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笙:“谁说不是呢。情绪崩溃这东西,真的,非常猝不及防,你没有一点准备,它突然就出现在你的脑子里。而现代人情绪崩溃得太温润了,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敢做。就待在房间里,思考着自己能有的无数种死法和死相,在没有声音的哭过一阵之后擦干眼泪,打开房门,还是和人笑着搭话。刚刚过去的难过就像那场无声痛哭一样,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知道。”
莫云笙:“渐渐地,连自己也忘记了,曾经那么难过的哭过一遭。”
黑瞎子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不明。这段时间似乎邓家和莫家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莫帆的车祸也早就过去了,难道是高三了压力一下大了不习惯?
黑瞎子:“压力很大吗?怎么突然有这种伤春悲秋的感慨。”
莫云笙摇摇头,还是一副极端疲惫的样子。黑瞎子不知道这些事,当然她也不能说。一个学生赚学费生活费就已经很困难了,不要给人家灌输太多负能量,让人家好歹对生活有点希望。
黑瞎子:“你叫吧。”
黑瞎子突然开口,说的话前不搭后不着的,吓人一跳。
莫云笙:“嗯?为什么要叫。”
莫云笙眯着眼,转头看着他的脸。黑瞎子冲人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盯着小姑娘那双大眼睛,眼神戏谑。
黑瞎子:“释放一下压力吧,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和精神状态有多差,我现在时刻都提着心吊着胆、怕你猝不及防的晕倒,从墙上摔下去。那我可就摊上大事了,你爸得剁了我。”
莫云笙睁着一双眼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大约是吹久了风,触感有点凉。
莫云笙:“有吗?我没觉得啊。”
黑瞎子冲人扬了扬下巴,笑着吩咐。
黑瞎子:“叫吧,很多事情,叫一叫之后就觉得没那么重要了。”
莫云笙抬眼看了看远方的落日,想了想,还是叫了几声。
黑瞎子笑出来,递了罐啤酒给她。他说得对,有的时候人叫出来就没那么难受了。抬手看了看表,黑瞎子翻身从床上跳下去,朝人伸手。
黑瞎子:“跳下来,我接着你。”
莫云笙挑了挑眉,把装啤酒的盒子抱在怀里。
莫云笙:“要回去了吗?”
说完,又扭头看了看远方的落日。
别说,这个地方的落日是她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好看的。
黑瞎子:“对,要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莫云笙一把跳下去,没让黑瞎子接。本来这围墙也不是很高。抱着装着空啤酒罐的纸盒子,黑瞎子把它送给了卖啤酒的屋主。
屋主是一个大叔,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不算很老,头发却微微有些发白,并没有和大多数人一样中年发福,相反,他很瘦。
路人甲:“呦,谢了。”
把东西收起来,递给了莫云笙一瓶X年达,橙味的。莫云笙喜欢这个口味,倒也高兴。
路人甲:“这是你朋友?怎么没把女朋友也一起带过来。”
屋主笑着问,他笑得很和蔼,似乎和黑瞎子很熟。黑瞎子点点头,拉住莫云笙手腕,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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