经的语气训斥猴十道。

　　“切，臭猪不知道就不知道嘛，还装模作样，我自己去门口看看。”猴十对猪八作了个欠揍的表情，起身径直向武祠外走去。

　　“老爷，您没必要为了一个乞丐生气。”洛龙县衙内，县令王愈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气，那模样像极了刚个小妾云雨过后的状态。王恩作为家奴兼走狗，正在不停地劝说。

　　“哼！苏乞儿！好好好！哈哈！”王愈狠狠地拍了下桌面，连说了三个好字。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大笑几声。这差点把在旁边服侍的王恩吓死，听到王愈那三个好字，王恩心里一阵寒栗，估计又要有人遭殃了，一想到这，王恩嘴角向两边一撇，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奸笑。　“王恩，你笑什么？”

　　“啊，没有啊！哦不，我在替老爷高兴呢？”面对王愈这突然一问，拍马屁功夫已经如火纯清的王恩应付得有刃有余。

　　“哦？那你说说老爷我怎么高兴了？说不对后果很严重！”王愈一阵错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一笑，王恩竟然说他高兴，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最后还加了根棒子。

　　“这……”这会王恩后悔死了，有种偷鸡不成却弄得自己一身臭的感觉。他咬着牙说道：“小人猜老爷定是有了什么妙计。”

　　“妙计？”王愈突然觉得自己却有了妙计，可是他也不知道在哪，又逼问道：“那你说说老爷想到了什么妙计？”

　　“小的猜老爷一定是想到了怎么整治那个乞丐的方法了”王恩猥琐地说道。

　　“恩，算你小子机灵。”王愈很满意地坐了下来，欣慰地看向王恩，继续追问道：“那你说说老爷会怎么对付他。”王愈正在一步步的给王恩下套。

　　“这……”王恩缓了会，眼珠在眼睛里溜了一圈，“小的猜老爷会……这样……”王恩边说边用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眼珠定了下来，露出狠毒之色。

　　“为什么？”王愈好像抓到什么时候，紧张了起来，急忙问道。

　　看到王愈如此之态，王恩眼里闪过了一丝得意，语气有些轻快：“在洛龙县，老爷您就是天，他一个小小的乞丐，老爷您想要他二更死，他绝对活不过三更。”

　　“哈哈！说得好！敢惹我王愈我让他下地狱都见不到阎王！”经过王恩那一翻话，王愈顿然豁然开朗。他以前什么事都干过，就是没杀过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王愈怕，只不过是在此之前还没有人把他惹到要杀人的地步。

　　“老爷，还有现在被关在牢里的葛五和于三，也把他们弄死……”王恩这会才露出了他真正的目的：弄死于三！因为他看上了于三的老婆。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办利索点，办好了有商！”王愈舒服地躺在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地说得，仿佛三条人命对他来说分文不值。

　　“是，小的一定办得干干净净。”不等王愈的下话，王恩已经压着腰向门外退去，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在于三老婆那丰腴的身上云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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