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旭凤朝她抱了拳,颔首道,“不论你信与不信,我是魔界魔尊。”这一点他亦只能坦诚,既然锦觅已经言明半数,他不说清楚到显得是他做贼心虚了。况且他并未扯谎,此言出口问心无愧。
“罢了,我不管你所言是真是假,你若是真心待觅儿我也放心将她交给你,但倘若你是有意接近觅儿,我即便拼了性命也不会让觅儿跟你。”姑姑沉沉地叹了口气,眼前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教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希望旭凤是真的要保护锦觅,而并非贪图什么,如此年过半百的她也算是了了心愿。
近辰时,锦觅如常的挽了一只放着姑姑的针线活儿的木篮子,拉着旭凤一块儿出门了。今日自然不是当真要去卖这些劳什子的刺绣,她不过是要同身边的这只傻鸟好好说道说道。
京城的南门边上有一片不小的湖泊,湖泊的中央建着一座小亭子,因着并不算一处有名的地方,这里平日里都没什么人来,锦觅空的时候经常跑来小亭子里乘乘风凉,看看京城外的大片锦绣景色。
她甫一把将臂弯上的木篮子砸在石桌上,怒目瞪着身后紧跟而来的旭凤,不好气的嗔怪道:“凤凰,你是不是痛惯了就不知道躲了,干嘛非要挨姑姑的一刀,非弄得自己受伤?”
旭凤已经悄悄施法换了件衣裳,倒是肩上的伤口仍由它伤着了,倘若借此施个苦肉计该换来不错的效果。自然,苦肉计想想就好,若当真同锦觅说出了口,怕就不是苦肉计那么简单的了。
“没事,我不痛。”他浅浅一笑,宽慰道。
锦觅撇了撇嘴,她定是不信的,分明那一处伤口还渗着血,虽然被黑袍遮盖了,但不知为何她却对凤凰身上的血腥气尤为敏感,她又道:“我确实希望你来找我,但我现在又觉得你不来找我会更好。凤凰,你总是为我受那么多伤……”
先不论先前锦觅在一知半解中对旭凤下了手,只瞧旭凤为她的付出,从一开始为她挨了穷奇的一掌以及它的瘟针,到后来他明知两位仙上之死于母神有关,锦觅对他有敌意,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她面前,受了母神的一击,再有就是那思及便教人毛骨悚然的五百年。他们之间最适合的一个词便是“相爱相杀”。
旭凤握着她的手,一把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下颚轻轻的抵在她肩上:“锦觅,以后别再离开我,你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你要守着我。”话语中竟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他闭着眸子仔细地抱着她,一滴泪缓缓滴落。
“好,我守着你。”本是挺煽情的一段对话,岂料锦觅又在后面添了一句,“免得你这只傻鸟天上地下的找法子伤自己。”
他睁开眸子轻轻一笑。抱了锦觅许久他方才心满意足的撒了手,拉着她坐在石桌前。这一处没什么人迹,他抬手便幻化了两盏清茶,递给了锦觅一盏。
“这一世你的身世恐怕不简单。”他小饮了一口,忽然认真道,“姑姑说你身份特殊,而且你爹娘的死以及林子里无名无姓的坟冢……如果是普通人家即便争产业也不会争到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有些伤情,谈及这些时他恍然间想起了他和润玉,他们之间难道不是你死我活、水火不容吗?天帝要他非死不可,为了断绝他所有的后路除去了他的神籍,将他逼得堕入魔道。
锦觅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瞧见旭凤眼底的黯淡,知他定是思及了往事,她抿了抿嘴,道:“你是说我……我可能是前朝公主?”她有些惊慌失措,思来想去依照凤凰所言,这便是唯一的可能。
旭凤嘴角微微一样,笑道:“五百年未见,你倒聪明不少。”见锦觅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他赶忙又道,“这些年你可知姑姑有什么地方是不让你碰的?”
她仔细回忆着,这一世家徒四壁也就只有一间可以住人的屋子,屋子里不过一张矮矮的缺了小半条腿的方桌,一张破败不堪的床榻,床头倒是有个不大不小的床头柜,也破得极厉害。有时她自梦里惊醒,半梦半醒间似乎见姑姑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幼年时她好奇,问过一次,姑姑却说是衣裳破了,找些破布块修补修补。如今想来,姑姑从来不把破布块放在床头柜,那地方她几乎没见姑姑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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