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水畔洛河岸,黎明已经到来,天边升起的淡淡红晕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苏思远还在那里,一夜未睡并未让他显得疲劳,反而他脸上洋溢着充沛的活力。“额~”长长一声,苏思远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嘭!”突然苏思远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苏思远顿时警惕了起来,扫了扫,看了又看,四周也没见什么异常。苏思远慢慢的向那声音来源方向走去,从那声音苏思远可以知道是什么东西落水的撞击声,带着警惕,苏思远来到了洛河岸。
“咳咳~”河对岸传来一声咳嗽,苏思远一看,只见一个满身淤泥的人正从河里向岸边爬去,而他爬过的地方留下了红红的痕迹。
“喂!你怎么了?”苏思远已经来到了对岸,可当他靠近那个人的时候,他已经不动了。
“还没死!”苏思远把那人翻了过来,用手探了那人的鼻息,一股热气喷到苏思远的手指上,苏思远提着的心才放下。知道那人还活着,苏思远才注意到那人的样貌,国子脸上已经血迹斑斑,衣服上被划破了几个口子,透过这些口子可以看到已经发黑的伤口,这些伤口还不是溢出浓浓的血液。
“呼,得给他止血才行!”苏思远虽然是医学生,可他哪见过这么重的伤,出于本能,他能想到的也就是止血。
止血草在这河边山上多得是,不一会苏思远就把采来的草药捣碎敷着了那人的伤口上,还喂了他口水。
“咳咳~”徐豹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阵强烈的光线照得他又赶紧闭上双眼。
“喂,兄弟,你赢了?”苏思远已经守着徐豹一个多时辰了,徐豹跳动的眼皮已经告诉苏思远他活下来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突然,徐豹猛得睁开眼睛,抓着苏思远的手臂问道。
“你别激动!小心伤口裂!”苏思远急忙摁着徐豹,不让他动,不知道是不是苏思远这份关心感动了徐豹,他抓着苏思远的手也松了下来,只是警惕的看着苏思远,并没有说话。
“我叫苏思远,你晕到在这里,我帮你止血,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了!”苏思远说完,就见那徐豹闭上了双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或是伤口疼痛的缘故,他的眼角溢出了泪水。
“你走!你走!”突然,徐豹又能睁开了眼睛,这回他像失心疯一样,猛推着苏思远。
“好好,我走,我走!你别激动!”不可理喻,这是苏思远现在能想到的词,说完苏思远头也不回就走了。这个时代很多时候管好自己就行了,救徐豹只是苏思远顺手之劳罢了,并没有想要徐豹会感激他,过路之人罢了。
伊河两岸有东、西两山。西山又名龙门山,古称伊阙。龙门上古寺林立,自古就是文人骚客、求财求子之人必去之地。此时苏思远正走在上龙门山的羊肠小道上。周围绿树如茵,灌木丛生,这与山下的一片灰色极不相符,离开洛河边,苏思远就向龙门山走去,因为他隐隐觉得山上定有水!一步二步,苏思远缓慢地向山上攀去,不为山色而停滞一刻。
“啊!救命啊!救命啊!”突然,刚登上半山腰的苏思远隐隐听到一女子的喊救声。
“呜呜……有人吗?快来就我!”又一声传来,苏思远仔细一听,辨别出了声音的来源立马传荆过丛而去,不一会破烂的衣服上又多出了几个口子。从过一片荆棘后,苏思远看到一位少女僵立在地上,头发篷乱,脸上沾满了泥土,显然是奔跑时过于心急而摔倒所致。
“姑娘没事吧!”苏思远大口喘着气,看到喊救命之人,立马问道。
“蛇!蛇!有蛇!”那少女显然是受惊过度,一见有人来,也忘了女儿家的矜持,猛地扑到了苏思远怀中,差点把苏思远扑到在地。而苏思远也显然被少女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软香满怀,少女很用力的抱着苏思远,两人的身体也紧紧的粘在一起,苏思远只觉得胸膛被两个软软的东西压着,随着少女不停地颤抖,那两个软软的东西也对苏思远一阵摩擦。加上少女淡淡的体香,苏思远不禁一阵心袁意马,不知不觉起了生理反应。苏思远暗骂了一句自己无耻,赶忙把怀中的少女推开,向做错事一样吞吞吐吐的说道:“姑……姑娘……”
“啊!这……刚才……刚才”那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疯狂的举动,尖叫了一声,刹那间羞得低下了头,脖子都通红了。空气飘满了尴尬的气味,苏思远也是一片茫然,不知所措,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被女子强抱,第一次就是柳絮儿。“小女子失礼了,公子莫怪!”少女率先打破了尴尬。
“呵呵,没事,一般女孩子都怕蛇的!”苏思远一阵憨笑,在对待女孩子方面就如他前世得死党王明所说得一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二楞子。
“小心!”苏思远惊呼一声,立马弯腰,就在一瞬间苏思远手上就多出了一条三指大的蛇,不过却为时已晚,那条蛇狠狠地往少女腿上咬了一口,显然是在报复苏思远二人对它的存在的轻视。正在苏思远诧异于自己像闪电一样敏捷的身手时,旁边就传了少女一声尖叫随之就是一阵哭声。
