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乌鸦嘴与杀人狂

“对了，你知道光明神使在哪吗？”教皇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说起来，你为什么非要来这个世界？”

　　人偶师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地丢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教皇锲而不舍地追问着，“那你为什么要往这个方向走？还有，你到底为什么要来这？”

　　人偶师只把教皇的问题当耳旁风。教皇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你真不打算告诉我？”

　　“闭嘴！”人偶师终于忍不住了，教皇的【追本溯源】究竟有多强他不知道，但先前这么简单的两个问题她肯定是能得到答案的。

　　教皇顿了两秒，脸上毫无害臊之意，“那你倒是说呀。”

　　人偶师斜睨了教皇一眼，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回答她的问题。“我得到消息说，这个世界有一个主神，能够实现人的愿望——只要能得到他的认可，无论是怎样的愿望都会帮你实现。”

　　教皇惊讶地张了张嘴，斟酌了词句后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不中听，“是……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人偶师一双眼睛在银色亮粉的映衬下黑得惊人，教皇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就算只有一点希望，我也要试试。”不待教皇开口，他却话锋一转，“你刚才对付意识体的那个能力，还能再用吗？”

　　“不能了。”教皇难得地垂下眼睑，仿佛有点惭愧似的，“那个能力一天只能用两次，今天已经没有机会了。不过知道了那些信徒是意识体，倒还好办了。直接作用于意识、思维层面的特殊物品，还有我的意识力，应该都能起效。”

　　【意识力外放】的作用与纯触异曲同工，察觉到这个能力在当前环境下不太好用，教皇便换了【意识力扫描】。这个能力在不久之后就发挥了作用……

　　“怎么了？”看到教皇突然停下脚步，露出为难的表情，人偶师挑起了一边眉毛问道。

　　“前面……有个大厅，好像正在举行什么活动。人很多，大概有四五百个，分不清楚到底是活人还是意识体。”教皇一向不喜欢【意识力扫描】这个能力，除了实用性差之外，还有作用范围小的缘故。自从达到了三公里的范围之后，无论教皇的意识力增长了多少，这距离都不曾发生变化，也不知道是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就她的【意识力扫描】特别低级……想要确认那群信徒是人还是意识体，就得换回【意识力外放】，可那样被发现的概率也会直线上升。“不过凭我判断，那多半也是意识体。”

　　人偶师难得没有嘲讽她，而是陷入沉思。

　　说起来，这个光明神殿其实大的出奇。只是末日世界中不合常理的事情太多，两个经历丰富的进化者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打算怎么办？”教皇看着人偶师一副思考怎样杀人的表情，很担心他会说出就这样杀过去之类的话。

　　人偶师轻轻看了她一眼，“如果那些都是意识体，你能对付的了吗？”

　　还真叫她给猜中了，教皇一边嫌弃自己的乌鸦嘴，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人偶师。这个男人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低调为何物，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绝对不用脑子，智商怕是全用在如何杀人上了。“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们的目标又不是杀人，你根本没必要和那些东西起冲突。”

　　“只有这一条路，不和他们起冲突，你让我去哪找那什么光明使者？”人偶师压低了声音，同时压制住了满腔怒火。

　　“你是不是傻？那些意识体，还有光明使者，一想就知道和这个世界的什么主神有联系。你杀光主神的信徒，还指望人家帮你实现愿望？”教皇挑起眉毛，没好气地说着，“要上你自己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

　　人偶师腾地一下转过身来，一双眼沉在浓黑的闪粉之下，愤怒几乎要凝成实质了。教皇毫无惧意地扬起头回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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