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远行——拯救or灾异？

28.远行——拯救or灾异？

【杨星沐】

原本就说不上大的卧室，现在聚集了不少人。

“之前我们也被学生会传唤了，似乎也想强行给我们安上罪责。”柳心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难受地说道。

“啊啦啊啦，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啊？”田梦忱义愤填膺地打抱不平。

“本来就是这样啊，只不过是正好顺带着一连串退学，对于学生会——或者说欧阳澺方学生会——来说，不是更加符合一劳永逸的方针吗？”柳冬软萌的少萝音响起，原本颓馁无比的心灵一阵酥化。

“所以……我们有什么对策么？”柳心弱弱地询问。

“唉，见机行事吧，还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样的变数，现在没有办法下定论。”田梦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振作一点吧，形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峻。”柳冬鼓舞道，“学生会内部也有不认同的声音存在，虽然他们可能和我们也并不是完全的统一战线，但是起码他们的目标有助于我们。”

“啊啦，就是，星沐你也是，别愁眉苦脸的了，都开心一点吧！我们可以进行一些有趣的活动什么的？缓解一下紧张的心绪？”田梦忱也说道，和柳冬一唱一和十分密切。

“嗯，谢谢大家！”这种时候再不领情就说不过去了，于是，我也只好和大家一起怀上了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安顺平】

我不能容忍，说什么都不能容忍！

这个世界就不能纯善一点吗？这个世界就不能实诚一点吗？

“为什么要这样？怎么能这样呢！”直接拍案而起，分贝之大都让我自己感觉震耳欲聋，“你明明也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吧！星沐……星沐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这样草率地……哦，不，蓄谋地，给予他人污蔑，你自己的良心过得去吗？”

“你在说些什么呀？别没事找事做。”欧阳澺回过头来，用冷漠到极点的语气说道，最后还追加了一句，“别自讨苦吃！”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PS：嗯哼，假装不知道是在玩梗）

“哼。”欧阳澺轻轻地冷哼，然后就不想再纠缠下去，准备离开。

就在我气急败坏地想要追上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点醒了我，同时让我明白这不过是不自量力：“别激动。他有他的认为，我们有我们的想法，只要我们能拿出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就不用惧怕这样的随口定论。”

“顾时雨……”不知道说什么的我，我只是缓缓轻声地念出了面前女生的名字。

“诶？这个点来这里做什么？对工作这么上心的吗？还是说跑到这里来偷闲？”有些令我意外的声音用着意外的口气说出意外的话语，学生会长龙天疑惑地出现在了这里。

“都可以算吧，也是在为之前那件杨星沐事情而苦恼呢……”顾时雨回答道。

龙天听到这样的说法，这一次并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意外，但是却陷入了思考：“嗯……一般来说，很多人不都喜欢在为一件事情苦恼的时候，去做其他的事情散散心吗？要不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有一个长途，挺需要人手的，而且说不定会对杨星沐的事情有帮助哦！”

“什么！”听见这样的说法，我浑浑噩噩的双眸瞬间熠熠生辉，“什么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帮助？”

“别激动嘛，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哦！”龙天就像是有意吊我胃口似的，他明知道我不可能不为这种朋友生死攸关的大事而动容。

顾时雨相较之下就温文尔雅得多，只是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嗯。”我小声地应允道，然后就急不可耐地等待着下文。

“所以说是‘说不定’啊！只是没准会有帮助，但是这样的希望你确定不要尝试把握一下吗？”龙天继续说道，每一个字眼都似乎有挑逗和玩弄的意思。当然了，可能是眼下这种关头的我太敏感了，看谁都像坏人，看谁都认为他要对自己不轨的那种。

“真的不只是一个把我们哄骗过去做事的借口？”精神紧张之下，我还是把狐疑的态度展现出来了。

“不是哦，学生会成员为学生会办事，不是本职工作吗？”龙天强行偷换概念，但是却是我们没有办法反驳的真理。

或许他什么样的答复已经不重要了吧……当我一开始有了怀疑的心态，难道就凭借那一句口说无凭的保证就转变态度完全相信吗？再者，或许正如龙天所说，在这件事情上，我的选择权还真不大。

不过……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把我们调虎离山，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像赶着上刑场似的，这个说走就走的旅行，可以说是很好地做到了名副其实。说起来简直荒诞无比，你敢相信上一秒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下一秒就被带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地方了？现在有了学生会成员的身份，进出未来学院的校门完全就是自由。

