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战前夕

　　五原郡兵马随着李羿的调令下达之后，各县纷纷大举调兵遣将，大战将临的气息在全郡弥漫播散。

　　五原郡太守府，李羿在与王智相处一个月后此刻正进行着彼此间推心置腹的交谈。

　　王智在先前聚众点兵之时让出太守之位与李羿，此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然而当李羿发号军令之后全郡官员都看明白了。五原县县长李羿的实力已经位居郡守府之上，成了全郡最强的大势力，这一点王智自然也看到了。原本他对李羿就心怀栽培之心，现如今看到其强大的军力后便索性退让出太守的职位，从而将李羿推向了新的高度。

　　李羿自上任郡兵马都尉时便得到了王智的大力支持。兵器、钱粮以及各种会制造武器的匠人无不有求必应，甚至在民政方面也放手交给了他，让他在整顿全郡士兵时没有任何羁绊。待到他欲要出征草原的时候，王智又将一郡太守高位拱手相送，此等诺大恩惠使得李羿心中颇为不安。上天从来都不会凭空掉馅饼的道理他自然是懂得。

　　于是，李羿在出征临行之际需要问清楚王智的意图，否则这份人情就欠得太大了，而且这也与他有恩必报的性格不符。因此，李羿在准备回返五原城的前一天晚上与王智交谈良久，通过此次推敞开心扉的交谈，他终于知道了王智大施恩惠的用意。

　　太守王智的书房中，王智与李羿相对而坐，两人中间的平桌上摆着水果和糕点，同时他们各自正品着香茗。王智饮了一口茶之后，对李羿说道：“贤侄，你明天准备回五原城了，两天后就要领军出征。叔父能为你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往后就全靠你自己的努力了，不过王叔相信你一定会马到功成，为大汉建立不休的功业。王叔一直以来都是碌碌无为，政绩平庸，万万没想到年老之时还能为你出把力，将你这样的旷世奇才举荐给朝廷。贤侄啊，将五原郡交到你手里是我此生最英明的举措！”

　　李羿听后谦逊地说道：“王叔夸奖了，小侄没有您说的那么好。不过小侄一定尽力而为，不让您失望！大军出征在即，小侄想问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不久后我便要征战疆场了，如果您还有事情要对小侄说，请明言无妨，我受您大恩难以为报，王叔但有所命李羿一定照办。王叔，小侄是个爱憎分明之人，有恩必报。所以您不必避讳，有话就请直说吧！”

　　王智听后脸上微笑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地呈现出伤痛的神情。他略显失意地说道：“贤侄慧眼无尘，老夫的心思你怕是早就看出来了吧！哎！说到底还是我自己造孽连累了家小，倘非如此，我两个女儿焉能有生死之危，悔不当初啊！

　　我早年出身祈州王氏大族旁系，自幼饱读诗书以求他日光耀门楣，怎奈时运不济，朝廷外戚宦官作乱不断，因此一直碌碌无为。三十余岁时，靠着同族至交王允王子师的帮助才出仕为官，此后十年间辗转多处出任小吏，五年前终于谋得五原郡这个边境太守之职。这十多年的为官生涯中，我是饱受讥讽嘲笑，从而促使我便愈发看重自身的权位与名声。恰逢此时，我的大女儿长大成人了，于是我想尽办法将她送入皇宫做了皇上的女侍；此后她得到了陛下的宠幸，在很短的时间里升为贵妃，一时间风光无限，去岁更是为陛下生下皇子。就在我幻想着升任国丈之时，她却命丧贼人之手，她被毒妇何皇后给下毒害死了，随后何家的人刨根寻底地欲害我性命。

　　好在我命不该绝得遇左慈仙长援手相救，方才逃过一劫。不过，我虽然活了下来却是受了重伤，此后身体便每况日下，成了病秧子。尽管如此，怎奈那何家兄妹却并不予罢休，此后数次指使刺客行刺于我，致使我全家老小皆不得安宁，我结发妻子便是被其害死的。如今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已经时日无多了，原本我想将小女托付给好友王允或是改名换姓后直接将其隐匿于皇宫之内做个不起眼的女官，但是我始终放心不下，唯恐她又遭奸人陷害。所以，贤侄啊，我之所以如此施恩与你确实是有私心的，我想将小女秀儿托付于你，以后不求你给她多高的名份，只要你好好待她就行。秀儿自幼聪慧乖巧很讨人喜欢，我的大女儿已经被我亲手送进了龙廷而丢了性命，所以我不想秀儿也步入其后尘。作为秀儿的父亲，我所能为她做的也只能是有生之年帮她找个好人家，至于以后如何我就无能为力了。贤侄，我的用意就是如此，你能答应我吗？”

