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烟看着江梦雪慌张弄翻了茶杯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笑道:“妹妹怎么高兴的这般失态,连茶杯都没注意到!”
江梦雪抬起头,盯着凌云烟看了半晌,这才把心里的怒气强压了下去,虽然恼怒此刻她的那张嘴脸,可是若若时自己抢先发飙岂不是理亏?
“让公主见笑了,奴婢惶恐!”江梦雪低下头,嘴角扬起微笑似乎真的很乐意成为林梦江的妾室一般。
凌云烟原本笑意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几分,胸口一股怒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如同一块石头压在了心口喘不过气来。
“你好生的养着,等我叫人选了吉日就让你和驸马圆房!”凌云烟把“圆房”二字咬的极重,脸上笑盈盈的丝毫看不出往日的半点嫉妒模样。
“好,奴婢遵旨!”江梦雪和凌云烟的目光四目相对,彼此仿佛都是杀气满满的样子,那表面上的平和不知道何时就会被打破。
凌云烟到了银杏养伤的屋子,让下人都退下之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对着还在床上静养的银杏说道:“娼妇,真是一个娼妇!你没看见她听见我要林梦江把她收房的时候那眼神里的得意样!”
“公主,你且息怒,当心隔墙有耳!”银杏躺在床上,此时伤口刚刚结痂,还动不得。
凌云烟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把情绪平静下来,这才说道:“你虽然说把江雪收房不论她愿不愿意都与我有利,可是一想到她就要和驸马翻云覆雨我就……”凌云烟用手按住了胸口,眉心紧锁仿佛很难过的样子。
“公主,男人不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吗,江梦雪一直能够这么吊着驸马的胃口完全是因为驸马还没有得到她,等驸马腻了您还用担心什么!”银杏轻轻的拉住凌云烟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银杏你不懂,一个出嫁女子的苦楚,我们一辈子就只能有一个男人,可男子却可以有无数的女人,后宫里我看多了女子的争宠,那血腥不比战场逊色多少。这十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痴情的男子,直到我遇见林梦江我才决定非他不嫁,可如今我还是看错了人……”凌云烟轻轻用手绢拭泪,那双眸里多多少少流露出了失望。
“公主,这一点你应该早就明白才对,一个男人愿意为你放弃另一个女人,那么注定他也会因为别的女人放弃你啊!”银杏何尝不是被凌云烟说到了痛处,暗暗咬了咬牙。
“可是,明明林梦江不同啊!当年我把江梦雪给淹死他几乎也同样丢了半条命一般,可如今为什么这个原本痴情的男人变得就那么快!”凌云烟显得迷茫,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
“男人总是念念不忘伤害他们的女人,却不懂得珍惜自己身边爱他们的女人!”银杏也跟着叹息了一声,两个人彼此安慰着对方。
江梦雪看着屋子里那些珠宝头面绫罗布匹,手蓦地捏成了拳头,凌云烟这一招釜底抽薪当真是做得漂亮,生生是断了她的后路。
若是自己真的心甘情愿成了林梦江的女人,自己是妾她是正妻晨昏定省自不用说,背后也难免被人嘲笑,而最最让江梦雪受不了的是她根本不会想要和林梦江做夫妻!
上一世的痛苦还历历在目,今世她为了复仇又怎么能重蹈覆辙!胭脂说过,女子驭夫无非三种,下品百依百顺,中品河东狮吼,而上品便是求而不得。
哪怕是为了复仇江梦雪也绝不会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牺牲,他要的是凌云烟痛苦,林梦江痛苦,而不是自己痛苦!
可是若是自己拒绝,那去年一年自己在林梦江面前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自己并不像和他在一起的想法立刻就会被林梦江发现,如此便又偏离了初衷,这可如何是好。
江梦雪轻轻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此时她专注的思考没有注意到哪窗户旁有一个人正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竟然和雪儿有一样的习惯,喜欢在思考的时候敲击桌面……
林梦江看着江梦雪那好看的侧脸,白皙的肌肤胜似白雪,脸颊却染上桃花一般的粉红,美得不可方物。
江梦雪啊江梦雪,你背叛了我,所以便派来了江雪来给予我补偿吗?
