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极小心的帮他上了药、拉好了衣服,一双红彤彤的眸子牢牢地盯着他。眼角的泪痕尚未干透,阳光下隐约瞧得见闪闪的泪水。似是是恼旭凤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她“哼”了一声撇头不去看他。
眼前忽然闪过一阵金光,她的眸子颤了颤大半竟是不可置信的惊讶。恍然间她忘却了方才还生着旭凤的气,回头对上了他的双眸。她正视着他的眸子,眸中闪动着的光束敲击着她的心神,引得她的心仿佛被一头小鹿“砰砰”乱撞。仔细瞧着,他的眸子生得极好看,要论六界美男非凤凰莫属,那样的目光萦绕在她的心头,牵扯住了她的一举一动。
一只金灿灿的簪子躺在他的掌心中,簪尾刻画着似羽毛的花纹,那簪中的气息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凤凰的气息。她的心猛地一震——寰谛凤翎!可当初在魔界的时候,它不是已经被他亲手毁了吗?一只凤凰只此一根羽毛,他又是从何而来。
好不容易教她收回去的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寰谛凤翎认她为主,第一次违背了旭凤的意愿保护她。看到周身幻化出的巨大翅膀,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可他竟当着她的面毁了寰谛凤翎,任凭她苦苦的哀求,他还是毁了它。
旭凤将寰谛凤翎仔细地别在她发间,揽着她低声道:“它被我毁了一半,你死后我又修复了它。”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凝视着那双微红的眸子,笑道,“我遗失在你身上的你未还我,这寰谛凤翎我也当完璧归赵。”
“你是怎么修复它的?”她纠结于过程,寰谛凤翎是每一只凤凰唯一的护体羽毛,若是毁了定没有那么容易就能修复,她想知道。
旭凤眯了眯眼,闪躲着她瞧来的目光,她挣扎着脱开了旭凤的怀抱,红着眼道:“当初你不是说我们夫妇一体不离不弃吗?我想知道你为我受的伤,为我做的一切……”魔界那一场算不上完美的大婚,旭凤同她说的、做的还历历在目。
他抿着嘴,望着眼前无论如何也要知道原委的锦觅,浅浅的笑意爬上嘴角,曾经的小葡萄精长大了:“凤凰一生就只有一根寰谛凤翎,每一根寰谛凤翎都缔结了与本体异曲同工的灵力。只要分离出心血混入寰谛凤翎,再渡以灵力修复便好。”
他说得轻巧,但这心血又岂是不痛不痒就能分离出来的,它取旭凤心头精血势必会伤他元灵,在寒冰室的那几日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之修复。
“凤凰,我欠你的、你欠我的,兜兜转转都已经还不清了……”她踮起脚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
“那便别还了。”话音未落,清凉的唇触不及防地覆在她的嘴上,贪婪的吮吸着拥有她的滋味,一点点尝遍口腔中细腻的余馥。
屋里忽然传来阵阵轻微的响动,想来是姑姑一觉将醒,锦觅赶忙回神一把推开了深陷其中的旭凤,有些慌张的红着半张脸道:“那那那个……姑姑醒了……”一半是怕被姑姑瞧见,一半是她尚且还是凡人身子,终究是要付与一抷黄土的。
他望着她的模样,浅浅一笑,未曾言语,只是瞧着她这边一忙活那边一忙活,堂堂魔界魔尊此刻竟乖顺地侯在锦觅身边,她要什么便递什么。
深夜,尚且还记着要查查自己这一世身世的锦觅不敢睡得太沉,在旭凤怀里翻滚了好几个来回将睡未睡。终于熬到了子夜时分,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拖着一脸笑意的旭凤悄悄进了姑姑的小屋。
床头柜就在姑姑头前面,她靠得极近,好似知道会有人来动那里面的东西一般。旭凤挥手带出一道清幽的金光,撒下了梦魇。
锦觅依旧生怕扰到姑姑,轻手轻脚的攀上床头,将姑姑稍稍移开了一些,这才得了空子拉开紧闭着的柜门。柜子里面很小,所有的东西都被一块缝补了数不清次数的破布牢牢遮盖着,她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掀起了素布。
素布下是一件用明黄色的布牢牢裹起来的物什,在手里颠了颠并不是很重似乎更像是一块石头,她抬头望了眼旭凤,颇有些忐忑的解开了黄布裹。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静静躺在她的手心,仔细瞧了瞧,那玉石竟是民间广为流传又最为尊贵的和田白玉的质地。玉石的一面似乎不曾加工过,是天然的纹路,另一面倒是好像被人雕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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