“啊!呜呜……”
“快快!坐下来!我来看看!”捏死了手中的蛇,苏思远立马扶住少女,想把她扶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可是不知少女是因为害怕还是害羞的缘故,推开了想要扶她的苏思远,想自己走过去坐下。
“别动!”苏思远这回霸道了起来,二话不说拦腰就抱起了少女。“不知道刚才咬你得蛇有毒嘛!再动你就活不过今天!”让少女坐在了石头上,苏思远不好气的说道。作为一个整天沉浸在药理药学的高材生,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刚才那条蛇的毒性。一般上被蛇咬之后,要尽量少活动,以免毒性加速扩散。
而少女则是一脸恨意,显然是对苏思远刚才的蛮横表示不满。“我宁愿被毒死也不愿意被你轻薄!”少女嘟着嘴委屈的说道。
“呃,这也叫轻薄……”苏思远显然又是一愣,心里暗念道。可是他嘴上却说道:“好啊!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脱光了扔到大街上去!”
少女被苏思远的话吓了一条,猛捶苏思远的胸膛哭到:“啊!呜呜!你这个流氓!”
“再动!”苏思远瞪了少女一眼,见她停止了哭泣,就蹲了下来。
“你要干嘛?”泪挂于面,少女好奇的问道。
“嘶”苏思远回答少女问题,而是猛地把自己的袖子撕了下来,绑在少女被咬的腿上。
“不要!啊!”接着一阵长叫又回荡在山谷间。
苏思远抬起了头,看到依然闭眼尖叫的少女,不禁一阵好笑的说道:“别叫了,好了!”
“流氓!……你……你帮我吸毒……”少女只觉得腿上那一阵一阵的温暖停止了,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裤腿被卷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小腿,就对苏思远一阵破骂。然而当她看到残留在苏思远嘴上的血迹时,她突然明白了刚才那一阵一阵的温暖是苏思远嘴唇传来的,立马想到了苏思远刚才在为她吸毒,语气又是一阵吞吐。
“是啊!幸亏把毒吸出来几时,要不然你就香消玉损了!”看到少女如此娇态,苏思远调恺她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少女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娇滴滴起来。惹得苏思远一阵鸡皮疙瘩,不由地打断道:“唉唉!别说了,后面肯定是不甚感激!无以回报!”未等少女说话,苏思远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巍峨的龙门山对少女说道:“你在这坐会,等可以走了你就回去吧!这深山老林不是你这种的姑娘该来的!”
“那公子你呢?”少女抬起来了,目光复杂的看着苏思远,她很好奇苏思远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竟然会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了她一个陌生的女子吸蛇毒。往往爱情的开始就是好奇心……
“我要上山去!”苏思远目光坚定地说道。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悄然间他的心态又发生了变化,或许是少女的天真活泼感染了他,又或许是这苦难中的百姓做些什么,他心情豁然开朗起来。脸上飘逸这淡淡的自信。
“上山去?去干嘛?”少女眼睛雪亮雪亮的,脸蛋沾有泥土使她看来更加可爱了。
“问那么多干嘛!我走了,你一个人要小心点,给条根子你,以防有蛇再来!”苏思远也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他如何能回答少女的问题,只是装模作样的严肃说道,说完给少女找了根长竹杆,转身就走了。
五月的下午格外炎热,不知是由于天气炎热还是苏思远体制较弱的缘故,刚离开少女爬了一会苏思远就已经满头大汗了,额头上的汗珠在太阳下折射五彩光。就在苏思远弯着腰双手撑膝大口喘气的时候,一个马袋出现在了他眼前,抬眼一望,一个身姿婀娜,凹凸有致的少女出现在了苏思远面前,眼光下苏思远只觉得少女格外迷人,虽然她没有柳絮儿的含怨似颦,弱柳扶风;也没有宋菲儿的明艳动人、风姿卓越。却有两者皆没有的清新单纯 ,秀而不媚 。令人遗憾的就是天妒美人,给了少女绝世的身姿,却也给了少女一个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脸蛋。
“诶!你怎么跟来了!不是叫你回去嘛!”看清了来的人正是刚才所救的少女,苏思远也不客气,抓过水袋,咕噜就是一大口。
“我怕蛇!”少女小声的说道,边说两只精灵似的眼眸还偷偷的注视着苏思远的表情变化。
“呃!这蛇更多!小心,摔下去你就完了!”喝足了水,苏思远体力也恢复十有**了,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向山上走去,也不顾在后面的少女。
少女就像一个小娘子一样跟在苏思远后面,看见苏思远时不时拔草摸摸草根的土壤,有时还用根子深深地插入土中,然后再拔出来。苏思远怪异的行为勾起了少女的好奇心:“公子你在找什么啊?”