　　李羿千算万算但是就是没有想到王智的要求竟然是让自己照顾他的小女儿。先前他曾经有想过王智或许有意招他为婿，又或者另有他图，于是他便借着任职兵马都尉之际顺势整军布局，控制了全郡的局势。现在王智终于说出了他的用意后，李羿反而难以心安了。

　　王智说完话后，书房内一阵儿寂静。王智充满期盼地注视李羿的反应，而李羿却面色平静如水的沉默思量着，不发一言。

　　许久后，李羿郑重地开口说道：“王叔，我应下了。羿，有生之年一定厚待秀儿姑娘，绝不会让她受苦遭罪，否则天地难容！但是，婚嫁之事言之过早，毕竟我与秀儿素未谋面，而且彼此年龄尚幼，此事以后再视情况而定吧。若是我李羿喜欢的女子纵使阻挠再多也是徒然，某非娶不可，若是无缘之人我断不会将其娶进家门。秀儿姑娘若是与我相合，自不必多说；若是她另有心仪之人，我便认她为义妹以亲眷待之，必不会让她受了委屈。王叔，您看小侄的安排可否？”

　　“好！很好！贤侄，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我相信你的为人！你如此安排可谓是用心良苦，大仁大义之举，我厚颜代小女应下了。秀儿，别遮遮掩掩的了，出来见见你李羿哥哥吧！”王智听了李羿的承诺后，非常开心地说道。随之，他将女儿王秀儿也叫了出来。

　　“秀儿见过李羿哥哥，先前失礼之处还请哥哥莫怪！”身形婀娜、相貌绝美的秀儿进入书房后欠身说道。

　　“嗯？”李羿从秀儿进入书房时便将目光转向了她，见到她的身姿容颜后不禁失声惊叹了一声。继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惊艳绝美的丽人，心中惊叹道：“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啧啧！十四岁呀竟能长得美艳至斯！身形婀娜无比，容貌尽得上天眷顾，媚骨天成，一颦一笑尽皆乱人心性啊！”

　　数息之后，李羿面色已恢复如初，和声说道：“秀儿姑娘请坐。王叔曾言你比我小三个月，故而我就厚颜自领兄长了。秀儿妹妹，为兄家中兄弟姊妹甚少，此后你我便是至亲之人，因此我对你不会客套，你也无须有诸多忌讳，率性而为即可。”

　　秀儿脸露喜色地应道：“哥哥所言极是，秀儿自当遵行。”

　　“哈哈哈！好，如初甚好。”李羿爽朗地笑着说道。随后他对王智说道：“王叔，你的身体虽然欠安，但是也并非不能医治。小侄略懂医理可以为叔父诊治，我虽然不敢保证您能痊愈如初，但可以保证你至少三五年内会安然无恙。”

　　秀儿听李羿说能够治好父亲的病，急忙欣喜地问道：“真的吗？羿哥哥，你没骗人吧？左慈仙长曾说父亲活不过三年时间，此时已经过去快两年了。哥哥真能治好父亲的病吗？”

　　“呵呵呵，秀儿，你李羿哥哥可是不会骗人的，尤其不会骗你。贤侄，我的身体已如同朽木一般，若是还能活上三年五载的已经是上天垂怜了，你大可放心施为。若有所失，我和秀儿也只会感激你，不会埋怨你分毫。”王智心情舒畅地大笑着说道。

　　李羿胸有成竹地微笑着说道：“王叔放心，小侄从来不说诳语。我的医术与武功相比差之不远，王叔久病伤身，故而我没有把握能够完全治愈，但是续命养身的办法我还是有的，五年之内可保叔父无恙。王叔，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我想请您同秀儿妹妹一起搬往五原城居住。五原城经过我大半年时间的修缮和扩建，如今已经是能够容纳四十万人的一座坚城了。此战之后，我会将郡府迁至此城。此外，五原城县衙四周我常年安置着五百名近卫高手日夜不间断地巡逻警戒，你们搬去后便不用担心会有刺客来行刺。凭借这五百名相当于一、二流高手的保护，任何刺客去了都难以生还。王叔，您意下如何？”

　　王智听闻有五百名二流高手以上的近卫守护一个县衙时嘴巴张得老大，惊叹道：“贤侄啊，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呀！呵呵呵，手中握有近三万铁骑，数十员威武将领，你的实力太强了！好，王叔跟你一起去五原城，以后就要靠你来庇护我们父女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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