林梦江回到自己的屋子,丫鬟们在伺候了他更衣之后凌云烟便莲步轻移的走了进来,那笑意盈盈的模样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
“烟儿,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屋子里好生的养着?”林梦江轻轻拉着凌云烟的手,目光格外的温柔。
凌云烟和林梦江坐了下来,下人们上了茶之后便自觉的退了下去,只留下他们二人在房中细语。
“你猜我今日去做什么了?”凌云烟眼眸含笑,映出了林梦江的五官。
林梦江轻轻捏了捏凌云烟的纤纤十指说道:“你去做了什么,如此的高兴。”
凌云烟把自己的唇往林梦江的耳畔凑了凑,随即笑道:“我去给相公你说媒去了!”
“说媒?说什么媒?”林梦江一头雾水,微微挑了挑浓眉。
“我已经听银杏说了,江雪喜欢你的事情,而且我看你也对江雪有几分情谊,便做主将她收了房,等我请道士选一个黄道吉日便让你与她圆房。”凌云烟盯着林梦江的脸,不愿意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林梦江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眉毛上扬,看不出是喜是怒,然后缓缓说道:“公主还在病中,怎么还操心这种事情。”
“女子出嫁之后本来就应该为丈夫考虑,我虽然归位公主不过也是一个女子,既然夫君这般的喜欢江雪我自然乐见其成!”凌云烟说得一口漂亮话,愣是让林梦江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此时,虽然凌云烟脸上温柔带笑,可是心里却如同被人捅了一刀一般在不停的滴血,一只手藏在袖子里掐着自己细嫩的皮肉都不觉得疼。
转眼过了三日,凌云烟派人送来了一个红包,里面是道士选好的黄道吉日,江梦雪看了看时间,将那纸条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墙角。
过了一会儿,江梦雪又将纸条捡了回来,将揉皱的纸条重新舒展平整,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红包之中。
护国寺,尽缘的受戒礼自从上次被打破之后,今年又一次挑选了黄道吉日准备重新来过,想起那个人他原本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去年一别便没有见过,如今她回到了将军府可好?
虽然明明告诉自己各人各命不能强求,可是尽缘却还是忍不住让身旁的尽心吩咐影子们给他探听江梦雪的近况,如同被魔鬼附身了一般。
“师兄,江梦雪如今在大雄宝殿。”尽缘看见了江梦雪,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正在对着“禅”字参悟的尽缘,真的如同师傅当年所说自己的师兄终究会为了一个女子让江山染血吗?
尽缘原本转动的念珠蓦地停下,原本紧闭的双眸样蓦地睁开,后背忽然僵直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墙上大大的“禅”字。
这禅房是他的牢笼,将他的身体囚禁,可是心仿佛已经脱离身体飞到了那大雄宝殿之上看着虔诚参拜的江梦雪……
看着师兄一动不动,尽心悄悄的退了下去,既然没有回答或许是已经放弃了吧。
江梦雪对着佛像行了三跪九叩之礼,然后说道:“佛祖慈悲,请原谅小女的自私,如今能够救我出困境的只有他而已,虽然我明知我已经亏欠了他太多,可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偿还,若有来生我愿意牺牲一切偿还今世的亏欠!”
“京城的庙宇那般的多,为什么你偏偏要来护国寺?”身后一个冷飕飕的声音传来,让江梦雪的后背僵直了一下。
缓缓转身,江梦雪看见了尽心一脸不悦的神情,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尽缘他最近可好?”江梦雪微微颌首,对尽心行了一个佛礼,这才盯着尽心问道。
“施主一年不见,从未有过一封书信,如今又何必询问一个红尘之外的人是否安好!”尽心明显睨了江梦雪一眼,他向佛祖忏悔,自己不能像师兄那般静如止水。
“我想见见他!”江梦雪看着尽心那一脸的排斥神色,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尽心咬牙,自己明明摆臭脸已经很明显了,江梦雪的脸皮怎么还是这么厚,他气愤的吼道:“他不见你!”
“为什么?”江梦雪不信,凌玄翔怎么可能不愿意见她,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一次没有准备烤竹笋吗?
“没有什么为什么,今年师兄要重新受戒,如今正在闭关修炼谁也不见!”尽心看着江梦雪那一副迫切的模样,料定了她一定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来找师兄了。
“受戒吗……”江梦雪喃喃自语了一声,眼神中一抹落寞划过,轻轻咬了一下唇。
“是,去年皇上亲自驾临受戒现场可是却因为师兄擅自离开而勃然大怒,今年师兄万万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尽心要让江梦雪明白,皇权不能一而再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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