“找水”苏思远道,也不多加解释。
“公子要挖井?”少女按照自己的思维追问道。
“笨,你见过有谁爬到山顶来挖井嘛!”苏思远还是细细的观察这山上土壤的水分,他想从中找到隐藏在山上的水源,面对少女的问题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挖苦了一句。
“你才笨!”少女在后面白了苏思远一眼,吐了吐舌头暗骂道。然后又是一脸好奇地问道:“那公子要干嘛?”
“找水,找喝的水!”苏思远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了起来,山上土的粘性越来越大了,说明越来越接近水。看着无边无际的群山,苏思远对少女说到。
“你口渴了,没水了嘛?山上不是有一个大湖嘛!上那去喝就行了”少女还是不知道苏思远的目的,以为苏思远又口渴了就漫不经心地说道。
“山上?”苏思远自问了一句。突然他猛拍了自己的额头大声说道:“对啊!山上有一个大湖我怎么忘了!走,上去!”经过少女这么一说苏思远才记起上次被王愈追杀落入的那个湖泊,似乎是一个瀑布冲击的湖,在那里苏思远还见到了另一个女人—宋明月,也就是宋菲儿。想到有水,苏思远眼神就急切了起来,抓住少女柔弱的手臂就往上跑,全然听不见少女在后面哀嚎。
“唉唉!公子慢点,你抓疼我了!”
碧水蓝天,从山顶一跃而下的瀑布撞在鹅卵石上,泛起阵阵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五色彩虹横过天际。舟如空里泛,人似镜中行,清澈见底的湖水在风中荡起阵阵涟漪,岸边的绿树倒影在水中,随着水波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好美啊!去年我和咸宜公主来这里玩过,但是没有这么美丽的景象……”少女眼眸里闪动着兴奋,似在自言,又像在诉说。少女的话并没引起苏思远的注意,因为苏思远已经兴奋到了极点,只要他相信自己就一定可以把水引下去。
“哈哈!我找到水了!我找到水了!百姓有救了!”苏思远双手大开,仰天大笑!
听到苏思远这么一说,少女才知道苏思远的目的,疑惑的问道:“你想把这湖中的引到山下去?”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有何不可?”苏思远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答道。
“这山那么大!你怎么才能把水引下去啊!再说了就算你把水渠挖通了那没流到下面就干了”少女边说双手边在胸前一画。少女的话深深打击了苏思远自信的心,苏思远突然觉得要想在万里群山中生生挖出一天水渠,是一件多么庞大的工程啊!就算挖出来了也如少女所说,水根本不够土壤吸收。苏思远又陷入了沉思……
“喂喂,你怎么了?”看到由大笑转为大悲的苏思远,少女不免有些担心的在苏思远死寂一样的眼睛前晃了晃手臂,担忧的说道。她现在对苏思远越来越好奇了,她觉得苏思远仿佛就像蒙了一层纱布一样,让人无法琢磨。他不是文人高官,反而像一个日夜游荡在街头的乞丐,可是他却如此急民所苦……
“嗨,到旁边看看吧!”没有现代化的工具,也没有充足的人手,苏思远只能祈祷在湖边有什么发现了。
太阳无情的蒸考着,龙门山弥漫在水汽迷雾中。苏思远和那少女已经差不多沿湖走了一圈,除了悬崖峭壁,灌木草丛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了。眼看两人快走到那瀑布下了,苏思远强乎了口气,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你看你看!那里有个山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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