但是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和“自由”两个字完全不搭边。只不过是循规蹈矩地做任务而已，如果中途可以从某些方面得到一些帮助，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结果。可是……

可是，我真的想不通，这样的事情在学校外面可以获得什么帮助。

算了吧……就当是被哄骗上了贼船，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认栽了。并不是我怕苦怕累，甚至在这一项我喜欢的工作上，我可以说是任劳任怨的，只不过担心学校里面的杨星沐他们，希望会有一个好结局。

坐上专门的航班，前往那个远在古非洲东海岸的晴州市晴天岛。对于这个地方，我第一印象就是清纯公司总部所在，或许龙天口中的可能会有些帮助，就是指这一点吧？

窗外湛蓝的天空，虽然也是和未来第一学院上空的那一片连成一个整体，但是之间的距离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大概可以称之为乡愁？

当然了此“乡愁”非彼“乡愁”，并不是因为对未来第一学院的怀念而导致的愁绪。只不过是离开几天而已，我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这看都要看腻了的学校之中度过的，不厌恶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提得上怀念？当然啦，也只是说笑，我是不可能厌恶的。

虽然离事发地点的距离越来越远，但是我对于事情本身的关切程度却越来越深。我甚至开始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当时不用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来推脱掉？如果说因为我不在场而造成的失误，那我可能会背负着我自己没有办法原谅的罪孽吧！

无际的青空已经替代了故地的音容笑貌，下一秒又被灯红酒绿的繁华所取缔。伴随着黄昏的消弭，呈现在眼前的正是最能突出其特质的夜景。

专机悬停在晴天岛的外海域上空，开始与晴天岛方面进行交涉，然后还与清纯公司的相关人手进行交涉，得到了允许的答复之后，就直接停在了清纯娱乐有限公司大楼楼顶的机场。

本来以为只不过是顺带而为，难道这里就是最终的目的？我满脸惊诧，但是在下一秒还是把它全部吞回肚子中，以处变不惊的姿态面对前方的来人。

“在这个时间点，未来学院——嗯，未来第一学院的各位为何大驾光临？”林彻询问。

“来向你们请教一些事情。”龙天随意又甚至有一些轻浮地说道，“目前，我们在压制着，还没有传到学校之外的地方。不过先来通知贵公司，或许也是可以的，或者说是应该的。”

“这地方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还请随我们来。”林彻保持了最基本的敬重，但是又好似刻意为之地在预期中加了一些不屑。

林彻转身向公司内部走去，我正准备放下脑海中的杂念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天崩地裂。我放低重心控制着不摔倒，然而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所以我在摇摇欲坠之中保持着了站姿。

大家的神色变得凝重，猝不及防加上无知的双重变故给予了每个人混沌的大脑一拳重击。待到确认这样的感觉停止，我们开始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清纯公司总部大楼相隔不远的另一栋大厦产生爆炸，一时间硝烟弥漫。爆炸的根源应该至少有一处是埋藏在近郊地下，所以我们也会感觉到一瞬间的天摇地晃，才会受到这种程度的波及。

“这是……发生什么了？”顾时雨稍微缓过神来之后问道。

“很显而易见，发生爆炸了呗！”龙天回答道。

“去你的！”顾时雨白了他一眼，应该可以说这样的言语的作用还是挺显著的。但是这样宣泄气愤的令人欢喜的动作却戛然而止，我也疑惑地循声望去，发现硝烟既然不知道何时弥漫到这里来了。

“这可真奇怪，烟尘怎么会飘到这里来呢？”龙天疑惑地问道，但是从他的语气中依然可以听出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至少没有成为特别关注的大事。

“这里是林彻，我们在顶楼，呼叫支援！”林彻也丝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地做出正确的选择。

“所以隔壁楼会是什么情况呢？”用说话来解脱自己的紧张是再好不过了。

“那里好像是……军政处？”顾时雨想了想，然后从回忆的洞穴中挖掘出这样的宝藏，随即意识到不妙。

清纯娱乐有限公司的总部和相应的善后措施都做得很快很好，不到两分钟，烟尘就全部散去，我们就被带到了顶楼之下的地方。应该说是有惊无险吧，但是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快解决，不过剩下的也和我们毫无关联了。当务之急应该是解决要解决的事情。

双方进行了一系列必要的酬酢，然后龙天将关于杨星沐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娓娓道来。就在我沉浸在听故事中时，龙天最后补充了这样一句话：“贵公司挺希望她退学的吧？甚至还和各校的学生会成员都有过和有着合作，不过他们这样的操作方式，你们应该不会满意吧？”

