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待田父睡着之后挥手示意众人暂避。田家一众主仆虽然心中颇为疑惑但是看在李羿刚刚神奇的诊治手法和良好的治疗效果后纷纷沉默着走出了卧室。
顷刻后屋里只留下李羿、李屠主仆和田丰三人了。此时李羿也不多话径自招手示意田丰上前解开田父的衣服,而他自己则是取来一碗酒水用火折点燃,然后用手轻点燃烧的酒炎拭擦起田父的消廋身躯。待李羿做完这些后,他用酒炎揉搓双手旋即从已经摊开的一排银针中快速地取出一根银针,然后选准扎针部位先捻刺入肉继而快速地此阵入穴,接下来故技重施地将二十一根银针一一找准穴位扎了进去。整个扎针的过程看似缓慢实则快捷无比,而且是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一丝间断或犹豫。
这期间,李屠和田丰二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根本跟不上李羿飞针入穴的速度,故而两人的眼珠轱辘似地转个不停却始终看不出个究竟。
李羿扎完针后微微喘了口气,随即便将荷包收了起来,再将屋里的炭火拨开使其热力更大些。然后他拿着仍旧残留着少许的酒碗并对李、田二人挥了挥手,径直出了房门朝外面走去。
李羿出来后嘱咐田丰及其家人每隔半个时辰进屋里加些炭火,两个时辰后可以给田父喂食少许汤水,但是要注意进出房门时动作要轻缓小心、尽可能地减少冷风入内。对于李羿的嘱咐田丰一丝不苟地安排了下去,并让官家在房门外时刻盯在那里,其拳拳忠孝之心让李羿主仆二人看到后深为敬佩。
田府客厅里,李羿梳洗过后被田丰请上了主座,而他则坐在主位的左手边,与李屠相对而坐。
稍歇片刻后,田丰开口问道:“将军,不知我父的病情究竟如何?真的能够治好吗?将军无须顾忌,敬请直言相告。”
李羿听后盯着田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神情沉重、声音低沉地说道:“元浩执意如此的话,我便实言相告与你吧!令尊之病此时已病入膏肓、沉厄难返,生机已竭非人力所能挽回。我方才所做的只是缓解令尊之病痛,减少他的痛楚,尽人事而已。对不住了元浩,我学艺不精此刻却是技穷了,没能帮你做些什么。请元浩兄谅解。”
田丰闻言后面色惨白、神情沮丧的低声道:“呃!是这样么,我知道了。家父患病日久身体消瘦无比,其实我早知父亲大限将至。可是、、、可是我仍旧心有不甘呐!哎•••••。”
此后的时间里李羿每隔一个时辰便进屋为田父捻针一次,每次持续一刻钟,如此反复不止。
次日,李羿在捻针十二次之后便将二十二根银针逐个取出,至此为时一整天的针灸刺穴之法完成了。这期间田父尽管一直沉睡不醒,但是面色和神情却已然大变,面部表情不再是痛苦之状,面色也有了些许红润之光。
田丰见到父亲的这般变化之后心中很是大惑不解。与此同时,他心中的忧郁和伤心也连带着减轻了很多。
一天的时间就在这般忙碌之中过去了。而田丰的父亲也在李羿拔针后的半个时辰里苏醒了过来。醒转后的田父精神状况很好,身体尽管仍是很虚弱却能勉力起身靠坐在病榻上与家人说话了,而且可以进些汤食。就在此时,李羿和李屠二人却已收拾好了行装准备离开了。
田府客厅内,田丰满是感激地极力挽留李羿等人多住些日子,但是见效甚微。
于是,田丰对李羿说道:“将军身居要职事务繁重,在下能够理解。不过我先前说过的话却要作数,待家中事务处理好之后我便前去并州正式为将军效力。现在就让属下送送主公吧!”
李羿见之心中很是不忍地说道:“元浩兄,且慢!临别之际我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人之生死非人力所能左右,生老病死乃是繁衍之道,日后你我也是如此。我此前的一番所为虽然能让令尊的病情在短时间里大为好转,让他在半月之内毫无疼痛之感,甚至可以如同暮年老人一般从病榻上下床走动。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用内力激发出了令尊残存的生命力,并且用针灸之术暂时阻断麻痹了他老人家的痛感筋脉。但是,令尊之病此刻的突然见好却是如同竭河而鱼一般,实则是回光返照之象、难以久持。对此我希望元浩兄不要过度伤悲,毕竟贵府上的一干老幼还指望着你呢!
现下,你可以好好借着余下的时间多陪陪他老人家,陪他在院子里坐坐、说说话,以尽人子之道。此外,眼下天气渐暖,你也可以尽早做些准备,以免到时慌乱。”
李羿所说的话其实田丰早有准备,因为此前李羿便已经暗示过了。所以此时他的神情虽然依旧很低落、意志消沉,但是却能够理智地去面对。田丰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而父亲此时的情况已经是让他得到了些许宽慰,算是出乎田家所有人意料的最好结果了。
田家村外,在徐徐坠落的夕阳下李羿与田丰挥手告别,随后一行四人四马奔驰向远方。临别时李羿将手下的四名亲卫留给了田丰,这四人此后负责护送田家一家人前往并州的随行安全。
夕阳的余晖下,田丰远望着李羿四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颇为惆怅。此刻他已经被李羿的言行彻底折服,内心里恨不能立即为其效力,可是家中之事却让他不能成行。
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背影,田丰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有何能力和资格让主公李羿如此厚待呢?自己究竟能为主公做些什么呢?”这些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因为这些年里他除了在洛阳皇城里做小吏处理过一些政务以及在村中忙过许多农事之外,其它的便一无所长。
为此田丰很是惶恐,主公李羿对他可谓是礼遇有加、恩重如山,而他自己却自觉无甚才学来报答主公的知遇大恩。此前主公李羿所说的久仰大名之类的话语在田丰看来却是主公有意抬举之言,因为田丰知道自己的名气是怎么得来的,这些许微名不过是在洛阳时一群没落书生之间彼此夸赞而传扬开来的虚名罢了。
田丰知道自己历来以文士的身份自居,有些自视清高,故而才有了初见李羿时的那段不愉快经过。但是李羿宽容大度的胸襟以及以德报怨的行为深深地打动他,让他下定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决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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