林彻阴着脸，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缄默证明他在思考。

“呐，事实是什么？”林彻思考完毕后问道。

“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会知道？”龙天不以为意地反问。

“呵。”林彻不予回答，只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然后换了一个问法，“所以专程前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自作多情认为我们是专程前来？”

这样的对话真令人心累，就不能好好地把话说完吗？沉沦在无限的带偏话题之中无法自拔，时间就在徒劳的缝隙之中悄然流逝。可是貌似我也插不上嘴，只好在旁边干着急。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们顺带来找我们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依然是问句，这一次的发起者是林彻。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龙天终于走出了这样的死循环，用这样直接了当的陈述句终结了话题。

“那么，送客吧。”林彻挥了挥手，然后旁边的几名下手就毕恭毕敬地回答了一句“是”。龙天似乎也就准备这么离开了，已经转过身去迈开步伐……

“等等！”说时迟那时快，我终于没有办法按捺住自己担心的感情，在这千钧一发的最后之际喊出声来。我不知道这样会把这件事情带到哪一个方向上去，希望我不会为现在的莽撞行为而后悔。

果然……就这样忍气吞声地白费工夫，我实在不愿意接受。

“你还有什么事吗？”林彻冷冷地问道，明显表示出了一丝不耐烦。

“星沐她……星沐她绝对不是真正的肇事者！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们肯定也不希望这样的污蔑成为谣传的事实吧！那么合作吧，我们齐行协力，一定可以证明她的清白的。”我声情并茂地说道，慷慨激昂的语气让我自己都觉得感染力十足。

“你凭什么肯定这一点？我是指‘她的清白’这一点。”直接刨根问底的刻薄问话，意思就是说他们不相信咯？自己公司旗下的艺人都不相信，更何况他们还是经纪人和偶像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关系都天天相互提防、相互猜忌的话，这个世界还存在爱吗？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我了解她，所以我也信任她！”

“向来要求公事公办的学生会，就这样感情用事？”林彻嘲讽，对于这样直戳要害的说法，我竟然一时间没有办法反驳。

“这可不是以公徇私哦！”顾时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我解围，“只不过是一个初步的概念和定义而已，只不过是对于朋友最基本的信任而已。这只是一个目标，但它目前不是结论，我们会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努力让它成为结论。”

“哦，那么，我答应了。”林彻回答道，也不知道此话的真实性是否可以相信。

“好的，那么这次是真的走了。”龙天发表言下之意为催促的话，我们也不敢再做逗留，只好跟着离开。

只是……就算有了这样一段经历，我又能奢求什么样的天降甘霖呢？

还是从自身做起吧，先回去面对自己该面对的，担当自己该担当的，做好自己该做好的，再去想其他的事情。这样的话，老天会不会也为这样的诚意感动而长久放晴呢？

【无】

爆炸的余波消弭，不速的来客退去，昭揭的电话接通。

“非常不错，很有能耐啊！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果然比起奖金，你还是更在乎闲暇吧！”林彻敌意尚存地说道。

“你们还真是树**深、八面玲珑，这样家常便饭的小事都能被你们打听到。”欧阳澺回应，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之间可以通电话，都是一件罕事。

讲道理，两人之间只不过是分文不值的合作关系——就算这个关系取得的利益成千上万，但是这个关系本身绝对是分文不值，因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这样关系的两人，完全没有任何情谊和羁绊可言，根本不用顾及对方的感受。

“我劝你好自为之。”

“我劝你少管闲事。”

“最后我们会看结果，如果侵犯到了我们的权益，我保证让你付出代价。”林彻发表威胁一般的通牒，然后愤愤然地结束了电话。

欧阳澺呆立在单人房间中，身体没有任何动作，也可以因此而判定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大脑的思考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对着虚渺骂了一句：“XXX（为助力发展文明社会而打码）！为什么！和我作对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杰】

良辰已到，该是这舞台的最终剧上演的时候了。

纵然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将不再拥有未来；纵然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可能太过于草率；纵然我知道，称之为救赎但本质还是加害；纵然我知道，无法得到我也不需要的洗白；纵然我知道，这份决心怎样都不会被更改。

唯独，因为我想做。

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比成千上万啰嗦的话语都要简明有力。具体的缘由说来话长，时间沉淀出来的思绪可以确定但无法解释，就和1+1=2一个道理。

别了，这个终将灭亡的灰色世界，就让我最后的余热留下一点小恩小惠吧！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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